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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精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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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这话,江阑瞬间就清醒了。

他皱着眉头,从折叠凳上直起腰来,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问他:“哈?你说你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谁?”

周祉的表情相当无辜,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不认识的虫多了去了,况且他们不是前几天才第一次见面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以免在江阑面前说多错多。

江阑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一张帅脸差点要气得扭曲了。

他咬紧了牙关,嘴角抽搐着挤出一点难看至极的笑。

“哈,哈哈,我这样的无名小卒,连在你脑子里留下个印象都不配么?周祉,你未免太无情!”

十年,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年,这虫怎能将他忘的这样一干二净?

怎么就无情了?周祉不明白。

“抱歉,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说着,雌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和半截铅笔,将小册子翻开到新的一页。

“你是当年的受害者家属么?能否告诉我受害者的名字?”

“不,不……”

江阑扶额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受害者家属,这都哪儿和哪儿。

“我,江阑,S国军事学院,3022级1班,有印象没?我们是校友,是同班同学,你还在背后骂过我,你都忘了?”

周祉摇摇头,柔软的发丝恰好垂在他微微蹙起的眉间,他垂眸回忆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在记忆里找到“江阑”这个名字。

“抱歉,我不记得。”

“……”江阑有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只能颓然地窝回折叠凳里。

“你是被车撞了吗?怎么失忆得这么彻底?”

“不是被车撞的,十年前我发现自己置身P国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提起这事儿,周祉也很是发愁,从前的事情他愣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若不是江阑跟他提起这些,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虫。

“失去哪段记忆不好,怎么偏偏是去P国之前的记忆?你不会是装的吧?”江阑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搜寻出能证明他在说谎的蛛丝马迹,可惜他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空洞寂寥,饱含着的忧苦不像假的。

这么苦命的眼神看得江阑一噎,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他只得恶狠狠地补充道:“不要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曾经犯下的罪行就跟你没关系了。”

“罪行?究竟是什么罪行?”

雌虫的眸光微黯,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眉宇间痛苦尽显,满是迷茫。

“我遇到的每一个虫都会跟我说,我犯下了无法挽回的罪行,是个十恶不赦的罪虫,可我始终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罪行。”

“你不会自己上网去搜吗?”

“我的终端设备坏掉了,上不了网,它在哪儿来着?”他掏掏口袋,把口袋一整个倒过来都没找到自己那台终端,“坏了,好像丢了。”

“……”

江阑搜索出当年的新闻给他看,他接过终端,将那则新闻从头看到了尾。

新闻通篇都在指责他犯下的罪行导致无数家庭破碎,强调援军一日之后就能抵达战场,而那些军雌已经苦苦支撑了一月有余,只差这么一日,明明黎明的曙光就在眼前,可偏在这最后一天,他作为总指挥,瞒着所有军雌,于夜色之中打开了护城壁障,与P国军队军里应外合,害得城中戍守的军雌几乎被屠戮一空。

看完这则新闻,周祉摇了摇头,指出了其中最不符合常理的一点:“我一个虫害了近十万军雌?就凭我吗?这不对。”

他说的是实话,护城壁障不是他一个虫想打开就能打开的,需要总指挥、副指挥、督军等等共计五个虫一齐输入验证密码才能打开。

可这些就算说出去又有多少虫愿意相信呢?

“怎么不可能?你是那场战役的总指挥,侥幸生还的那些军雌也全都指认是你亲手打开了壁障,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周祉闻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神情中是淡淡的释然。

“我不记得了,可能真是如此吧。”

当年能打开护城壁障的那些虫早已阵亡,死无对证,只剩下他一个还活着,罪责自然全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就算他想要脱罪也不会有虫敢为他鸣不平,因为这件事总要有虫站出来承担责任,承担S国所有国民的怒火,而他一个无背景无靠山的草根将军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阑也不是就认死理的虫,他对周祉说:“你要是真对判决有异议,就收集证据去上诉,别在这里自怨自艾的。”

“可就算花费时间精力去搜集证据,我又能活到判决结果出来的那一天么?”

周祉啃了一口已经干硬的馍,他早已经看开了。

“公道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我这样的普通虫身边的。”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江阑感到很不舒服,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辩起。

说实话,出身上流社会的他确实很难设身处地去理解周祉这话的含义。

雌虫啃完了干馍,把手在衣摆处蹭了蹭,回忆起江阑刚才的话,心中似乎有些触动。

“你说我以前很狂妄?真的吗?”他眼底闪过一抹灵动的喜色,嘴角微微上翘,“原来我年轻时也有挺直腰板做虫的时候,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话,江阑心里实在有点不是滋味,他思考了片刻给周祉出主意:“你要不去看看脑子吧,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他会催眠,说不定能让你想起什么。”

“这太破费了,感谢您的好意,可我还是不想记起来那么多了。”他仰头遥望着逐渐褪成柔白色的夜空,凝眸叹息,“回忆起往事,再看到我现在这副失败的样子,我心里会落差很大的。”

江阑想了想,好像确实哦,心理医生一个小时的治疗费用够把这只雌奴养到死了。

“……进来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了。”

他收起折叠凳,推开门回到了屋内,随后指着一楼最角落的一间保姆房对周祉说:“那边是你的房间,去吧。”

这个房间是他在周祉逃跑这两天连夜装修出来的,妥妥的进狱系风格,一比一还原真实监狱牢房套间,保证宾至如归。

除此之外,这间房还有一个最令他满意的优点。

“这个房间里有二十个监控,我看你能往哪儿逃。”

江阑介绍了这么多,以为周祉在看到房间的布局时会感到恐惧,亦或被这么多个摄像头监视会不自在,谁知他竟然就这么拎着包住进去了。

“很温馨的房间,感谢您。”

“???”

江阑轻咳了一声,心说算了,他就是个奇葩,我跟他计较什么。

“听着,周祉,并不是离开教管所到了我家做雌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有我的规矩。”

“我在听,雄子。”

雌虫嘴上说着在听,其实在用手反复打开床头的小灯,暗叹这竟然是24个小时不断电的。

“平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踏出这个房间半步,我有轻度雌虫信息素过敏,害我过敏你多少条命都不够赔。”

周祉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江阑的眼皮一跳,对他打断自己说话的行为相当不满。

“你有异议?”

“这一条我恐怕很难做到,我平时需要出去工作。”

周祉出示了自己的工牌,他是罐头厂员工,这是教管所给他安排的工作,他已经干两年了。

“什么?你还有工作?”

和雌君或雌侍不一样,雌奴活着的意义和任务只有一条,就是取悦雄主,为雄虫生多多的虫崽,所以江阑默认他在来自己这里之前就已经辞去了工作。

“我余下的寿命不足以孕育虫崽,您看样子也不愿意与我结合,所以不如用我剩余的价值去为您创造一些财富,您认为呢?”

干巴巴又生硬的书面语,就算失忆了这只虫的礼貌也是刻进骨子里改不掉的。

江阑气得直磨后槽牙,创造财富?他是缺这点钱的虫么?

叫一只病得快死掉的雌奴去挣那几个可怜的星币?这简直就是变相打他的脸。

他把那可笑的工牌抢过来,扔到了地上。

他江阑养的雌奴在罐头厂上班,这说出去他的脸还往哪儿搁?

“把工作辞掉,你从今往后的工作就是供我取乐。”

“非要如此么?”即便工作再辛苦周祉也没有动过辞去工作的念头,他需要一笔钱,去做一件计划许久的事。

“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反过来质疑我的命令。”

看江阑的态度实在坚决,他萌生了些许畏惧,毕竟寄人篱下,他很难说出那个“不”字。

算了,他安慰自己,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难适应12个小时三班倒的流水线生活了。

“我知道了,今天我就打电话跟老板请辞。”

江阑这才帽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房间里那张只有80厘米的小床,对他说:“在床上躺下。”

周祉闻言双目微嗔,身体也僵硬了片刻。

……这一天这么快就要来了吗?他还以为江阑嫌弃他的身份,不愿意碰他的。

教管所着重向他教育指导了这一块儿的相关知识,他起身向江阑微鞠一躬,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忽略的。

“雄子,我还没清洗,请稍等。”

清洗?是指洗澡吗?确实三天没洗澡是有点味儿,不,他怎么琢磨起来不是这个意思……

江阑只一略微思索,顿时明白了他是要去清洗什么,气得胃都疼得在抽搐。

“你在想什么?满脑子秽物的雌虫!”

“您不是这个意思么?抱歉。”他之前的两位雄主每次命令他“躺下”或“跪下”,并什么也不说的时候,就是要对他做那件事了。

他以为江阑也是如此。

“我要进入你的精神海,看看你刚刚是否在说谎。”

江阑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一夜没睡的疲惫以及和周祉交流时的沟通障碍令他极为烦躁。

但即便在这种状态下,身为S级雄虫,进入一个比自己等级低的雌虫的精神海对他来说仍是易如反掌。

他在床的一侧坐下,将右手搁置在周祉的额心。

好孱弱的精神世界。在进入周祉的精神海时,他想到。

他之前在战场后方为军雌做精神治疗的时候,进入过无数个雌虫的精神海,可他从未见过周祉这样的情况。

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再粗暴一点,这片精神海就会破碎消散,周祉也会因此晕厥过去。

脚下的地面被一层厚厚的碎石覆盖,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深邃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片精神海里,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不前,一切都沉浸在永恒的寂静中。没有风雨,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空虚与黑暗。它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忐忑不安地迎接着他这唯一的造访者。

江阑用自己的精神力凝作一团火种,朝前伸出手去,照亮了面前的方寸土地。

他发现自己置身一座冰冷潮湿的地牢之中,抬头能看到离地面很远的地方有一道铁窗,窗外是成片乌黑的云,他分不清这片精神海里究竟是入夜了还是已陷永夜。

这里的氛围实在太过压抑,纵使是他也承受不住,抽离精神力退出了精神海。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睁开眼睛,却看见雌虫仍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好像陷入了昏迷。

江阑心说不妙,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虽然气息尚存,但微弱得极其不正常。

“智能管家,快,帮我呼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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