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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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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秦樾打开门看到了一张很臭的脸。

且很臭的嘴:“你们医生手机关机判几年?”

对于云林蔼的暗骂,秦樾懂得透彻,“抱歉抱歉,应该是没电了。”

身为医生,秦樾的睡眠也浅,不过开了门发现云林蔼抱着人时倒是露出惊讶来:“他喊你带路来的?”

云林蔼走进去先将怀里痛的神智不清的人抱去屋里的沙发上,不经意说道:“走廊上发现的。”

秦樾听完眯了眯眼睛,好像发现天大的事情一样盯着云林蔼的后背,不过还是先上前给时聿检查身体。

“有点低烧啊。”

秦樾为自己刚刚的大意生了些心虚,“需要静脉输液,在这输完再走吧。”

时聿满额头的冷汗没擦,就那么缩在沙发里,身上的毯子还是刚刚云林蔼翻出来给他盖上的,现在也越来越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了。

云林蔼没作声,却说:“我抱他回去,输完了你去他房间拔针。”

想想是自己先犯了错,秦樾为了自己高额的工资立刻满口答应,甚至亲自给人拎着点滴送回时聿房间。

“但是你那伤口要裂开了吧,一会记得过来消毒换药。”秦樾又想到什么似地顿了一下最后无奈摆手,“别了,我一会再亲自过来,不劳您大驾。”

云林蔼没说什么,时聿的房间又重新恢复安静。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起,恐怕还是胃疼,半边脸颊贴在枕头上,蹭得微红,因为发烧的缘故,苍白的嘴唇微张开着小声喘着气。

云林蔼转过头去,不经意地在右腿上捶了捶。

输液输了一半不到,被疼昏的时聿又重新转醒,视线一开始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认出了云林蔼的身影。

“抱歉,又麻烦你了。”

云林蔼正翻着床头柜上的书,医学晦涩难懂,他不懂时聿是怎么看得下去的。

听到声音他才抬起了头,他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看了眼点滴的速度,接着又重新坐下,发现对方的眼睛在跟着自己的动作在到处转动,被发现了也没躲开,懵懵地看着他。

云林蔼问他:“这么盯着不累?”

时聿似乎觉得盯着人家看确实不太礼貌,于是移开眼神:“你怎么还在这里?”

“怕你晕死过去没人发现。”云林蔼给出一个很合理的答案。

时聿觉得他说的话不太好听,但还是比较认可的,万一自己真的不省人事,那麻烦就大了。

放在被子上输液的手冻得有些僵冷,他便抬起胳膊想要放被子里暖暖,一只手伸过来从他的手心下方突然握住,止住了他的动作。

“想要什么?”

掌心下传来一阵暖意,时聿不怎么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没想拿东西,手有点冷而已。”

云林蔼会错了他的意,但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来尴尬,只见他从容地握住时聿的那只手放进了被子里:“手在里面别乱动。”

时聿很听话的说:“知道。”

后来的时间他也没再问云林蔼什么时候回去休息,他的体温逐渐升高,胃痛稍有缓解,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昏沉,等秦樾过来拔针时他又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云林蔼已经从自己的房间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空荡的屋子时,心里总有一种落空的感觉,很难形容,也找不到答案。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下一片冷光,给这静谧的空间里添上一抹神秘的银色,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云林蔼留下的信息素,与飘进来的夜风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花栏半开,阴雨天过后出现短暂的暖光,让角落还没开花的风信子得到了一点温暖,不出意外的,时聿睁眼到天亮。

自己琢磨一晚上都没想明白,自己一遇到云林蔼就表现出的异常表现到底是什么原因,甚至那些长篇大论的医学书都要比此刻更通俗易懂。

此时的餐厅只有忙碌的管家跟阿姨两人,见到起的那么早的时聿也露出惊讶来:“时先生昨天没睡好吗?”

时聿有一种见到陌生人就尴尬的毛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睡得挺好的。”

这时云林蔼刚好坐了电梯出来,操控着电动轮椅悠闲地转到了餐厅,一眼就瞥见了时聿眼下的黑眼圈,也正好听见了他说的话。

“说出去鬼都不信。”

脑子里想了一晚上的主人公声音此刻在背后响起,时聿僵硬片刻,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好像自己在云林蔼面前永远都会被看穿,毫无遮掩地被暴露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

“少爷,您也没睡好吧,脸色这么差。”

云林蔼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唇色发白,抬起右手时的动作总有些停顿,当时半夜抱人的时候手和胸口的伤都有些裂开了,秦樾给他重新做了消毒处理,疼的他后半夜就没怎么睡好,但他一贯会逞强。

“嗯,认床。”

管家:“?”

以前少爷回家也没听他说过认床。

“那...时先生也是认床的原因?”

埋头做透明人的时聿刚喝一口豆浆便抬起了头,他看看云林蔼又看看管家,只能掩盖事实不好意思道:“只是有一点。”

管家立刻表示理解和明白:“应该是这几天采购的床单换新了,我现在就让阿姨去两位房间换回少爷用惯的那套。”

从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时聿立刻如惊慌的猫,“不...不用换!这太麻烦了,给他房间换了就好,我没什么不习惯的!”

上嘴唇还沾上了豆浆沫,一副紧张慌措的模样,云林蔼怀疑他就是猫变的。

不由得蜷缩起的手微微用力,一边的胳膊被人从一旁按下,云林蔼还坐在轮椅上,重新包扎过的右手抬起按在他的小臂上,上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让时聿的心脏不经意轻颤了一下。

“你这个人。”

语气里透出一点无奈,不知道是时聿的错觉还是什么,对方的嘴角有些微的上扬,再等他仔细看就又消失了。

这时候管家在一旁解释:“每天换洗床单是保洁阿姨的工作,不用觉得麻烦。”

时聿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夸张了,在别人家里住下已经很不好了,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未来可能真的让人堪忧。

时间不早了,住在庄园的几位也陆陆续续下了楼,再去看云林蔼时,他已经在低头淡定地吃饭了。

饭后云老爷子又把云林蔼叫到了书房里,云林蔼便陪着他下了局棋。

“听管家说,昨天下雨我那花能大半存活都有时聿那孩子的功劳?”老爷子从没过问过时聿的身世,但他这么多年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早就能看清人了,所以对于云林蔼带回来的人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云林蔼听后没什么反应:“您还是建个花室保险一点。”

养花人顿时有点不乐意:“花是喜欢阳光的,别剥夺它的爱好。”

这时两人似乎都意有所指,云林蔼抬手下了一步棋:“可是完全放手也养不活,花太娇弱。”

“所以要在周围补好防控,提前预想好阴雨天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到时候也不会太手忙脚乱。”老爷子语重心长道。

云林蔼看了眼对面早就已经看破的老头,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最后,狡猾的老爷子赢了棋局,他美哉地喝了口茶:“花谢了可以再养,人可不行啊......”

阳光迫使云林蔼眯了一下眼睛,转眼间他看见了窗户楼下赏花的猫,似乎对什么花种都很好奇一样,经常用手指蜻蜓点水地戳一戳,再小心地收回了爪子。

云林蔼觉得自己就像拽着那只流浪猫的牵引绳,猫想去抓蝴蝶,他要留心它会不会摔倒,只能拼了命的拴住它,不让它爬高、奔跑,同时他也忘记了身为流浪猫的本性,忘却了在很早之前,大地才是它的流浪所。

敲门声收回了云林蔼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听管家对老爷子说:“有访客来,对方自称是联盟会的,您要见吗?”

快到年末了,每天都会有那么几位访客来,云祉早就习惯了,只是联盟会的人除了云林蔼和陆亦川他都讨厌,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什么监狱的狱长,叫郑萧。”

云林蔼听后抬眸,第一反应是转头看花园里的那人。

云祉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很快变得不耐烦摆摆手道:“不认识,不见。”

旁边一道声音问的突然:“前厅能通过花园么?”

云祉:“?”

管家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道:“老爷为了房子通风,让人在一楼也建了落地窗,现在是能通行的。”

他说完就见云林蔼操控着轮椅跑了,云祉看的云里雾里,最后看着管家的脸:“是我做错什么了?”

云林蔼坐了电梯到一楼,径直走去花园,睡了半天的陆亦川出来正好奇他要去哪儿,就听见连接前厅的走廊处,传来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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