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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通过虚空终端来测定你战斗中的各种身体状态指标。”
“关于前后两次测试的体力差距因素，以及对手个体的强弱差距因素等等，我会通过后期计算来消除误差影响，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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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购买的是实战类的罐装知识，战斗力增幅需要前后数据的对比。
他们还没有学会如何使用罐装知识，艾尔海森便提出帮忙记录数据，好心主动的有点不太像他。
我没有说话，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妨碍到艾尔海森的记录。
却没想到他主动开口：
“很奇怪？我竟然会愿意主动帮忙？”
我并没有说出心声，也没有面露异样。
所以他的这番话是基于对我的了解，做出的可能性的回应。
我点点头，听到他的回复：“既然已经有了交际，那么稍微花些功夫赢得好感，后续的合作才会更加顺利。”
“你不也是考虑到这点，才选择对我坦诚吗？”
——只是内心与直觉告诉我应该如此。
我飘开视线，含糊其辞：“啊，嗯。”
“……不过我以为你会更不在乎社交这些琐事呢？”
“那是两回事。与人交往本就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不懂得社交，只会成为一个跳梁小丑、自闭的愚者。”
他绝对是个讨厌愚人，蠢材，看见了就想死的那类厌蠢症学者。
还有就是……原来你也是个有傲气的家伙啊？
虽然文人相轻确实已是常态。但平日里却没怎么见他表露……是觉得我不算学者是吧？！
连个鄙视的机会都不给，太伤人心了！
……但人要是求着被鄙视，这跟白鸽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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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装知识之所以能借助元素视野分辨价值，在于内里蕴藏的草神的力量。
我站在一旁观望，没有靠近艾尔海森与空。他们正在连接虚空终端，使用那枚罐装知识。
像艾尔海森这样习惯阅读纸质书籍且头脑足够优秀的学生，其实并不需要用到罐装知识这样的取巧玩意。
内里蕴藏的知识不一定有价值且符合自身需求，更存在一种可被忽略的隐患：将知识录入脑中，即便之后被认证理论错误，也无法遗忘。
大脑只会记住这个刻印在记忆里的知识。
错误的记忆与正确的知识，真的有人能时刻分辨出来吗？
这样的隐患或许在庸人手中不值一提，但在智者手中，就值得玩味了。
所以，这批由空带回的罐装知识，最终接收的人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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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域也好，草神的力量也罢，我都能吸收。
哪怕记忆已被断片，我也清楚，迪弗旧窟的漆黑能量，即博士口中的深渊力量，是由我吸收的。
我究竟是什么呢？吸收后引发的爆炸也未伤及一人。
似乎是个合格的净化器，不过长了两条腿，知道自己跑去目标地点。
相应的，指引着我的系统又是什么呢？
除了辅助我行动，它只保留了那梦境，还有日志里让我警惕许久的留言。
我还在迷茫，或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如此：随波逐流，没有目的。
接下委托，搜寻能量石，是保证自身的生存作为第一目的。
警惕系统，观察艾尔海森，也是为了保证自身的生存。
可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认知。
我早就已经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死去多次。不过是记忆断片抹消了我的濒死体验而已。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担忧自己的生存。
我早就…………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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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嫩的手在视野中心挥舞。
我掀起眼皮，瞥见的是那个一直惧怕我的智能生命体，派蒙。
她的身上没有久经旅途后草木的气息，反倒空无的像是抬头看到的星星。
所见的光辉不过是历经数百上千年才抵达世界的旧日残影。
我本该警惕，一如既往，为了自己的生存。
但现在……
“怎么了？”我的声音格外轻缓，担心又惊扰到这个女孩：“不在旁边给你的朋友加油吗？”
“嗯……”派蒙装模做样的用手指捏着下颌，故作高深的思考片刻。突然在原地跃起：
“哎呀！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好。所以我想过来哄哄你嘛！”
“嘿嘿，别难过。大不了……一会回去，我请你吃糖霜史莱姆！”
“之前我们给璃月七星里的大人物凝光，送的就是这个！”
“吃点甜的，嗯，肯定会高兴起来的！”
她的笑容格外灿烂，无忧无虑的好似没有阴霾的晴空。
没有人会讨厌这样赤诚的孩子。
我眨眨眼，从腰包里掏出之前在酒馆打包好的甜食。
都是些能长期保存的干果零食，当初是想着作为备用能源储存。现在想来……
“要吃点甜食的话……先尝尝须弥的特产甜品吧？”
“好耶！是新的甜品！”
·
二人坐在路边的巨石上，拿起甜品塞进嘴里，旁观远处努力战斗的少年和低头记录的青年，开始了她们的对话。
“唔！这个好吃，我要给空也留一份……嘿嘿，可以吗？”
派蒙讨好着看我，一手一个枣椰蜜糖，乖巧又期待。
“…………”
我抬手抵唇，下个瞬间，将整个包装袋都交付到了她的手上。重的她身体一歪，差点没掉下地去：
“拿去吃吧。我对甜品不算热衷。”
随后又补充说明：“艾尔海森也没有这方面的偏好。不会有意见的。”
“哇！谢谢！”派蒙双手抱住包装袋，勉强飞回原先的高度，嘴角还黏着糖丝，笑容兴奋：
“我本来以为你很难相处呢！”
“……”这句话没准是事实。
我没吭声，只做微笑。
“毕竟艾尔海森他看起来就很难相处，你跟他是朋友，肯定也差不多！”
派蒙点点头，要不是双手伸不出空挡，必然是要按照习惯在空中指画一番的。
——小朋友倒是颇有“人以群居，物以类分”的观念。
——不过，若无意外，我跟艾尔海森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交集。
——能平安无事相处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两个人没有过于亲密，互占私人空间而已。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闹出矛盾。
所以，两个相处平淡如水的人……只是双方都有点到为止的分寸而已。
我甚至从未主动地表达过自己的观点。
我从腰包里掏出保温杯，抬手拂过杯盖时，已经加热好了内里的水温，正好入口。
“要喝点水吗？”我递给派蒙。“新买的杯子，你拿去用吧。不必还我。”
腾不出手来，派蒙只好放下包装袋后才抱起水杯，一口气喝完大半：
“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
“你一定是个好人！会给甜点吃，会给我温水喝，讲话还会注意我的高度，声音还……”
“呃，空说了，会这样对待别人的，都是好人！”
“空说过……难道你对别人的看法都源自他的评价吗？”
天真的孩童三观大多容易受到身边人的影响。
“当然没有！但是他说的基本上没错啊？”
派蒙把保温杯塞进包装袋里，剩余的水她打算留给战斗后的空。
“我又不是笨蛋，好人坏人当然能区分出来。”
“要从细节看。”她双手比出方块，中心聚焦于我。
“你刚刚不开心对吧？但是跟我说话的时候没有把坏情绪发泄到我的身上。”
“【弱者总是惯常欺辱更弱者，却没有勇气迎面生活中的苦难。】”
“【勇敢者会坚持自己的道路，唯有懦夫会选择逃避。】”
“这是我之前看到的书里的话哦？你送了我这么多好吃的，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啊，不过在空的背包里，还要等一会儿再给你。”
战斗的声音已然渐止，二人的旅伴正在缓步靠近。
派蒙飞向空的身侧，左右查看伤势，焦急的甚至忘记了一直抓在手边的甜食袋。
艾尔海森走近，倚靠在身旁的石头上休憩。
他的目光在我面上扫过，“看来发生了一些好事？有兴趣分享一下吗？”
“嗯……不要~”
我回以轻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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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夸奖了一下，拿这个分享，可就太小孩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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