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捅破窗户纸,竟然变得更加热烈直白,更加牵动有情人的心绪。
商时序支着下巴,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平日里两人话不算多,此刻竟然絮能一直絮叨叨个不停,仿佛有嘱咐不完的事一般。
商时序眼里碧色波澜,若是自己哪天要走的话,李锦期那丫头也会这样舍不得自己吗?
那怎么行呢?若是李锦期也这般望着自己,那商时序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下面他又听见颜晞说道:“陶陶她方才同我喝酒,还让我不要为你伤心呢,可我心里有你,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商时序捕风捉影的听到这句话,毫不犹豫向下跳,到了底下这对小情人旁边:“李锦期在哪?”
颜晞此刻酒气上头,没顾虑别的,就告诉了他:“就,在我书房睡下了。”
商时序转瞬就消失在重重檐角之间。
谢共秋掰过颜晞的脑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别理他,相思成疾,发疯呢。”
颜晞攥着谢共秋的白色袖角,指尖微微发颤:“让我再多瞧你几眼。”月光流泻在她鎏金点翠的步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谢共秋捧起她的脸,拇指拭去她眼尾泪痕:“好生将养着,”他顺带刮了刮她的鼻尖,“若回来见你清减了,我就不娶你了。”
“你敢!”颜晞一记粉拳捶在他肩头。
谢共秋低笑,忽然正色:“纵你青丝成雪,容颜更改,谢晏和此生非颜蓁蓁不娶。”他执起她的手,在腕间红绳系着的玉珠处落下一吻,“以此为证。”
“你说的。”
“我说的。”
商时序悄无声息地落在书房外,透过半掩的窗棂,只见李锦期伏案而眠,青丝散落如瀑,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唇瓣还沾着未干的酒渍,像只餍足的猫儿。
他鬼使神差地踏着满地碎影靠近案几,指尖轻轻悬在半空中描摹她的轮廓。
他屈膝半跪在蒲团上,支颐凝视。终是忍不住伸出食指,极轻地碰了碰她泛着薄红的脸颊——温软如初春的杏花。
“陶陶?”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案上残酒泛着竹叶清香,混着她衣袂间的药香,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方才,我瞧着谢共秋和他心上人对他们的婚约之事皆是满怀期许的样子。”
“我也对我们的婚事很是期待,你是不是也......也期待着我们的婚约?”商时序执起她垂落的手,白玉般的指节微微蜷缩,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十指紧紧相扣,仿佛不会分开般,“定是会的。”
“放心,我会尽快娶你的。”商时序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锦期,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窗外竹影婆娑,映得他眉眼温柔似水:“纵使你未真实言明过你对我的心意。”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早晚都得喜欢我。
他忽然俯身,在离她唇瓣寸许处停住。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初夏的暖意,带着竹酒的清香。最终,一个轻若蝶翼的吻落在她唇角。
李锦期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惊得商时序急退两步,却仍舍不得松开相握的手。
月光透过茜纱窗,照见两人交缠的指尖,与少年红透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