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宫自此,解禁了!
因皇后蒙冤而被处置的宫人们也从新修房放出,重回凤临宫!
“皇后娘娘万福!”
染月坐于正殿首座,瞧着跪满一地的宫人们,浅笑着道:“都起吧!”
“谢皇后娘娘!”
“你们都受苦了,是我累了你们!望你们莫要怪罪才好!”
“皇后娘娘怎能如此说?您是为奸人所害!再者您待我们和善若亲,我们皆是感恩非常,又怎能如此肤浅怪罪与您”侍婢若柔道。
其余宫人们随声附和。
染月摇了摇头,道:“虽是如此,我心中难免不好受,这般,我从自己的俸禄中取些,为你们这一年的月俸皆添一两银子!”
又转头对绣儿与织儿道,“你们皆是!”
织儿与绣儿忙跑下座阶,立于众宫人身前,“皇后娘娘,使不得!”
“为何?”
织儿道:“这凤临宫的宫人少说也几百人,您一月的俸禄虽多但不至千两!您若是各人一两,您的月俸便所剩无几!”
染月笑道:“这宫中甚都不缺,吃食,衣穿,我身为男子,又用不着金钗银镯的,要那么多银两作甚?你们不同,宫中是发放吃食衣穿,你们有些却要靠着这份俸禄赡养一家老小,未出阁的该打扮打扮,未迎娶的该收拾收拾!我从不想你们一辈子留在这宫中,我愿见的,是你们都能有个伴儿,有个家!归于平凡,粗茶淡饭皆是幸福!”
“皇后娘娘!”众宫人又跪了一地。
他们自入了宫便未想过有甚好日子,但他们何其有幸得了皇后娘娘做主子!虽是男子,但在他们心中任何人也比不得他,这后位,无人更比他合适!皇后娘娘生的美,脾气好,待人又是亲和,在凤临宫中,从未听说皇后娘娘责罚了何人。此些都不为过,今日听得皇后娘娘的话,方知皇后娘娘竟是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好了!快都起来!此事便由我拿主意!”
众人起身,但神色还有些犹豫。
彼岸嬉笑着,“你们若还不应下,皇后娘娘怕是要难安心了!”
闻言,众人又向染月行了大礼,才终是应下了。
染月知晓他们的心意,便也受了。
“你们不在,这宫中忒冷清了些,现下好了,你们回来,咱们凤临宫又同先前一样热闹!想来你们一回来便至此见我了,先下去,眠寝的屋子几月未曾住过人,该好好收拾收拾!绣儿织儿留下便可,其余人,我准你们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再侍候!”
“谢皇后娘娘!”
“秋雯!你且留下!”染月忽然道。
秋雯脚步一顿,忙回身步至座下,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绣儿与织儿对视一眼,踱回染月身后。
“谈不上吩咐,只是要告知于你,你的家人我已叫彼岸与忍冬救出,现安置于邺明城一处家宅,改日我寻个由头叫你出宫去,你也好瞧瞧他们!”
秋雯欢喜地涌出了眼泪,忙跪下道:“谢皇后娘娘!“
“但有一事我要嘱咐你,芸媚一事你万不可再对他人提起。你定当记得,你与此事毫无瓜葛!宫中人多嘴杂,万一被捅了出去,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的!”
秋雯忙点头:“奴婢记下了!皇后娘娘大恩,秋雯无以为报,只愿来生能为您做牛马,才好叫秋雯尽了这份感激!”
染月笑了,“来生我倒不求,今生你只好好的在这凤临宫为我效力,平平安安,便是与我最大的宽慰!”
“皇后娘娘……”秋雯心下被打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歇歇!”
“诺!”
待秋雯出了门去,染月揉了揉当阳穴,昨夜忙了一夜,不曾歇息,这一早还未用早膳便接见了归来的众宫人,若是先前还好,如今身子这般,又有了身孕,还真真是乏了。
绣儿道:“皇后娘娘,奴婢已准备了膳食,您用些便去歇息吧!”
染月点点头,道:“也好!待我睡后,你们也去歇歇,不然身子垮了,倒叫人忧愁。”
“诺!”
“彼岸,忍冬,你们也一块儿来用膳吧!”
“诺!”
待染月一觉醒来已是接近未时。自怀了团团他便贪睡的很,这一睡,倒叫他睡足了时辰,人也精神了。
“绣儿!织儿!”
“皇后娘娘!”
绣儿与织儿忙从外边推门进来,她们歇了不过两个时辰,但已足够。于新修房时便被训练过,定要时时刻刻伺候主子周道。
织儿道:“皇后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染月点点头,便起了身。
“睡了这么些个时辰,倒有些饿了!”
“奴婢为您煲了汤,这便给您端去。”说着绣儿便出了门。
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染月道:“彼岸与忍冬现在何处?”
“回皇后娘娘,两位大人说是将罪妇芳瑾疏送至该属她的去处。”
染月挑了挑眉,笑道:“他们倒是着急!”
“那罪妇那般恶毒,又要害您,若非奴婢没那本事,心下也是要着急的!”
染月浅笑不语。
今日丑时,绫儿被杖毙,芳瑾疏小产后元气大伤,独孤惑也未念及旧情,想要将其打入死牢,却被彼岸与忍冬拦下。
还记得那时彼岸同独孤惑道:“此贱妇害人不浅,若是害了他人,我们自是管不得,但她害了我们少爷!少爷乃我轩辕一族的少主人,位份尊贵!说句大不敬的话,因你是皇帝,我家主人才将少爷嫁与你,若非如此,以少爷的容貌才情与身份,当娶一真心爱他的名门闺秀,甚至哪国公主也不为过!你却毫不珍惜,叫他蒙冤!如今那贱妇已被捉拿。皇上!望你能将那贱妇交于我们处置!否则,怕是不能叫我轩辕一族信服!”
独孤惑沉思片刻,不知出于何缘由,终是应下了。
至于该如何处置芳瑾疏,染月自是知晓的,法子竟是忍冬所出,这倒叫他有些惊奇。
于苍翠山侍奉时,忍冬曾读过一本药书,书上记载,居南巫山有虫噬面,专食人肌肤。遂,忍冬的法子便是将芳瑾疏扔进噬面虫的巢穴,她才小产,身上血气正浓,更得噬面虫喜爱。此般定能叫其皮肉尽毁,疼痛致死!
此法虽有些狠毒,但芳瑾疏毕竟罪有应得。染月心善,却不至无知,遂,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