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照映下，几个身影进入了打开的牢门，昏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靠在墙上，微弱的呼吸声断断续续，身上的衣裳血渍乙干结，在烛光映照之下，触目惊心。

“云卫风，你的忠心换来的是什么？”

这一声令靠在墙上的身影动了动，静默片刻，小卫缓缓的抬起了眼皮，眯起眼睛，细细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微弱的声音说道：“赵无极赵大人！”

哼。

“你认得我，就得识实务！”

赵无极冷哼道。

“赵大人，小卫我从来识实务，和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大人眼高，记不得小卫！”

小卫说过话，微喘口气说道“不知大人能来这污糟之地，小卫能有什么效劳？”

“云卫风，云家通敌卖国，里应外合灭天都城，云家嫡子云逸风杀官杀民，死罪难逃，若识实务就与大人去都皇面前如实尽说！”

赵无极身边的人高声奏起。

小卫顺着声音望去，不由笑了起来，继而咳嗽了几声说道：“陈青云大人，你是赵元礼的白狗还是赵无极的黑狗啊？”

“你说什么？”

陈青云大声的喝斥着，刚要上前动粗，却被赵无极抬手挥了挥，顿时陈青云怒瞪小卫，隐到旁处。

“赵元礼和大人您的关系不远呐！”

呵呵一声笑。

笑声过后赵无极双眼落在了小卫的身上，“你果然不一般，那个痴笨之人与我确有外戚因源，如若他不痴笨也不会坏我大事，小命丢了！”

“云卫风，若你在都皇面前如实报出云家的狼子毒心，我必保你荣华富贵！”

话音刚落，陈青云上前一步端正身影道：“识相点，否则我让你活罪难逃！”

说过话，陈青云旁边的侍从箭步而上，递上了一皮鞭。

见些情景，小卫用力坐起身看了眼陈青云手上的皮鞭，缓缓道：“沐浴更衣，上好的衣锦，上好的酒食，最温柔香的女人，小卫我可不愿皮肉受苦，我可一直说识实务！”

“什么？”

听到小卫的话，陈青云惊讶出声道。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小卫的反应颇感兴趣。他挥了挥手，示意陈青云退下，随后缓步走到小卫面前，俯视着他。

“云卫风，你倒是个聪明人。”赵无极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试探，“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云家到底是如何与敌国勾结，里应外合灭了天都城的？”

小卫微微抬头，目光在赵无极脸上停留片刻，随即露出一抹苦笑：“赵大人，您这话可真是让小卫为难了。云家是否通敌卖国，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曾经天都城一战，当年云家上下拼死抵抗，而如今最终却落得个抄家下狱的下场。您说，这是通敌卖国的结果吗？”

赵无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云卫风，你这是在质疑都皇？”

小卫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微弱，：“小卫不敢质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未必如表面所见。赵大人，您位高权重，我怕自己也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或者弃子！”

赵无极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冷笑一声：“云卫风，你想要什么？”

小卫轻轻咳嗽了几声，缓缓道：“小卫不敢要什么，只是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今日的盟友，或许就是明日的敌人。赵大人，您说是不是？”

赵无极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盯着小卫，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云卫风，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往往活不长。”

小卫也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赵大人，小卫我贱命什么苦都吃过，如今末然一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赵无极的脸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卫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慌张：“赵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有大批人马包围了这里！”

赵无极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什么人？”

侍卫喘着粗气，声音颤抖：“是……是禁军！还有……领头的是李大人！”

赵无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回头看向小卫，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可置信：“云卫风，你可想好，你要什么我给的起！”

小卫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赵大人，小卫说过，有些事情，未必如表面所见。”

“棋子？弃子？好好好！”赵无极冷眼看着小卫，冷声道：“事成你要什么？”

“我要云家的一切，无论是朝中的地位，还是抄家的所有，就算是云家的一个蚂蚁，我都要！”

小卫坚定用力的说着话，站起身走到赵无极的跟前，睁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无极。

静静的有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在看着站着的两人。

赵无极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赵无极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冷峻：“云卫风你必须确保云家的罪证确凿，否则……”

小卫微微一笑，打断了赵无极的话：“赵大人，您放心，小卫既然敢开口，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云家的罪证，早已在我手中，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呈上都皇面前。”

赵无极盯着小卫，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挥了挥手，示意陈青云等人退下，随后低声说道：“云卫风，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小卫依旧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对赵无极的威胁毫不在意。他缓缓说道：“赵大人，小卫的命不值钱，但云家的罪证，却是您最需要的。我们各取所需，何必互相为难？”

赵无极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了牢房。陈青云等人紧随其后，牢房中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小卫一人站在昏暗的烛光下，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小卫缓缓坐回墙角，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