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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借刀杀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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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粉衣少女死死抱住藤妖的触须,哇哇大叫。

余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面的战斗如火如荼,她又看不见。

她只觉得脚下的“树”突然拔地而起,吓得她本能地抱紧树干。

等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和白云肩并肩,脚下是万丈深渊。

“啊啊啊!”她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这树是藤妖的一部分!

摔下去绝对会变成肉饼吧!

慕遗风指尖微顿,火苗在他掌心摇曳不定。

他敛眸轻嗅,似在评估空气中焦糊味的浓度。“御火术焚尽肉身不过瞬息……像她这样浑身都是臭味的人,烧成灰会不会更臭?”

他低笑一声,五指收拢,掐灭火焰。

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抬眸望向高空。“真麻烦,得找个让你死得漂亮点的法子。”

似又想到了什么,他唇角浮起温柔假笑,声音清越爽朗。“喂,放手,我接你。”

余容眯着眼睛,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猜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杀意。

她干脆闭上眼睛,心中一横,选择摆烂。

慕遗风见她毫无反应,似一头死猪般认命,眼底难得闪过一丝诧异。

但很快,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猎人观察垂死挣扎的猎物般,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御剑尾随。

藤妖冲进一片黑雾缭绕的结界。

慕遗风眸色一沉,喉间溢出压抑的闷笑。“幻房?”

“幻房。”黄木桌子上,纸上写着两个字。祁桐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她目光殷切地看向从外面回来的燕辞归。

未开口询问,燕辞归便以摇头回复她。

祁桐坐在凳子上,将手肘置在桌子上,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似并未缓解许多,眉间的幅度更重。

“要去幻房了,遗风去哪了呢?前两日就说好了,如今莫名其妙不见了,他怎么总是那么不靠谱。”

燕辞归走过来,倒了一杯茶,柔笑着递了过去。

“许是出去玩了。我刚才去看,虞小姐也不在,兴许是一起出去玩了。”

“出去玩?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

祁桐刚接过茶杯就重重掷下,轻巧的茶水溅了几滴在她纯白衣袖上,洇出水痕。

燕辞归用桌子上的手帕替她擦了擦衣袖上的茶水。

“估计他是难得找到同龄的伙伴,所以贪玩了些。”

祁桐伸着手,由着他擦完。“我遇到他时他已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如今过了三年,还是毫无长进,不务正业。我们十六七岁的时候好似没有那么不懂事吧?”

祁桐想到宗门内的那些师弟,作为优秀表率的师姐,师弟却没一个让她满意的。

她不由觉得有辱师父重托。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现在的后辈真是愈发不成规矩了。”

燕辞归将帕子放回原位后,朝她溺宠一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啊,不过比他们大几岁,怎么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操心呢?我倒觉得十几岁的年纪就该有些活泼和闯劲,这样才有生趣。”

祁桐习惯他的亲密动作,倒也不恼,素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既是修道之人,怎么能和普通家孩子一样呢。这般觉悟自踏入修道之路就应该有,况且是男子,若是师妹我倒是可以宠着。”

她放下茶杯,看着燕辞归,眼中充满了赞赏。

“不过,说起来,你和我就无比契合。你看你和我已相识六年,你却从不会这么不稳重。所以啊,我们是极好的,共同进步的道友。”

燕辞归未语,微微垂下纤细睫毛,露出一个略苦淡笑。

“我给他传了传讯符,要不我们先出发吧,有了天澜宗的秘宝对付幻妖是小菜一碟。”

祁桐摸了摸腰间秘宝,郑重点头。

幻房一物只在传言之中,并未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物什。

若非本次历练,祁桐也从未听过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

据说幻房的发现,一开始,是一位天文术家发现的。

某日,天文术家夜观天象,发现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漂亮建筑。

那个建筑精妙绝伦,竟和星星一般发出银色的光。

这位天文术家兴奋与好友分享此奇异现象。

那好友是个酒馆说书的,觉得此发现是个极好的素材,便将其编进故事里,称那是天人之作,乃月亮神女在凡间的住所。

一时间,坊间对此‘神女住所’深信不已,有人还特意买了窥天镜只为一睹屋内神女真容。

可后来,开始有人像着了魔一般,不由分说去往后山,还坐上了一种神秘的坐骑,朝着那银色建筑的方向飞去。

有人调笑那是去伺候神女了。

直到人们发现在某一处留下那些人已腐烂的骸骨,七零八落,似从高空坠落,这才意识到那是妖怪的把戏。

有人说那是一个可隐形的房子,只是刹那一见,然后就消失了。

有人说它的模样变来变去,每一次出现都有所不同。

不过,因为在高空中,谁又能看得清呢。

这房子既神秘又魔幻,于是人们便给这个神秘的房子,取了个名字叫做幻房。

随着进入幻房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已有十人,一时间让人人心惶惶。

当地县令为了安抚民心,想要摧毁此邪恶的房子,便请了捉妖司。

可奇异的是,每次想要做法那房子却又不见了,如此几次三番,捉妖司只好作罢。

至今为止,幻房的存在始终是个谜。

他们岂知,幻房,一开始却并不是一个房间。

余容白天就被那个藤妖放在空中一个类似于木桩的地方。

这木桩悬浮在空中,旁边空游无所依,脚下还是万丈深渊。

她一动不敢动,心惊胆战了几个时辰。

期待着,盼望着,现在天都黑了,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她可能是史上最丢脸的穿书人了吧,没死在反派手里,死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木桩上。

月明星稀,枭呼夜哭。

‘咔’地一声,身下的木桩开始剧烈晃动,余容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向右倒去。

脚底高空!

坠落!

玩完的节奏!

传讯符的紫烟湮在慕遗风手中,空中金色的“虞小姐”三个字还闪烁未灭。

舌尖弹出一阵极轻的‘啧’,“燕辞归怎么知道?”

他神色微敛,望向黑雾缭绕的结界。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死透了没有?

死透了也好。

虽然没亲手了结她确实可惜,不过死在了幻房倒也省了他的麻烦。

他拍拍手,忽而顿住,眼神微沉,要是没死透…

“那是遗风的剑,他已经过去了?”

暗夜中,金色剑痕似流星划过天际。

祁桐二人来到传闻中的幻房所在处,先施了个保护结界,正欲前往那幻房,没想到这不听话的师弟倒是先了一步。

“看来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务正业嘛。”燕辞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我看,这辈少年人还是很积极的。”

祁桐轻哼一声:“差强人意罢了。”

虽是这么说,但眼神中还是露出不易察觉的欣慰。

身体被人像小鸡一样拎起来,一道艳丽的红出现在视野中间。

他腰间银色流苏因为晃动发出‘叮当’的细小声音。

被人控制着立起,站立之处是一条发着光的直梗梗的路,借着这道光,看到脚底下仍是万丈深渊。

手中还抓着那抹红衣的衣角,余容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黑莲花?哦,慕遗风,你怎么会来?”

慕遗风脸色沉得似铁,眼睛瞥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角的那双小手,眸中闪过一丝不耐。“松手。”

余容讪讪然撒开爪子,指尖还残留着他衣袖上清冽的皂香。

她强扯出一抹笑,语气故作镇定。“慕公子会来……真让人意外。”

“你撑到现在还没死,”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被光亮照得清晰的额,未褪的冷汗覆在上面,语气讥诮。

“也挺让人意外。”

他的嘴角勾着柔和的笑,手中悄然运起一道掌风,余容心中‘咯噔’,吓得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他手掌慢慢抬起——

“遗风。”祁桐清雅声音从身后传来,余容仿佛找到了靠山般,差点哭出来,就要往她那边去。

可这条路太窄了,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她一动就摇摇欲坠,重心不稳。

底下可是万丈深渊,还是不动为好。

她在慌乱中抓住黑莲花的衣角,转过头对祁桐勉强露出一个笑,算是打招呼了。

祁桐刚才还没注意到她,现在看到她,眼睛都瞪大了。“虞妹妹,你怎么在这?”

不等回复,目光立马往上移,完全笃定那是始作俑者,责备道。

“你怎么可以把虞小姐带来呢,她毫无法术,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祁桐眉头紧锁,语气严厉而急切。“真是不像话!已经历练几个月了,做事怎么还跟孩子一样随心所欲,只顾自己贪玩,还不快把虞小姐送回去!”

余容听着这话得为他喊冤。

他哪里是贪玩,分明是忙着偷偷处理自己呢!

慕遗风墨黑的瞳似鹰,紧紧攫住她。

她敢保证,只要她说错一个字,那么慕遗风就算是死也是拉着她先垫背。

余容又不是傻子,自己是来攻略他的,不是来把小命搭进去的。

虽然,接二连三地差点死在他手里,但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是扭转这种局势的好时机。

凭借“白莲花本莲花”的自身优势,余容眨了眨杏子般的眼睛,娇声嚅嗫道。

“祁姐姐,你不要怪遗风了,是我自己非要过来的。我想提前体验一下捉妖的感觉,才缠着他带我来的……”

祁桐闻言微怔,面色一下子缓下来。“虞妹妹,我知道你修道心切,但这妖怪凶险异常,恐怕到时候我们顾不上你。”

“没事的,遗风说了他会保护好我的。”余容朝祁桐咧开嘴,甜腻腻地笑着,顺便将抓着那红色衣角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祁桐闻言还是一脸担忧,慕遗风也是眉头微蹙,极其古怪地掠了她一眼。

燕辞归则是很快了然于胸,露出一派祥和而甚感欣慰的笑容。

“桐儿,难得他们两个年轻人相处融洽,愿意待在一起。咱们遗风的本事不小,一定可以保护好虞小姐的,你就别担心了。”

祁桐睨了过去,冰晶一般的眸中似有几分不解。

平常他从来都是与她心照不宣,以大局为重,保持统一战线,怎地今日出此言论。

燕辞归的目光在两个少年人身上来回,轻轻将祁桐拉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耳语。

祁桐这才一副懊恼地如梦初醒,严厉望向慕遗风。“那好吧,遗风,虞妹妹就交给你了,若是她出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慕遗风微张了嘴,看那冷漠阴沉的模样是还想要拒绝。

可粉衣少女转过头,朝他骄傲一笑,摆出一副‘我是你恩人’的嘚瑟表情。

他只好捏紧拳头,轻轻掀了掀眼皮。“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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