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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原谅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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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动!"

见他们要冲过来,覃晚厉声警告道。

她眼尖迅速找到一块空位,双手并拢叠胸前,以一个极其艰难的姿势倒落在地。

手臂着地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撑起。不远处的两人欲走上前搀扶,却被她方才那声呵斥定在原地。

不敢轻举妄动。

借着那根登山杖,覃晚成功站起。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垢,面色严肃:"你们知不知道刚刚在干嘛。"

她指了指两人面前长在阴湿地面上一株不起眼的植株。叶片似花瓣般舒展,正中央矗立着一根独立的孢子囊穗。

"七指蕨,国二!"覃晚闭眼深吸气,再开口时声线仍绷得紧,却添了三分温度:"要是你们刚刚踩上去了,就等着喜提银手铐吧!"

沉默...

两个男人滞在原地,一众摄像也被震慑住,纷纷低头看着脚底。

覃晚冷静了片刻,看着面前垂眸两人,胸中怒火逐渐平息。

"抱歉。"她放缓声音,眸中的虽愤怒消散许多,脸上却依旧是严肃。

"我刚刚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语气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想需要告诉大家,我们脚下的土地从来就不只属于人类,自从我们踏进这个雨林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人都应该对这片自然保持应有的敬畏。"

众人被她这掷地有声的话惊得愣在原地。

生存在人类掌控着主导权的城市太久,他们似乎已经忘记,还有亿万种生命与人共呼吸。

一路进来,也只当做一次普通的拍摄对待,全然没意识到这里存在者并非只有自己。

叶景年率先从凝重的氛围中回过神来,抬手去迎接面前的覃晚,担忧道:"我们知道了,小晚,你还好吗,刚刚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她摇摇头,捡起滚落在地的登山杖,嘴角扯出一个笑,"继续走吧。"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接下来的路程,众人对自己的脚底都留了几分心思,生怕一脚没注意下去就蹲局子去了。

原本插科打诨的摄制组噤若寒蝉,只余鞋底碾过腐殖层的细碎响动。

原本她还忧心因为刚刚没控制住情绪,气氛会变得尴尬。

不过好在,他们原本也不活跃。

几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偶尔遇到他们感兴趣或较为典型的雨林植物,便停下来简单介绍。

他们这次徒步里程大约五公里,虽不长,但因为植物公园依傍着海城的最高峰,山路崎岖。

考虑到光凭一上午无法走完全程,节目组特地在半途中安排了一个休息站点,供嘉宾和组织拍摄的工作人员休息。

没有停歇地走了三个小时,团队一行人疲态尽显,步伐也逐渐沉重,摄制组安排的营地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前面就是休息区了,大家再坚持一下。"覃晚握着地图,朗声鼓舞道。

翻过最后一个堆满石头的陡坡,就能到达宿营地。

"景年哥,我拉你上来。"

叶景年虽然平时也有健身,但这么高强度的徒步撑到现在也有些体力不支。

"我来吧。"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耳侧传来,紧随其后上来的林深抬手按下覃晚朝下伸出的手,握住了坡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覃晚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巡了一圈,双手抱臂暗忖道:这么主动,难道真看对眼了?

不对不对!两个直男看着不像,她晃了晃脑袋,自圆其说,肯定是最近同人文看多了害的。

"各位老师都辛苦了,我们准备了专门休息的营帐,供大家休息三小时,下午三点后再开工。"刘PD举着喇叭宣布道。

早饭吃太早的覃晚此刻埋着头,握着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大快朵颐。

炸得外酥里嫩的鸡腿,一口下去,孜然的香气和鲜嫩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

区别于平常的磨蹭,疲惫了一上午,能量耗了一半,此刻她像只小仓鼠,吃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擦擦嘴。"坐在对面的叶景年看着覃晚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递来一张纸巾。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食物,下颌处便袭来一抹凉意,贴近。

那只微凉的手微微使力,将女孩的脸转至面前,动作轻柔地擦了擦她唇角的油渍。

"慢点吃,小心噎着。"

覃晚被他这猝不及防的操作惊了一大跳,咀嚼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嘴里的肉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她条件反射般迅速偏头。

不是,这家伙干嘛!景年哥还在,他这是干嘛?

察觉到两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到自己身上,明明天幕和头顶的青梅遮住曝晒的阳光,可怎么还感觉这椅子坐着这么烫呢?

覃晚心不在焉地匆匆咬了两口,从桌边迅速抽了两张纸,留下句:"我吃好了,先去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坐在两人对面看了整场好戏的叶景年朝林深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微笑,"吃啊?林老师。怎么,不合胃口啊。"

闻声,男人的视线从那道越来越小的背影身上移开。

他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了擦指节上根本不存在的油脂。

"我吃饱了。"他懒懒地从沙滩椅上站起,头顶几乎要触及天幕,敛眸看了眼坐着的男人,"慢用。"

叶景年看着他的背影走向方才女孩走过的方向,拧开放在桌边的矿泉水瓶,散漫地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他倚靠在沙滩椅的靠背上,翘着的二郎腿,俨然一幅看戏的模样。

"我可以进来吗?"一道清冽的嗓音穿过帆布面料传入帐中。

覃晚的营帐扎在一棵硕大的假萍婆下,椭圆形的叶片随着河岸边的几缕微风轻轻摆动。

此刻烈日正盛,林深在营帐前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的回应。

却许久未见出声。

沉默良久,覃晚还以为那人早已离开。正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时,却忽然传来声:"对不起。"

她有些讶然,这人道歉干嘛?

掀开米白色的帐帘,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她皱着眉故作冷淡的抬眸问:"对不起什么?"

"上午在雨林里,是我太冲动了,没注意到脚下。"林深低着头看向她,异色的眸中满是懊悔和诚恳。

居然是因为这个?难怪自那时起就怪怪的,一路没怎么说话。

"进来吧。"覃晚后撤一步,掀开帘子。虽有树荫遮挡,但低纬地区的烈日着实晒人,覃晚看着男人额间的汗,声音放缓。

她指了指置在帐内的椅子,"随便坐。"话音落下,便回了原位。

林深假装打量屋内陈设,却用余光暗自观察着女孩的脸色,表情自然。

但听她刚刚那硬邦邦的语气,显然是还没原谅自己。

男人挑了个距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与她对视,头顶的扇叶不知疲倦地转动,为湿热的空气划出一片短暂的清爽。

视线交错,沉默良久。

覃晚实在受不了那澄澈的眼睛一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撇开视线,轻咳一声:"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女孩蓦地站起,故作镇定地冷声道:"没有的话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她作势送客。

纤细的手指猝不及防被一双更大的手掌牢牢握住,干燥清凉的触感贴上皮肤。

身下的男人抬眸,望向她轻声说:"那天晚上在海边你说的话,我记着的。"

林深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原谅我,好不好。"

手心的温度有些灼人,热意顺着流动的血液传至心脏,连脸颊都好似在泛着热气。

"咳咳...我有什么可原谅你的。"覃晚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却被一股更大的力牢牢拉住,男人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手上力道不减反增。

挣扎未果,她叹了口气妥协:"行行行,原谅你原谅你。"

听到这话的男人眼眸瞬间发亮,覃晚甩了甩手臂,"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

握在指尖的力量有些依依不舍,缓缓离开,察觉到男人松手的动作,她没有犹豫,迅速抽开。

"行了,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双手垂在背后交叠,她抬着头有些傲娇:"你走吧。"

男人看着她红透的耳廓,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几乎要抵到帐篷顶上的吊扇。

他敛眸低着头,浓密的长睫下扫出一片阴翳,异色的瞳孔里盛满温柔,又闪过一丝促狭。

林深看着她为躲开他视线刻意朝外仰着的小脸,挽起的发丝被小窗外偶然闯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色。

那双通透如玉的手忍不住靠近她的脸颊,在空中滞了片刻,最终落于发顶。

男人凑近,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道:"我走了,不要躲我。"

怔在原地的覃晚看着他掀开帘子弯腰离开的背影,蹙着眉嗔骂一声。

"总是搞这种!"

她懊恼地抓过座位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水,热意略微消散。

帐篷外白翅鹊的清越声音让她逐渐冷静下来,刚刚好像忘记问他,怎么突然来参加综艺了?

属实奇怪,而且祁绮之前给的嘉宾名单根本没有他啊,景年哥就算了,影帝可能是特邀嘉宾,对外保密。

但是他?而且当时也没见他介绍职业。

疑惑重重,覃晚越想越不对劲。

"算了,反正晚上要去还钱,干脆到时顺便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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