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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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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伤口后,他的神色,瞧上去也像恢复了正常。

黎颂躺在阁楼里。

刚轻阖眼时,听他在楼下,隐约问了句。

“颂歌小姐。”

“……你有过什么,像执念一样的信仰吗。是和我们一样,报家仇国恨,去救更多的人?”

他轻声问道。像第一回,同她敞开了心扉。

“我吗。”黎颂仰起脸。

“我可没你们,这么厉害。”

她失笑间,想了想认真回答:“作为一个小记者。我曾经想的是,去见证和挖掘一些,被时光埋没的故事。”

“要写下,所有耀眼的瞬间,还有人们的眼泪和勇气。”

这是她曾经的英雄主义。

也许上天,那日听见了这愿望。于是神奇的命运,措不及防地降临在了她身上。

“所以,如果这始终是一场梦,也没关系。”她自言自语,轻声呢喃着。声音低,他应该听不清。

她枕在泛黄的纸页上。

“……我看到,你们的故事了。以后,也会在这世间,替你们记着。”

在阁楼里睡着后,迷蒙隐约间,有人替她拉灭了灯。

梦中也时不时,传来喧嚣声。身处的旧时代,常常不太平,她已经习惯了。

商行事变后,她不用再去工作。

“那便当是,休息一段时间。”

早晨,坐在馄饨摊。江时晚抬手,轻拍她的肩:“这是好事,脱离危险了。”

“对了。”她压低声音问,“昨天晚上,你们都没事吧?宋逢年也没受重伤吧?”

黎颂轻眨下眼。

她看到,青年在不远处,帮做饭的苏姨打下手。他背影在那,眉眼神色间,也瞧不出端倪。

只清晨起来时,擦肩而过,她嗅到了他身上的香灰味。

他在天亮前,替宋曼亭收敛了骸骨,燃了几炷香,和烧了许久的纸钱。

这些伤心事,他没再向旁人提起来。

黎颂也没提,为他保守了秘密:“嗯,昨日他平安回来了。手上的伤,也是玻璃不小心划到的,没什么大碍。”

江时晚点头:“那便好。”

除了她们俩,旁边还坐着,昨日受伤的几个人。苏姨在清晨,煮了热腾的杂粮粥:“多盛几碗。喝了,才更有力气。”

旁边青年,抬手递过来。

黎颂接过后,刚用勺匙舀了口。发现底下,埋了颗金灿的咸鸭蛋。鲜甜、微糯。

她吃到后,有些疑惑。好奇别人的碗里,似乎没有看到。

江时晚坐在旁边,瞥过去后发现了。她哇了声:“喂,姓宋的,你不公平啊。”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给阿黎开小灶,可是被我逮到了吧。”

黎颂轻抿唇,弯起一个弧度。

她低头默不作声,轻咬了口。猜想他应该,是在感谢昨天的事。昨夜,算是只有二人知晓的秘密。

但看到江时晚,这么不满。

她想了想,往旁边指道:“你看,也不止我,小宝碗里也有啊。”

对方轻啧两声。

在她耳边,不嫌事大般道:“那说明什么。说明你在他心里,和小孩一个待遇。”

黎颂:“。”

为了这颗咸蛋黄,江时晚这大馋丫头,可真够拼的。

站在柴火灶那边,背对着她们的青年。

像是在这,噼里啪啦的火星声中,淡定着支起耳朵,听清了对话。

他从容道:“没关系的江时晚,你不用羡慕别人。今天一大早,程老师就去街上,给你买糖了。”

“你更小孩些。”

他像在维护刚刚的事。

黎颂轻眨眼。

好奇的目光,去瞧旁边的程彬之。

对方还是那副,斯文温和的打扮。此刻被提到,手中拿了油纸袋。默不作声顺势着,塞了颗豆酥糖,在江时晚嘴边。

江时晚此刻像是愣了,随即耳尖微红,想去抬手拿。

程彬之显然误解了,在她低头时。将豆酥糖抵过去,偏了些。指尖触碰到她唇畔:“小心。”

她脸更红了:“知道了。”

一下拿过糖,别过脸,不再去看对方。

黎颂看到了全过程。咬着咸蛋黄,慢悠悠道:“咦,好羡慕这种差别待遇~”

这二人,到底是旧时代的青年男女。

隔着窗户纸,不轻易揭开。一被调侃,就容易羞赧。

江时晚立即,把纸袋中的豆酥糖分了,在场的见者有份。

她也塞了一块,在黎颂手里:“我们可没有差别待遇,不像你们。”

她脸上红晕,迟迟未散。极力镇定道,没大方地抬眼,去看对方:“喂,程彬之……你也吃。”

对方朝她点了头。

面上不显,眼底也有笑意浮起。

黎颂轻咳了声,端起碗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二人。

她路过柴火灶时,看到宋逢年,还轻蹲在那里添柴。他手上的伤,被她昨日包扎得厚实,所幸不会,被木柴上的刺穿透。

他露出半边侧脸。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望过来。

黎颂路过他面前,走几步,又倒退回去。

她想了想,把手上那块豆酥糖,也轻塞到他嘴边。

“放心,我饭前洗手,是干净的。”

她望着对方,“上回你,不是提过豆酥糖嘛。你应该很喜欢,这块给你了。”

爱计较的江时晚,没分给他。

她想到自己,吃了那颗罪魁祸首的咸蛋黄,便坦然把糖给他了。

反正是礼尚往来。

宋逢年还保持着,轻蹲的姿势。

他眸色微深:“上回,是随口提的。长大后……我不爱吃甜的了。”

她没收回手:“你吃嘛。”

“小时候喜欢,长大了肯定还喜欢。”

黎颂轻声道,“我知道,是你后来吃了苦头,不愿意再回忆了。”

她递到他唇角,朝他弯了下眼角:“吃了甜的,心情才会变好。而且从昨天开始,你便什么,都不愿意吃。”

旁人也许不知道,但她都注意到了。

盯着他,生怕他消沉着,身体耗出问题来。

他面对她的目光,最终接过了糖,慢条斯理地吃了。在平静间,轻声说了句:“……是甜的。”

“我就说,会很甜吧。”

她得意些补充。

黎颂知道,他也在尝试着,慢慢从跌倒的坑里站起来。他没怎么多言,一直添着柴火,靠近温暖的火源,像在给自己找事做。

她也跟着蹲下来。

添着那些柴火。有些焦了的,要夹出来。灭了烧不起来的,要重新添把火。

“这样,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宋逢年听着,她话里的话,轻笑道:“颂歌小姐,你懂的道理还挺多。”

黎颂侧眸:“那当然了。”

于是二人就这么,挑拣了半天的柴火,直到他重新离开。他坐进那辆,黑色轿车里。风掀起他黑色的外套。

又再度,踏上了原先的那条路。

等宋逢年走后,江时晚把她拉到一边,开始询问这些事:“阿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见,那个叫小宝的男孩,早上喊了宋逢年一声舅舅。”

“而且他,还特地交代我。医馆转移走的那些伤者中,要单独找间隐蔽的,给男孩和那个女佣住。”

得离长明街远一些。

住在看上去,毫不相干点的地方。

黎颂三言两语,道了缘由:“时晚,这些事,别再在他们双方,轻易面前提起。”

“我当然知道。”对方讶异着,“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宋逢年只告诉小宝,他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短时间里回不来。

男孩乌黑的眉,微薄的杏眼,依然是内敛的模样。他不敢同其他人说话,只熟悉黎颂。

轻拽下她的衣角,小声询问:“那群人,会搜捕我和吉兰,再把我们抓捕回去吗?”

黎颂轻蹲着望对方。

和他平视,面对面柔声道:“不会。我们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你和吉兰先去别处,避避风头。”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来,接你们回家。”

……

秘密地送走二人后,长明街周围,像是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黎颂帮着忙,在医馆内收拾,照顾剩下的病人。

江时晚望着窗外。

因着她,之前的提醒,有些担忧着:“阿黎,这两天,你也要小心些。别一个人,去街上走。”

黎颂轻应了声。

打扫垃圾时,安双提着袋子,正要往外面走。外面没出太阳,天色有些暗。她怕对方,会因为某些记忆,而感到害怕。

便提过了垃圾袋:“我去吧。”

“小双,你在屋里,好好休息会儿。”

她刚走出,狭小昏暗的医馆。便看到门外,在街上,停了一辆陌生的黑色洋车。车灯亮起,停在她面前。

黎颂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

她正打算扔开袋子,后退几步,往回跑去。

车门便打开了。

有人拉着她,压住她的肩,迫使她强行坐了进去。一抬眼,黑洞洞的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她身形僵住。

从未离死亡,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下意识闭上眼:“……谁?”

“放轻松些。”

“黎小姐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别吓到她了。”

一道嗓音,斯文温润着响起。

但对方指着她的枪,始终没有放下。

轿车路过巷外,还撞伤了瘸腿的狗,径直地碾压过去。淌着血淋淋的痕迹,翻出裸露的白骨,像恐吓着她。

黎颂手心冰凉。

后背窜起阵阵凉意,抿着唇,不敢发出尖叫声来。

那道温润的男声,还在继续。仿佛觉得开车来“请”她,已经遵循了,对救命恩人的礼节。

“黎小姐,别害怕。每个和事情相关的人,照例都得询问一遍,我们得走个流程。”

什么事。

难道是织田之死吗。

枪声迟迟未响,她喘过气来抬起眼眸,看向车里的反光镜。在镜中的更迭间,她对上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隔着他的黑色镜框。

“甄先生。”

“不。”她回想了下,“应该是……小泽真显先生。”

宋曼亭,吉兰都提到过。

她联想了下,便能猜出他的身份。

他并不是,自己曾经口中的普通商人。尽管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也难逃恶魔本质。

她现在才瞧清,对方镜框之下的眼,哪里是温和的书生气。狭长深幽,凝结着阴沉,像条毒蛇在窥伺着众人。

她不由轻扯唇角。

“看来那天……我们根本不应该救你。”

对方当时声称,是被袭击和连累了。也许真相是,他想对程彬之下手,后来又顺势盯上了她们。

她话音落下后,对着她的枪口,加重了力道,几近冰凉地贴上她。

黎颂闭上眼。

但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并不后悔。

小泽真显像没生气,兀自笑了下。

他吩咐手下,倒翻她手里的垃圾袋,像是准备开始审问调查了。

“哗啦。”

各种垃圾,被倾倒出来,污渍溅在她裙上。但这群人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什么往来的信件,或是异样之物。

小泽真显捏着,有张皱巴的油纸,微微好奇:“这是什么?”

“豆酥糖的包装纸。”

黎颂不能暴露,还留在医馆的程彬之,她对答如流:“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

对方轻啊了声。

语气有些不屑:“你未婚夫啊。”

“倒是有点印象,是那个,被我划花脸的走狗。”他说。

闻言,她便想起了,那天宋逢年的伤口。他脸上被人故意,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瞬间燃起了怒火。

她瞪着对方。

心想原来是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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