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什么坏心思,做的我也都看在眼里。】
【我在草原上:对了,你不是还要赶车吗?】
他看了眼表,由于刚刚他做的决定,这会提前结束了。不过离车到也就再四五分钟了,他赶紧合上电脑收拾东西。
【我在草原上:不过最重要的,是简泉你要不开个静音别开免打扰?刚刚给你发消息你横竖看不到急死我了。】
他一阵愧疚,手指下划,三两下开到正常模式。
其实他免打扰和静音都开……
回了个ok后,他对着门口一阵思索,这信到底要放在哪好?
在他把信的二分之一塞进门缝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猜想是车提前到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拿起,没看就接通。
“小泉,你在哪?”
下一秒,眼泪朦胧成夏日的河面,漂浮在他眼球上。
感觉好久没听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挤出:“你这里门前。”
他不喜欢用“家”这个字,他不喜欢,他知道夏云塘也不喜欢。
“我现在上电梯,别挂好吗?”
他听起来很急,三两下又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简泉后知后觉地放下手机,屏上最显眼的还是他画的Q版头像。
信封有点不成样子了,他看着那折痕,像他看过不少次的、去往梧城的车边风景,有高山、有山丘。阴影流过,是源源的水,还有每时每刻都在脚下的土地。
他开始止不住地抽泣起来,握着信封边角的手指都发白,肩膀一耸一耸的,蹲在门前被风衣包住,像个受伤的小动物。
他好想、特别、特别想夏云塘。
“叮咚——”电梯响了。
“我来了。”他发现了件还挺奇怪的事,几乎在自己这里他把限定版夏云塘都看了一遍。
着急的、小心的、愧疚的、懊恼的,几乎夏云塘只展示给他看。
他没法统计夏云塘在别人面前是否也有这种情绪,至少在那十一年,他们几乎无时不刻不在一起。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与之一起靠近的还有他的温度,很温暖,夏云塘身上那股“秋天”的味道被惊掠过的风和大太阳的气息遮过。外面应该是个好天气。
他又慢慢蹲在自己身边,两部手机都没挂那通电话,他才注意到这是他打来的第五通电话,这恰好是他发去那个没有回应句子的第五天。在这天,他接通了。
没有奇怪的电流声,没有卡到听不清在说什么的话,不需要任何媒介,只需要空气,他们就能活。
简泉侧头,哽咽地说:“我给你写了封信。”声音好抖,他不喜欢这样慌乱不成样的自己。
喉结滚了滚,他咽下那点苦不成言,问他:“你要不要听?”
夏云塘的眼睛红了一圈,高挺的鼻梁上全是点点泪滴,在他脸上聚成湖。他匆匆点头,河流直下。
简泉见不得他哭,走廊空阔,手机有延迟,好像他们真的太久没说话了,空气像云似的飘得慢,他还能听见自己的、在这冰凉阴冷走廊里的回音。
他闭上眼挂了电话,静了静心神,发了狠地抹了把泪花,再睁眼时紧紧扑在夏云塘毫无防备的身体上。
他们一齐摔在地上,响亮的动静像是湖面的涟漪,一圈一圈,简泉就在这回响里继续添火。
“不想听我也要给你念。”
他紧咬着下唇,尝到血的滋味,硬着心肠说出那句话:
“我好讨厌你。”
身下的人被磕到都忍住不发出声,听到他这句话却放走了喉间的一声呜咽。他紧闭上眼,转头把侧脸埋在冲锋衣帽子里,头蹭着地,难受极了在挣扎。
一眨眼间的事,简泉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大拇指按在那人的喉结上,他的话很冷,但掉下的眼泪却证明那不过是岩浆上欲裂的冰层。
“敢点头我下一秒就走。”
跟小时候冷战时一样,他慷慨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压抑住脑里即将掀开的潘多拉魔盒,他对准夏云塘眼里的那点光亮,鼻音浓浓的颤抖道:“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