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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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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江医生后,云涧穿过街道,走到对街,抬头仰望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物——【云岱之武馆】。

几年前,云蔓擅自推倒了云涧外公的小楼,在原址上扩建起这座以外公名字命名的武馆。随后,整条街都跟着改头换面,曾经的烧麦店、炒粉摊和杂货铺,如今也已变成咖啡厅和健身房。

正午的日头正毒,冷气裹挟着隐约的操练声从武馆门缝里渗出。云涧没有进去,只是驻足门前,默默凝视着宣传栏上的招生简章:“……仅招收Alpha学员,S级优先录取并免除学费……”

多么讽刺,这座标榜着外公名号的武馆,处处都与外公的理念背道而驰。

云蔓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地做了一件又一件蠢事,却能心安理得地自得其乐。许多事云涧已经不再怨恨,可唯独在外公的事情上,他此生都无法原谅。

六年前那场意外过后,云涧沦为腺体报废的残疾Omega。于邓家而言,他彻底失去了为祝悬提供腺体移植的唯一价值。

或许是为了掩盖真相、庇护施暴者,亦或是为了平息祝悬的怒火,总之云蔓毫不犹豫地将重伤未愈的他送上渡轮,美其名曰“疗养”,实则是放逐到一个专门收容废品的“垃圾场”。

整整两年,云涧被困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而外公也在同期饱受病痛煎熬。云蔓却残忍地编织着双重谎言——外公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抱憾而终,至死都未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外孙;而云涧终于脱困后,发现自己不仅错失了与外公的最后一面,连那座承载着外公一生印记的小楼,也没能留下一块砖瓦。

从此,云涧成了一朵无根的浮萍,再没了归处。

偏偏云蔓还要在伤口上撒盐。三个月前的咖啡厅里,她精心挑选了正对武馆的最佳观景位,一边向云涧揭露联姻对象,一边沾沾自喜地展示窗外的“杰作”,仿佛在说:“看吧,我替你外公完成了他生前的梦想。”

可外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虚名。反倒是云蔓,在用这种方式彻底抹除自己“蔬果店老板女儿"的出身烙印。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面前的大门被推开。一位Alpha接待员走出来,礼貌地冲云涧微笑:“先生,感兴趣的话可以进来参观哦!”

云涧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车静静行驶着,驾驶位的车窗完全敞开。云涧平稳地控着方向盘,任阵阵热浪扑面而来。明明首府市是内陆城市,他却似乎从这股气流中闻到了海风的咸涩。

久远的记忆与江畔方才的话语交替着在云涧脑海中闪回——

“咣——”

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十八岁的云涧孤零零地站在一座冰冷的灰色建筑前。

一位教务人员走过来,把他带去信息登记处。登记处的老师被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熏得直皱眉,连检测仪器都懒得打开,粗暴地掀开他后颈的纱布扫了一眼,一句话都没问,便随手在登记表上填了个“D级”。

“出去吧。”

咸涩的海风穿过围墙缝隙,携来远方海浪的低吟。云涧走出登记办公室,目光呆滞地扫过眼前的景象:电网密布的高墙、无处不在的监控,走廊里瑟缩不语的学生。这座挂着“特殊教育中心”牌匾的建筑,既没有疗养院应有的温暖,也不具备寄宿学校该有的生气,根本就是一座精心伪装的监狱。

七百多个日夜,云涧以最低等的D级Omega身份在这里苟活。日复一日,他接触的只有跟他相同处境的Omega和Beta学生,接受的课程唯有“行为矫正”这一门。

——“四年前,导师在那座所谓的'学校’里目睹的一切,让她至今难以释怀……那里根本就是炼狱……Beta被当成14号药剂的活体培养皿,而Omega……不仅要承受药剂的折磨,还要像牲畜一样被定期抽取腺液……最残忍的是……他们连反抗的意志都被药物摧毁了……”

直至今天,江畔的这一席话才让云涧真正明白,那两年间,后颈处密密麻麻的针眼,手臂上紫黑的淤痕,深夜走廊里撕心裂肺的哭嚎,究竟意味着什么。

奇怪的是,如今再回想那七百多个日夜,记忆中的画面都已模糊褪色。唯独逃出生天时的每一个细节,仍然清晰深刻——

那天,一支医疗考察队的突然造访,打破了这座活死人墓的寂静。这是两年来,云涧第一次见到围墙外的活人。他像幽灵般暗中观察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了制造混乱的良机。

撞在他枪口上的是一名伪装成Beta的Alpha教师。

在这座荒诞至极的学校里,出现一个伪装性别的老师似乎不足为奇。但当这名Alpha肆无忌惮地用信息素压制一名Omega,肮脏的手指已经扯开对方的衣领时,他就注定要成为云涧计划中的祭品。

“砰——”

空教室的木门被猛地踹开,云涧毫不犹豫地将碎玻璃刺向施暴者。

鲜血混着浓烈的信息素从那名教师的后颈涌出。Alpha睁大充血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云涧。他不明白,这个连D级都勉强的残废Omega,竟然能抵御他的信息素压制,还用那双细瘦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Alpha颤抖的手指按向了腕上的报警器。

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云涧转向角落里始终沉默的Omega——对方的双手以不自然的角度反剪在身后,嘴唇仿佛被无形之物封住,整个人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

一股黄水仙的幽香自那名Omega身上缓缓弥漫开来,这股因恐惧而逸散的信息素,在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Alpha信息素间,显得格外清新。

云涧向那个颤抖的身影伸出手,对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宁芙。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时间紧迫,云涧无暇思考宁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更来不及探究为何两人明明同校却素未谋面,他抓起Omega的手就往外冲。

刺耳的警报已响彻校园,整个校区陷入混乱,惊慌失措的学生如潮水般涌向各个可能的出口。云涧最初制造骚动的目的达到了。

那支医疗考察队的大巴车正堵在半开的校门前,医疗人员慌乱地集合准备撤离,数名学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混入其中。他们被接纳了。

云涧拉低帽檐,默默成为其中一员。一名医疗人员递来一件白大褂,用手势示意他穿上。云涧木然地低头,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沾染的血迹和空空如也的右手。他和宁芙走散了。

——“导师和他的同僚们发现岛上的阴谋后,制造了一起混乱。他们试图救出那里的学生们。”江畔的声音犹在耳畔,“可是那座学校建在孤岛上,营救难度太大,最终成功救出的学生寥寥无几。”

作为这寥寥几名幸运儿之一,当渡轮终于靠岸后,云涧带着满身血迹,直奔附近的警署。

在边海城冰冷的警署审讯室里,云涧独自等待了整整二十七个小时。金属椅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骨髓,直到翌日黄昏,他才等来警方的正式答复:

“经全面核查,目标院校既没有名为'宁芙'的在校生,也没有任何Alpha教师的任职记录。”警员机械地念着调查报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至于云涧提及的“非法囚禁”,对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圆珠笔重重敲击桌面:“所有家长都签署了自愿入学协议,白纸黑字盖着公章!”他刻意放慢语速,仿佛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这是正规的特殊教育机构,听明白了吗?”

见云涧仍固执地不肯离去,警方终于敷衍地表示会“高度重视”此事,承诺将联系相关学生家长。

到了第三天,果真有家长陆续现身警局。他们神色仓皇地办完手续,匆忙将滞留在孤岛上的学生接走,临走前还不忘异口同声地向警方强调:“绝不允许任何媒体介入,必须保护孩子隐私!”

在这自相矛盾却又口径统一的诡异默契下,短短七十二小时内,那座困了云涧七百多个日夜的建筑,就这样人去楼空了。

当警察第三次要求联系云涧的监护人时,他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悄无声息地从消防通道离开了。

暮色笼罩的海滩上,潮水退出一片闪着金光的沙地。云涧赤着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直到月光洒满海面,他走到一座白色的房子前。

这是一座很美丽的海边小屋,尖尖的顶,天蓝色的窗框,屋后还有一棵树。从云涧的角度望去,月亮正好悬在树梢枝丫间,眼前的画面与他小时候在一张海报上看到的景象完美重合。

他情不自禁地走近,绕着房子缓缓走了一圈。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竟然看到宁芙抱膝坐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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