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油皮都没破过一点,我已经让她伙房,伤兵营,浣衣所轮流着去,你还嫌活儿不重!不是,人家怎么得罪你了!就因为,她碰了你?总不至于吧!”
裴济看着他,长眉微挑:“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向你交代了!”
谢希逸无辜的眨了眨眼,尊卑有别,此话一出,谢希逸不能再说什么,只是不死心的嘀咕:“殿下,我看你早晚得给自己挖坑!”
他长叹口气:“要不然,再给她加一项打扫马厩?”
裴济没说话算是默认。
谢希逸摇摇头,那样一个冰肌玉骨的没人,居然要跟马厩作伴,真是……他还想在挽救一下:“其实我觉得你做的这些根本没用。尹姑娘费了这么大劲儿找到你,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唉,我就奇了怪了,你当初怎么就把人带回来了呢。”
裴济瞪了谢希逸一眼,谢希逸脊背一寒,忙捂住自己的嘴:“得,我说错话了,我闭嘴。”
四下静谧,唯有长风拂过。
裴济没有回答谢希逸,却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回想了一下。
为什么呢。因为她的声音如此熟悉,软糯的尾音像是一把红缨枪一下子击开了旧忆的大门,让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泛起雪泥鸿爪。
但真要说他记忆中的声音到底什么样,他却模糊了,记忆里只余那年大雪纷飞时的簌簌风声。
年久日深,那时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如今也该亭亭玉立了。女子长成模样本就颇多变化,更何况当时匆匆一晤,就算那人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了吧。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裴济难得的沉默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谢希逸突然插嘴到:“人家千里迢迢过来投奔你,显然说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就是奇怪,这个小姑娘为什么把你当求助对象。
说实话,你真不打算帮一帮吗”
裴济循着声音,把旧忆压入心底:“我不是活菩萨,没有普济天下的爱好。何况,京城的事早与我无关了。”
这多年了,京城二字已经是一个禁忌。
谢希逸知道他的过去。也不忍心戳他痛脚,只是忆及前事,难免又勾出一桩心病:“你那怪癖还是没有任何缓解吗?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同人接触吧,明明之前也不这样啊。”
裴济没答,离开的背影徒显落寞。
谢希逸看着多年好友,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