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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暴君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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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礼部尚书钟大年因为包庇家奴杀人案,以及纵容三个儿子卖官受贿等几案齐发,触动了世丰帝的逆鳞,被勒令致仕,脱去官身,即刻起布衣返乡。

门下杀人豪奴被法办,三子齐齐进了大牢。

据说当日退朝以后,钟大年痛哭流涕,对着郑瑾哭喊道:你不过就是个小辈罢了!怎么敢做得如此不留情面?!

郑瑾闻言,恍若未闻,视若未见,从钟大年的面前漠然走过,根本不曾理会。

半个月后,钟大年在回乡路上的一家破旧客栈里暴毙而亡。

***

三十二年后,被史家浓墨重彩,郑重载入大夏史册,被誉为“一身荣耀,半生辉煌”的世丰朝柱石郑瑾重病垂危,弥留之际仍旧死死拉着陆茗的手,眼中的眷恋深情让人心酸。

陆茗双鬓泛起星点斑白,面容却依然年轻。他微笑着,把手里攥了很久的黑色“石头”塞进郑瑾早已无法合拢的右手中,然后把他的手牢牢握住。

“我思考了很多年,还是认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说起来也是我着相了,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你,还会是谁呢?”

说罢,陆茗从容喝下先前准备好的毒酒,躺在郑瑾身边对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会孤单,黄泉路上,总有我……陪着你……只愿下一世,我们……还……能……”

语音未绝,药力已然上涌,陆茗缓缓阖上双眼,先一步离开了这方世界。

郑瑾根本没有料到爱人竟早就动了殉情的念头,此刻乍然见到,又是震惊痛悔,伤心难抑,又是难以言说的感动。可惜,如今他要死了,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骤变发生在下一瞬。

那块被陆茗塞进郑瑾手里的黑色“石头”,忽然化作一道黑光遁入他手心,如游龙般在郑瑾身体中快速穿行而过,最后停留在他右侧手腕上,停滞不动,进而化作了一枚鸽卵大小的黑色印记。

这枚印记看起来很像胎记,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星样纹路,隐隐组成一只神秘的眼眸图案,细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那些星辰好像在按照一定的轨迹缓缓运行。

濒死的郑瑾眼中忽然泛起异样的光彩,有星云般的图案隐现其间。那双老迈的眼睛好似回溯了时光,眨眼间就重回到了襁褓婴儿般的清澈透亮,却又矛盾地揉合了历尽人世沧桑后方能拥有的睿智之光。

可惜的是,那华彩眨眼就消逝了,郑瑾的双眼重新回归混沌老迈,彻底失去了生机。

同一时刻,一间密闭而光亮的金属房间中,突兀响起了一道柔和的电子女音。

“滴——

探测到疑似目标灵魂波动频段——

频段信息载入中……

信息载入完毕——

数据对比中……

数据对比完毕——

滴——

疑似目标灵魂波动频段检测结果为:契合度99.9999999999%,一号坐标确认。”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有低喃声响起,一个银色的人影失态地站了起来。

***

兰弘之手里拿着一把玉柄塵尾,默默侍候在祖父身后。

今天有贵客从远方而至,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他的从祖父(叔祖父)死了,客死在异国他乡。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之后,兰弘之抬眼,谨慎地打量着端坐在案几后的高大男子。就是这个人,说出了刚才的那则消息。

此人身长八尺有余,面容轮廓深邃,刚毅俊朗,身躯健硕魁伟,肩宽臂长,一身钢肌铁骨被束缚在墨色深衣中,几欲破缚而出。

如今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而已,这待客用的敞大正室竟无端显得逼仄起来。

男子并不是时下世人所推崇的那种儒雅柔美的长相,可一举一动却如同高门士人般洒脱,又处处契乎周人礼仪,一口洛阳官话也说得十分地道,这让对他身份多有猜测的兰弘之不由得暗暗称奇。

也许是打量的隐晦视线渐而变得有些肆无忌惮,那人不耐烦地抬起双眼,锋锐的视线如同出鞘的利剑般冷冷激射而出。

兰弘之后背寒毛一竖,像是被什么择人而噬的猛兽盯住般打了个冷战,急忙收回视线,心中大为讶异,这人好重的煞气!

一旁的老者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里交锋,正摩挲着手里的镂空祥云纹玉珩深深叹息,原本挺拔的脊背也佝偻了起来,眉尾低垂,如同老了几十岁一般。

那健硕男子似是被老者的情绪所感染,也垂下一双鹰眸,不语不动,整个厅室里的空气一时都变得凝滞起来。

青瓷八宝透雕香炉中冒出袅袅青烟,放在几案上的茶汤渐渐变凉。

沉默半晌,老人终是长叹一记,将那块玉重新放回案上,推到男人身前,沙哑道:“既然是季林留给你的念想,靳郎君还是收回去吧。”

说罢,老者又满怀希冀地问道:“不知季林的身……可曾留下?”

虽然老者说得含糊,靳威却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只可惜……

靳威摇了摇头:“不曾。”

原来季林竟是尸骨无存.......

老人颤巍巍地闭上了眼。

“不过,兰师傅的仇,我已经亲手替他报了!”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

老者喃喃两句,下一刻居然挪动膝盖,伏下身去,郑重向对面的男子行了一个大礼。

兰弘之没料到祖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见状大惊,一下子从席上站了起来。靳威也皱紧一双剑眉,上前搀扶道:“这是应有之义,不敢当长者如此大礼。”

听到“长者”两个字,老人眼底神色一松,趁势起身,扶住靳威的手臂道:“靳郎君,老夫......”

可惜老者兰渤之的话并没能说完,因为这时候一个黑脸汉子忽然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脸色难看的兰家小婢。

那婢女跪下来道:“家主、少郎君,这位客人说有要紧事跟靳郎君说,一刻也耽误不得,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了,婢子实在是拦不住......”

虽然微微低着头,小婢脸上的轻蔑之色却遮也遮不住:果然是不懂礼数的野蛮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那黑脸汉子满头大汗地进来,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径直跑到到靳威身前,匆匆对他耳语几句,显得很是焦急。

靳威听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黑脸大汉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后退两步,站在他身后,如同一座铁塔。

“抱歉,是塔黑图失礼了。”靳威代黑脸汉子跟兰渤之告罪:“不过事出有因,塔黑图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兰公不要放在心上。”

兰渤之一脸的不在意:“无妨、无妨!.......且不说这个,靳郎君可是遇到什么急事了?”说着,老者已是扫了那个小婢女一眼,挥手示意她退下。

靳威点点头:“实不相瞒,确实有件事想请兰公帮忙。”

“本来我不应该开这个口,可这大周京都一宫八城百余坊肆,人口逾百万,我等外来之人,实在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只好厚颜请兰公援手了。”

兰渤之听出些端倪来,正色道:“靳郎君但说无妨,可是要找人?还是寻物?”

“找人。”

靳威皱眉道:“此次来京,家中幼弟也一同随行。他年岁不大,贪图这京都繁华,我便没有拘束他,让他带着几个护卫,在这附近随意游走玩耍。”

“却不料只是多半日的功夫,幼弟竟是突然失踪了。随行的亲卫都被迷晕,被人扔在了暗巷里。直到刚才他们醒过来,才找到这里,将这件事禀报给我。”

兰氏祖孙闻言都是一怔,面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兰弘之忍不住插话道:“不知道令弟是在哪里被迷晕的?”

靳威看向塔黑图,这黑脸汉子急忙道:“是在一家叫做‘宾如云来’的酒楼!兄弟们醒了之后,就去找那楼里的掌柜要人,那浑人居然敢不认!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要不是……哼!”

要不是大王来之前一再严令他们不得随意动用武力,他早就带人拆了那座邪门酒楼了!当然,他也是疏忽了,没想到不过是离开了一下而已,就让人把阿布赫他们给算计了。

兰弘之的脸色变得更加怪异,与祖父对视一眼之后,他试探着问道:“令弟.....是不是仪表出众,姿容甚美?”

靳威额角的青筋顿时重重一跳。从对方这话来看,显然是对此事知道些什么,他也因此有了些猜想,于是不答反问:“这么说来,舍弟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可兰弘之却并没有那么乐观。

想到那位出手之人的行事做派,他默然片刻,方才艰难道:“也不是那么肯定......只能说有时候确实不会伤及性命,有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靳威浓眉一皱,朝兰渤之拱手道:“总之,还请兰公帮忙,先找到舍弟再说。”

兰渤之的脸色有些凝重,只道一句“应当”,就立刻派人出去打听消息,又低声吩咐了孙儿几句话。

兰弘之匆匆离开了。

很快,关于靳威幼弟下落的消息就被送到了兰氏的当家人手上。

“......令弟应当就是在她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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