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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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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路晏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提醒他,这里不是临江那个狭小的卧室,而是叶衍在上海的公寓。

手机显示早上六点半,比之前醒得早了近一小时。路晏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的叶衍。

昨晚那个在钢琴前的瞬间——叶衍握住他的手,他们的手指在琴键上交叠——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到深夜。

洗漱完毕,路晏决定做点什么回报叶衍的收留。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研究里面的食材。鸡蛋、培根、吐司...应该够做一顿简单的早餐。

"需要帮忙吗?"

叶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路晏差点摔了手中的鸡蛋。他转身,看到叶衍靠在门框上,头发微微蓬乱,眼睛还带着睡意,却依然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

"抱、抱歉吵醒你了。"路晏结结巴巴地说,"我想做早餐..."

叶衍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鸡蛋:"你连灶台都不会用,还是等家政阿姨来吧。"

确实,这个高档厨房的智能灶台对路晏来说复杂得像航天器。他红着脸退到一旁,跟叶衍走出厨房。

"今天有什么安排?"叶衍一边泡咖啡豆一边问

"上午有两节课,下午要去趟冬令营办公室交材料。"路晏回答,"你呢?"

叶衍的手停顿了一下:"我母亲下午要来这里。"

路晏的呼吸一滞。叶衍的母亲,那位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严厉到让儿子在演奏时崩溃的女人。

"她...会住这里吗?"路晏小心翼翼地问。

“这栋房子是我爸买的,她是不会住的。”叶衍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餐在沉默中吃完。路晏主动收拾了餐具,然后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他选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衬衫,上周用工资买的,是他目前最贵的衣服。

"我送你。"叶衍突然出现在门口,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路晏想拒绝,但叶衍已经拿起了车钥匙。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叶衍的司机早已等候在那里。

路晏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待遇,每次坐进这辆豪华轿车都像在做梦。

车子在培训机构门前停下,路晏刚要道别,叶衍却开口道:"下午我去冬令营办公室接你。"

路晏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叶衍是在担心他遇到母亲,这份体贴让他胸口发紧。

上午的课程进行得很顺利。徐子清,那个喜欢摇滚的男孩,甚至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这让路晏既惊讶又欣慰。

"路老师!"徐子清兴奋地挥手,"我昨天练了你教的那段口琴!"

路晏微笑着走过去:"让我听听。"

男孩的演奏还很生涩,但已经有了基本的旋律轮廓。路晏在课余时间耐心地纠正他的指法和呼吸。

"下节课我们学新的?"收拾书包时,徐子清期待地问。

路晏点点头:"如果你完成我布置的数学作业,以及数学成绩有进步。"

男孩做了个鬼脸,但还是答应了。送走学生后,路晏看了看时间,距离去冬令营办公室还有一小时。他决定步行过去,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上海的街道比临江繁忙得多,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路晏眯起眼睛,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叶衍的母亲。那种挺拔的姿势和冷淡的表情与叶衍简直如出一辙。

女人穿着剪裁利落的米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正走进一家高档咖啡厅。路晏的心跳加速,这一定是叶衍的母亲。他应该转身离开,但某种莫名的冲动让他跟了上去。

咖啡厅里,叶母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位金发的外国男士。

路晏选了最远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叶衍的进步很明显。"外国男士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但情感表达还是太个人化了。"

叶母优雅地啜了一口咖啡:"这正是我担心的。肖赛评委不会欣赏这种过度情绪化的演绎。"

"您打算怎么处理?"

"让他放弃肖邦,专注贝多芬。"叶母的声音冷静而坚决,"至少贝多芬有严谨的结构可以约束他。"

路晏的手指紧紧握住咖啡杯。他们谈论叶衍的方式,就像在讨论一台需要调试的机器,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个男孩..."外国男士突然压低声音,"叶衍最近交往的那个,您了解吗?"

路晏的背脊一僵。

"一个临江来的穷学生,不足为虑。"叶母的语气中带着轻蔑,"叶衍只是一时新鲜,很快会厌倦的。”

咖啡在路晏口中变得苦涩无比。他放下杯子,悄悄离开了咖啡厅,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不足为虑。一时新鲜。这些词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冬令营办公室里,王教授热情地接待了他。

"路晏同学!材料都带齐了吗?"老教授笑眯眯地问。

路晏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都在这儿了,王教授。"

"太好了!"王教授翻阅着材料,"叶衍最近怎么样?听说他母亲来上海了。"

路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嗯,今天到的。"

"啊,那位严厉的女士。"王教授摇摇头,"叶衍小时候参加比赛,她每次都会在后台指出他的'错误',哪怕他拿了第一名。"

路晏胸口发闷。他无法想象年幼的叶衍是如何在这种压力下成长的。

办完手续出来,路晏看到叶衍的车已经等在路边。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才走过去。

"一切顺利?"叶衍问道,司机帮他拉开车门。

路晏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刚才看到你母亲了。在咖啡厅。"

叶衍的手指收紧:"她说什么了?"

路晏不想重复那些伤人的话:"就是...关于你比赛的事。"

叶衍冷笑一声,发动了车子:"猜到了。她约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施密特教授,专门来'评估'我的。"

回到公寓,气氛明显变得紧张。叶衍直接走向音乐室,路晏则躲进客房,试图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叶母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一时新鲜"。他和叶衍之间,真的只是这样吗?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路晏从床上弹起来,听到叶衍去开门的脚步声,然后是那个女人冷静优雅的声音。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连个像样的三角钢琴都没有。"

路晏屏住呼吸,不敢出去。透过门缝,他看到叶母站在客厅中央,挑剔地打量着四周。

她比想象中更高,气质冷峻,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练习室里有施坦威。"叶衍的声音很平静,"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了。"叶母的目光扫过紧闭的客房门,"他在里面?"

一阵沉默。

"路晏是我朋友。"叶衍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低沉,"我希望您尊重他。"

"朋友?"叶母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需要这种朋友了?怎么,之前学校里的朋友都不联系吗?叶衍,你还有三个月就要参加肖赛,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我的生活我自己决定,他们我已经见过了。"

"决定?"叶母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就像你决定弹那些情绪化的肖邦?像你决定拒绝维也纳的邀请?你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吗?"

路晏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这场争吵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那不是我要的。"叶衍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从小到大,一切都是您安排好的——学什么,弹什么,甚至怎么呼吸!"

"因为我比你更清楚什么对你好!"叶母提高了声音,"那个男孩会毁了你,就像当年那个男人毁了我一样!"

一阵刺耳的沉默。

"什么男人?"叶衍问道,声音突然冷静得可怕。

叶母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专注于比赛。"

"告诉我。"叶衍一字一顿地说,"什么男人?"

路晏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然后是叶母压抑着情绪的回答:"我二十岁时爱上了一个爵士钢琴手。他教我什么是'真正的音乐',让我放弃古典训练整整一年。结果呢?他跟着巡演乐队走了,留下我差点失去维也纳的入学资格,被迫回国调整,在家族的安排下与你父亲联姻,而你的父亲第二次毁了我!”

这个一直保持优雅的女人此刻情绪终于有了大的波动。

路晏的心揪了起来。这个故事听起来如此熟悉...

"所以您就断定路晏也会这样?"叶衍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叶母突然爆发了,"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我当年...叶衍,感情是艺术家最大的敌人!它会让你软弱,让你偏离轨道!"

"那也比变成您这样的机器强,路晏跟叶钲还有您说的那个男人不一样。我们是知音,是很好的同伴。”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路晏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冲了出去。

客厅里,叶母的脸色惨白,地上是一个摔碎的玻璃杯。叶衍站在她对面,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路晏从未见过的怒火。

"路晏..."叶衍看到他,表情稍微缓和,"抱歉吵到你了。"

叶母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将路晏从头到脚扫视一遍。那种审视的眼神让路晏感觉自己像实验室里的标本。

"你就是路晏。"这不是疑问句,"我儿子为了你放弃了维也纳。"

路晏的喉咙发紧:"不是这样的,夫人。叶衍只是..."

"母亲!"叶衍打断他,"这不关路晏的事。是我自己的决定。"

叶母冷笑一声,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茶几上:"明天上午十点,施密特教授在音乐厅等你。如果你还想参加肖赛,最好准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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