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发现他对像傅厉这种流氓的人简直束手无策,甚至一再跌破人设下线,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任务着想,他决定离傅厉远一点。
但是总算收货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傅厉说了,女鬼是本校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建校20-25年间,也就是20年前,时逾只要让系统帮忙找出那段时间的资料就好。
很快在系统帮助下,时逾就确定了女鬼的身份,
方雅,20岁,法学专业,06届二班班长兼学生会会长,在校履历丰厚,参与了很多社团活动和项目,却在同年因感情问题跳楼自杀身亡。
照片里的女孩微显羞涩的看着时逾,她穿着学生会的制服,长发轻柔的垂在肩头,眼神温柔又坚韧,像是什么也阻挡不了她前进的步伐。
依稀和时逾见到的女鬼有一点面容上的相似,却完全形同两人。
时逾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他垂着眼继续往下看,
资料上还有方雅的家庭住址和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时逾当即拨打了过去却是空号。
这几天都没课,时逾打算去资料上的地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他最近都不缺钱,那个文先生确认照片属实后直接把钱打到了他的银行卡,时逾扫了一眼就被一圈的0晃花了眼,他好像有点明白原主为什么这么拼命了。
翌日,
时逾打车去了资料上的地址,不同先前给死老公扫墓的荒郊野外,这里是一个城郊的村庄,周围山青水绿,不远处还能听到狗的汪汪叫声。
村子里通了马路,时逾让司机一直开到里面才下车。
放眼过去清一色的政府修建的蓝瓦自建房,时逾背着书包穿梭在街道巷尾,不时停下来向坐在门口乘凉的村民问话。
但不知道是时间太过久远还是什么,竟然每一个人知道他所问的名字。
日头开始晒起来,时逾口干舌燥,他今天忘了戴帽子,脸都被晒红了,随便走进一家便利店打算买瓶水短暂休息一下。
微冰的凉水入口,时逾被冰的激灵了一下,他抹了唇上的水珠,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时逾?”
时逾回头愣了一下,李松拖着行李箱正兴奋的看着他,他后面还有何以然以及带着墨镜的傅厉,两人听到声音都转过头看着他。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李松咧着嘴角过来搂他,看见时逾白里透红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顿了一下,手慌乱的没搭上去掩饰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哎,你不是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家吗,怎么在这里来了”
“我、我没抢到票,听网上说这里风景不错就打车过来玩了”
傅厉拉下眼镜听到时逾的话嗤笑了一下,趁其余人不注意,时逾狠狠瞪了他一眼。
何以然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我们也是出来玩的”
“我……”时逾想拒绝,他又不是真来玩的,和室友在一起他还怎么探查女鬼姐姐的身世。
傅厉却过来伸出手臂拦着他就往前走,像是看不见时逾的愤怒,推着少年就往前走,“那就走吧,在这晒死了,去找个地儿休息一下”
何以然和李松对视一眼,
新来的室友什么时候和时逾关系这么好了?
没办法,时逾只好和他们一起。
只是让时逾没想到的是,李松他们订的民宿居然是那天晚上打车停下的地方。
白天的三栋小民宿更有人气和韵味一些,露天院子里彩旗飘飘,停放着几辆私家车,应该是其他住店客人的。
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婶,上至七老八十的大爷下至三岁小孩,她都能聊几句或逗几下,头上系着藏青色头布,抄着亲人的地方口音。
时逾他们两两一间房,上次和何以然有过不愉快,按照人设肯定不能和他住一起,面对极力邀请他一间房的傅厉,时逾自然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背着包跟在李松后面进了门。
把行李简单放好,四人来到大堂吃饭。民宿的菜做得自然不精致,但胜在味道鲜美都是一些地方特色。
大堂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很多游客打卡的照片,吃饭的时候时逾无意间一扫,一下顿住了。
他借着拿饮料起身路过那面墙时放松了脚步,视线落在那面墙的正中央,那里挂着一张很大的两人合照,照片里是两个穿着志愿服的女孩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颜如花。
时逾没有看错,右边的那个女孩子正是方雅。
他没忍住视线多停留了几秒钟,身后传来何以然的声音,
“时逾你再看什么?”
“呃……没什么,我随便看看”说完时逾突然想起这是何以然的声音,扭头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是很好,“干什么?你这也要管?”
“……我只是问一下”何以然没想到时逾因为那天的事情还没有消气,想到方才他和傅厉亲近的模样感觉心里面不知缘由的有几分不快。
何以然浅淡的黑眸看向时逾,嗓音微沉,“你和傅厉以前认识?”
“……不认识啊”时逾觉得有点奇怪,但想到可能是主角受对主角攻有意思了,所以问问而已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饭后时逾特意溜达去找大婶聊天,状似十分好奇墙上的那些照片,大婶是个实心肠的问啥说啥,从她口中了解到照片中的两个女孩子是几十年前来参与壮大乡村振兴项目的,当时还住过他们民宿,大婶觉得比较有意义就把这张照片挂在了大堂里。
时逾点点头又好奇的问大婶当时她们住的是哪家房,
大婶滔滔不绝的话突然一顿,她看了时逾一眼,她皮肤是长年累月忙活堆叠起来的的皱纹,年轻时候的双眼皮已经耷拉看比她高的人时需要把皱褶使劲撑起来,眼珠微浑浊,
事实上从时逾的角度来看大婶甚至带着一点莫名的不太好的感受,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威胁,大婶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时逾抿了抿唇还没想好说什么,身后男人低笑的声音和宽阔的肩膀就靠了过来,
是傅厉,“小室友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法方式到底是和谁学的,嗯?这么好学,上次咱导师被你问烦了你还不知悔改呢?”
时逾顿了一下,知道傅厉是帮自己解围,抿唇没说话,忍不住又比划了一下手指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了一点距离,“也就一点点呢”
大婶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恢复了之前笑容挂在嘴边的模样。
*
两人回到民宿的走廊上,傅厉突然停下来拦着时逾不让他走了。
时逾没好气,“你又干嘛”
傅厉站他面前不动,抬手点了点自己勾起的唇角,
时逾勉为其难看了一眼,“没菜、没油”
“……”傅厉被气笑了,将人抵在了墙上大腿别开了时逾的腿,强硬的挤了进去,“小室友谁他妈让你看这个了……我刚才是不是又帮了你 ?我,找你要报酬呢”
傅厉眸色幽深,这个角度几乎能数清身下人浓密的睫毛,眼皮薄薄的一层覆在眼珠上透着淡淡的一层粉色,唇瓣微张能看到里面深红的一点舌尖,
说到后面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你耍什么流氓!”时逾气的想这个随时发情的男人一把掌,他想合拢双腿,傅厉像是能看出他的想法又挤进来一条腿,这下是彻底合不拢了。
“……傅厉!”
“叫这么亲热做什么”傅厉轻笑着,声音又低又沉。
男人眸子深处的欲望让时逾感到害怕,似乎知道男人吃软不吃硬,时逾垂下眸子尽量放软了语气,“你……你先把腿拿出去,你这样蹭的我腿疼”
是真的疼,也不知道傅厉吃什么长大的骨骼又粗又硬,连带着裹上的一层皮肉也紧实扎人的厉害。
傅厉没想到这小孩变得这么快,刚才还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样,这会一下冲他亮出了软趴趴的肉垫子,他喉结滚了滚,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那好,留一个在里面行么?”
“不行!”时逾立马又放软语气,“……我腿疼”
……
何以然手里拿着相机正在看方才拍的一些风景照,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软绵绵撒娇的声音,他顿了一下,放轻脚步继续往前,看清两人的姿势,
他一下握紧了手里的相机,嗓音微冷,“你们在做什么?”
傅厉发昏的脑子被这话刺激的清明了几分,他松开时逾,看清是何以然的时候挑了挑眉,
“准备接吻呐,看不出来吗?”
时逾被这人的无耻程度给震惊到了,连忙解释,“……没有,我……”
他看到傅厉威胁似的眼神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傅厉回头对他一笑,用唇语说了几个字,“不许解释,否则以后都不帮你了”
可恶!威胁他!
时逾捏着裤脚,憋红了脸,半响没骨气到,“他……他说的没错,我们再、再接吻”
何以然声音彻底冷下来,“所以你们在交往?”
他平时温和俊秀的样子太深入人心,这样突然的变脸还挺唬人的,时逾以为是因为他抢了对方喜欢的人,低头心虚的不敢说话。
“没错”傅厉往旁边让了一步,挡住了何以然的视线,挑衅目光好不掩饰,“何室友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何以然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成功击退情敌,傅厉抱着手臂满意转身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顿在了原地,半响笑了,“跑挺快啊”
偷跑出来的时逾暂时不想回民宿面对不讲理的傅厉,他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这时一只头顶带着点白毛的小鸟飞到了他的肩头,但没停留一会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它飞走的方向是墓园,时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也不知道沈淮序现在一个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