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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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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沈南南揉了揉太阳穴,手里拿着几张楮皮纸,疲惫不堪地从县衙二堂一侧的东厢房中走了出来。

昨夜,顾府一案审到最后,顾府的管家却一口咬定自己对“将舞姬红莲投入池中”一事毫不知情。

审问陷入僵局,又没了更多线索,县太爷只好下令,先将管家顾敬收监,而顾府众人均不得随意离府,以待今日传唤。

三人回到衙署时,已是五更天。

前脚刚到,又马不停蹄地往牢狱里仔细搜查了一番。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外头梆鼓敲响,众人该去大堂外头应卯了。

点卯结束,沈南南和县太爷已是困倦难当,却见冷砚冰顾不得休息,立马召集了快班在岗的十几个衙役,至西侧快班房的空地处操演。

沈南南正惊叹于冷砚冰铁打般的身躯和意志力,又见县太爷对她苦涩一笑,眼神示意自己得先回后院一趟了。

沈南南一愣,这才想起县太爷一夜未归,不知道此刻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狂风骤雨。

沈南南回了个无奈的表情,看着县太爷满脑门的官司、耷拉个脑袋转身往后院挪去。

县衙二堂一侧的东厢房是沈南南平日办公之所,和冷砚冰、县太爷分开,沈南南往那处行去,身体虽已是疲惫不堪,但心上一根弦却始终紧绷着。

脑子里像是马灯似地快速回放着昨晚所见的一切——那具泡得肿胀的浮尸红莲、珠儿那张妆容艳丽又七窍流血的脸,以及在牢狱中离奇死亡的柳姨娘。

可怜她一个平时连悬疑片都要人陪着才敢看的人,竟在一天之内亲见了这么多惊悚画面。

这还没完。

最令沈南南震惊的,当属她在狱卒的餐桌上发现了杨灵灵带来的两壶酒。

酒壶上贴着个方方正正的酒贴,当中写着两个大大的草书“梅酿”,而在其左下角,则用更加潦草的蝇头小楷写着“调露十三年制”,角落里还画着一个吐舌头的小人鬼脸。

一眼便知出自谁的手笔。

彼时,沈南南已无暇顾及系统提示她“发现关键证据,获得5个积分”这件事。

紧接着,她们又被那三个醒来的狱卒告知,酉时,杨灵灵以冷然的名义借了牢房的钥匙,向里头那两个嫌犯问话,过了没多久,狱卒晕倒,醒来便发现,牢门钥匙被扔在地上,关和尚和柳姨娘的牢门都大开着,和尚和杨灵灵不知所踪,而柳姨娘七窍流血,死在了牢里。

闻言,沈南南、冷砚冰、县太爷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当初她们猜测,杨灵灵没来顾府参加集中搜证以及后面几个环节,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剧情任务,但却从未想过,她竟然会出现在牢狱中,不仅同晦明的逃狱、柳姨娘的死脱不了干系,连同她自己如今也不知所踪。

点卯之后,有两个衙役去了城西紫金坊打听,很快便得知,杨灵灵一夜未归,杨灵灵的阿娘易云姝焦急万分,正要去衙门报官。

莫非,当真是杨灵灵协助晦明逃狱,又毒害了柳姨娘?

太可笑了,怎么可能?

沈南南越想越乱。

她从昨日晨起到现在,压根儿没合过眼,现在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小人在打架。

前头杨灵灵的事儿还没想明白,桌案上的另一个关键证据又令她陷入沉思。

那是个由玄色的绸缎制成的香囊,挂着月白色的坠子,而在其玄色缎面的右下角,还绣着一朵粉色的小花。那刺绣处已经有不少磨损,想是被人长久摩挲所致。

这是冷砚冰从关押晦明法师的牢房里找到的,而人犯关押前必得搜身,所以这断然不会是晦明法师或者柳姨娘的东西。

沈南南也从未见过杨灵灵身上有这样的香囊。

那么只能说明,昨晚在牢狱里出现的,除了杨灵灵外,还有其他人。

思来想去,沈南南的脑子已是一团乱麻。

于是拿过几张纸,研墨执笔,开始画思维导图。

待将目前已知的线索整理得七七八八,脑子清醒了不少,也几乎将困意熬了过去,沈南南起身,准备去寻冷砚冰和县太爷,商量下一步的搜证重点。

没有听到西侧快班房传来动静,沈南南走到大门外,才听门子说,冷砚冰带着快班的十几个弟兄,兵分四路,前往城中继续探查晦明、杨灵灵的消息了。

正说着,只听后头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原来是依旧丧眉耷眼的县太爷。

沈南南上前几步,一边行礼一边向她投去探究的眼神:“大人,你没事吧?”

县太爷长叹一声:“还行,过关了。”

好在她灵机一动,进门前便已想好了对策。

她老家有句古话说得好,正所谓,“认错态度好,肯定过得到。”

李大姐原本在房中端坐,见县太爷耷拉个脑袋进去,正欲发作,谁曾想她剑走偏锋,“咚”地就是一跪。

李大姐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一整个拔剑四顾心茫,愣在当场。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张顺才”其人虽然惧内,却也是读了几十年圣贤书,正经的进士出身,绝不是那轻易下跪之人。

见县太爷这般做小伏低,态度诚恳至极,几乎是声泪俱下,又是求理解又是求体谅,并且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听了这么一番话,李大姐觉得再不依不饶,倒显得自己没风度了。

再怎么说,她李飞燕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官家小姐,断然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得理不饶人。

其实她只是想看张顺才的态度罢了。

若非跟着张顺才来这穷乡僻壤吃了这些苦,也不至于近些日子火气越来越大。她原本真的不这样。

吃不惯,住不惯,又和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亲戚朋友都难见到。原本她身边还有个兰嬷嬷,奈何嬷嬷年纪大了,受不了渝州冬季的湿冷,她体恤下人,便派人将其送回了京城老宅。

如此,身边竟又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偏生那“张顺才”像根木头,又是从小苦惯了的,对李飞燕的这些埋怨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娇生惯养、矫情做作的千金小姐,面上虽对她千依百顺,但心底却根本无法与她共情。

李飞燕每次一见“张顺才”那不痛不痒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出来,于是便只想变着法儿地在一些小事上磋磨他。主打一个她自己气不顺,他“张顺才”也别想好过。

如今见“张顺才”一反常态,李飞燕往日积攒的憋闷也舒畅不少。

于是她故作姿态地轻哼了一声:“下不为例。”便将此事揭过不提。

听了方才张顺才说顾府昨晚又发现两具尸体,此案如何如何重大,如何如何棘手,竟破天荒地让他赶快起来去前头办公。

县太爷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又连忙说了些“夫人真是深明大义”“办完了案子就回了陪夫人”的好话,待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溜了。

*

县太爷到了前头,和沈南南打了照面,见她手里拿着几张纸,便问:“你这是拿的什么?”

沈南南将楮皮纸展开,拿给县太爷看。

县太爷眼前一亮,赞许道:“可以啊,这图一画,果然就清晰多了。”

“但现在还有诸多疑点。”沈南南指了指自己在思维导图最后列出的几点疑问。

“其一,到底是谁将舞姬红莲的尸体推入池水中?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府管家顾敬又为何要杀害红莲?”

“其二,顾夫人与薛护卫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两日到底有没有私情?”

“其三,到底谁才是指使珠儿在顾员外茶水中下毒的幕后真凶,又或者当真如珠儿认罪书中所言,的确无任何人指使?”

“其四,昨晚牢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玄色香囊又是谁的?出现在牢狱中的另一个人是谁?灵灵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在牢狱里,事后又不知所踪了?她和晦明法师的逃狱到底有没有关系?柳姨娘又因何而死?”

县太爷细细看完,沉吟片刻:“这会儿离午正时分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在此之前正式过一次堂吧,将一众嫌犯提来,就这些问题挨个审问,你看怎么样?”

沈南南点头:“我看行。”

二人商量之际,却听衙署大门外传来马蹄疾驰之声。

赶紧往前跑到门边,寻声望去,却见两匹快马前后脚向门前疾驰而来。

沈南南诧异万分,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刚刚还念叨的人,此刻竟骑着马向她奔来,朝着她脆生生地喊:“南南姐!”

她这才相信马上那人确系杨灵灵无疑。

转眼两匹马均已停在身前,沈南南又是惊又喜,和县太爷立即迎上前去,语气焦急:“灵灵,你这是去哪里了?”

又赶忙看向后头那人,招呼道:“砚冰!”

杨灵灵见沈南南身旁还站着县太爷,此时竟也担心地看着她,心头疑惑,正欲赶紧下马行礼,却想起晦明的手此刻还在自己腰间,整个人伏在自己背上,她一动,晦明定是要摔下马去的。

县太爷见状,先赶忙道了声:“不用不用。”又转头向两个门子喊道:“快!一个去里头叫人拿担架,一个过来帮忙!”

冷砚冰下了马,径直走上前将杨灵灵身后之人扶住。门子应声上前,几人合力将昏迷不醒的晦明扶下马来。

沈南南见晦明毫无知觉,小腿上流着乌血,嘴唇已发紫,忙问:“晦明法师这是怎么了?”

很快,两个衙役拿着担架小跑过来,上前将晦明抬了上去。

“来不及解释了,先将人抬进去吧,我去叫林叔。”冷砚冰说着,转头便往里头去。

“他就是中毒晕过去了,还没死呢!不用着急验尸吧!”杨灵灵下了马,连忙喊道。

沈南南拉住她的小臂提醒道:“林叔也会医术啊,你忘了?冬青的医术还是林叔亲自教导的呢。”

杨灵灵这才想起她们那个云游在外的共同好友来,讪讪地“哦”了一声,

县太爷双手指挥着衙役将人往里抬:“快快!先把人抬到快班房去!”

几个衙役心头虽疑惑,但听县太爷这般吩咐,却也未多言,只依言行事。

杨灵灵也赶紧跟在后头往快班房走。

过了仪门,沈南南却将杨灵灵拉住,等衙役抬着人进了西门,这才道:“灵灵,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灵灵见一旁县太爷也向她投来探究的眼神,欲言又止。

沈南南见状,知道她在顾忌些什么,将右手向上一摊,介绍道:“这位,你认识的——”

杨灵灵双眼快速地眨了眨,见县太爷咧着嘴,双眼弯成月牙,异常和蔼可亲地冲着她笑。

她当然认识啊,县太爷张顺才嘛,渝州城有名的“耙耳朵”。只是如今瞧着,怎么有些奇怪?

紧接着,却听沈南南张开嘴,从牙缝里发出一个音来:“西——”

足足“西”了五六秒。

杨灵灵不知其意,皱着眉试探着发出同样的声音:“吸?”

县太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万分期待地看着她。

吸——西?小西?!

杨灵灵忽然想起,她们的确有一个叫“小西”的共同好友。

瞬时睁大双眼,大声道:“西?!”

见杨灵灵终于明白过来,县太爷和沈南南对着她疯狂点头。

“吸啥呢?”

冷砚冰身后林白术,小跑着往快班房去,路过仪门。

林白术见了县太爷,立即躬身行礼,县太爷忙道:“快去快去,救人要紧!冷然你先等一下,本官有话问你。”

林白术闻言,顾不得许多,只一人往快班房去。

沈南南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头,盯着杨灵灵,擒贼似的抓住她的手腕,故作严肃道:“——希望灵灵姑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快将昨晚之事和盘托出,不然的话,县令大人可要上刑了!”

“吓唬谁呢?!”杨灵灵眼睛睁得滴溜溜圆。

冷砚冰盯着杨灵灵,扯了扯嘴角:“她可没吓唬你,昨晚你哄骗当差的狱卒说要替我问话,可有此事?你竟敢借了牢房钥匙,协助顾府一案的嫌犯晦明法师逃狱?还害柳姨娘死在了牢里?”

见她听了冷砚冰这话,将手往回扯,张了张嘴:“不是……”

县太爷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故作威严地背着手,干咳一声:“杨灵灵,还不速速道出实情?!”

杨灵灵心中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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