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的监控死角处，市长摘下眼镜擦拭。秦昭的瞳孔骤缩——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陈年戒痕，形状正是双蛇缠绕。

"二十年没戴了。"市长苦笑，"当年周维生给我们每人发一枚，说这是"

"控制组的标志。"沈知微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手术后的虚弱掩不住锐利，"C开头的都是第一批成功案例。"

林巧巧突然拽秦昭的袖子，在她掌心画了个"L"。

市长盯着女孩太阳穴的疤痕，突然红了眼眶："她长得真像她母亲。"

废弃福利院的地下室堆满发霉的档案。秦昭翻开标着【控制组】的册子，泛黄照片上的年轻人排成两列——

左边是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右边是戴双蛇戒的"优等生"。市长年轻的脸出现在两队合影中。

"双向实验。"沈知微的指尖划过照片，"一边当研究者，一边当实验体周维生管这叫'自我认知重构'。"

林巧巧从相册夹层抽出一张烧焦的纸片：【L-0配对实验批准书】签署人处赫然是市长的签名。

秦昭的□□钉在墙上："所以林巧巧是"

"我的女儿。"市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对照组。"

急诊手术室的灯光刺眼。沈知微躺在无影灯下，后颈的伤口再次崩裂。

"海马体的金属颗粒必须取出。"医生举着核磁共振图，"但靠近语言中枢"

秦昭戴上无菌手套："我来。"

她的指尖刚碰到沈知微的皮肤，心理学家就剧烈颤抖起来。高烧让她的瞳孔涣散，却死死攥住秦昭的手腕："不要你会想起"

"这次换我记住。"秦昭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滚烫的额头，"全部。"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沈知微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顺着唇角滑落，秦昭下意识去擦——

指尖沾血的刹那，记忆如潮水涌来。

七岁的沈知微蜷缩在福利院衣柜里。

"数到00就来找我！"小秦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这次绝对不偷看！"

衣柜缝隙里，小沈知微看着周维生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针管的冷光闪过，她拼命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直到小秦昭突然撞开门："找到你啦！"

回忆突然扭曲。秦昭看见十二岁的自己挡在沈知微前面，而周维生的针管扎进她手臂："优秀的实验体应该互相保护"

林巧巧的蜡笔画在紫外线下发亮。市长颤抖着抚摸画上的星空："她母亲死前也喜欢画星星。"

照片从档案袋滑落——年轻女子躺在血泊中，手里攥着半枚双蛇戒。法医报告标注着：【L-0 处决方式：药物过量】

"周维生杀光了所有想退出的控制组。"市长将脸埋进掌心，"我假装顺从才保住巧巧"

沈知微突然在手术台上挣扎。监护仪尖锐鸣叫中，她染血的手指在空中抓挠，像是要握住什么——

秦昭立刻握住那只手，发现她掌心刻着小小的"L"。

"不是编号。"市长哽咽道，"是她母亲的名字首字母林晚。"

凌晨的病房弥漫着血腥味。秦昭用棉签蘸水，小心润湿沈知微干裂的嘴唇。

"你早就知道。"她摩挲着沈知微掌心的疤痕，"林巧巧是控制组的后代"

沈知微在麻醉未消中摇头，泪水滑入鬓角："只知道要保护她像保护你"

林巧巧悄悄递来新画的蜡笔画：星空下，三个女孩手拉着手。最小的那个举起银光闪闪的物体——

正是秦昭从沈知微脑中取出的金属颗粒，在月光下排列成∞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