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一根白色编制鞭子——这种大圈意味这么重的工具,齐咏一般来说不太喜欢,常昇往常会更在乎他的喜好一点,他之前的鞭子全都在角落积了灰。
着实是想不到有一天齐咏会自己送这种东西给他。
齐咏笑笑:“今天就能用啊,不过......”他侧头瞥常昇一眼,笑了,“我稍微有一点要求。”
“老婆请指示。”
“你上次去上庭那件西装,我挺喜欢的,常律,顺便,记得戴眼镜。”
太会玩了!常昇心扑通扑通跳,就差给他敬礼:“没问题老婆,别洗盘子了老婆,去洗澡吧!”
请洗你自己。现在立刻马上他就想开始了。
“穿条裤子吧常律。”齐咏甩了甩手上的水,没好气地在旁边的擦手巾上抹了两把,伸手去拿戒指。
常昇的眼神顺着他的动作一起看过去,“咦”了一声: “你怎么拿了这个。”齐咏拿了那个内壁刻着常昇名字的戒指,他们俩的手大小差别并不大,会稍微松一些,但总体来说大小还是挺合适的,齐咏动作没停把戒指带到了左手中指上:“不好吗?”他回头挑眉看一眼常昇,“我喜欢写着我名字的东西。”
常昇第一瞬间没听懂,想的是那你为什么不拿那枚写着你自己名字的,脑子绕了一圈终于听懂了,忍不住探头过去亲他一下: “我的荣幸。”
齐咏洗澡出来,常昇已经把自己收拾得精致妥帖,很好地复现了他平日里上庭的造型,比见甲方还认真多了,这么点时间,他甚至给自己打了发胶。
齐咏扑哧一声笑出声:“倒也不用这么正经。”
常昇推了一下眼睛:“那不行,我老婆难得有这种仪式感的要求,必须满足一下。”
他戴眼镜真的很好看诶,齐咏走到他身边,踮脚去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一口气:“常律,如果当事人想要潜规则你,你会就范吗?”
常昇伸手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西装这种贴身的东西有点限制他的行动,但是抱老婆这种事情,固然是不会被区区西装给耽误的。
齐咏一向喜欢穿把整个人都能兜起来的、宽大的衣服,尤其是实践的时候,被他捞起来也就顺从地用腿夹上他腰际,配合地迎上他的吻。
常昇亲了他好一会儿才松开,在他脸上轻捏一下:“给自己的定位不要确定得太早,指不定我们不是一边的呢?”
齐咏没听懂:“嗯?”
“说不定你是被告嘞。”
“哦,那我犯了什么罪?”
“偷走了我的心。”
“......真的太土了哥。”
好吧,被起诉偷心大盗的齐咏顺从地被原告兼律师、他的男朋友常昇按趴在床沿上,说是要用鞭子,但不可能上来就用,惯例的巴掌开场热身,今天常昇的热身做得很细致,每一寸都光顾到,力度是逐渐加大的,齐咏挨巴掌的时候一向很乖,常昇今天是把他半揽在怀里打的,齐咏挨得身心舒畅,像小猫一样微微舒展了身子。
打完一组让他身后均匀得热起来,常昇在他腰间抓抓,清了清嗓子:“现在是原告陈述时间。”
齐咏特地侧过头来看他:他倒要看看原告能扯出什么花子来。
常昇的套路走得蛮全套,因为只有两个人没人演法官,所以他自己cue流程:“请原告通报姓名,出生年月,民族,文化程度,籍贯,家庭住址?”然后自己把自己的情况说完,戳趴着的齐咏:“到被告了。”
齐咏:......要这么正式吗?
玩都玩了,正式就正式一些,齐咏耐着性子把问题回答了。
常昇:“被告方对原告方的出庭人员有异议吗?”
齐咏点头:“有。”
常昇:“......这里要说没有。”
齐咏懒洋洋地把脑袋支起来: “可是被告有异议,你这个流程太长了,被告累了。”好吧,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原告,常昇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那跳过几个流程,直接开始陈述被告的罪行好了。”
齐咏点头,来说说看,挺好奇的。
“第一份证据是九月二号的聊天记录,被告齐咏对原告的示爱持有冷漠态度,甚至发出‘TD’这种冷漠的话语来回复原告,让原告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就该份证据,对原告的精神损失价码是十下,请问被告方对此有无异议?”
齐咏点头:“有。”
常昇被噎了一下,抱怨:“被告方的异议太多了!”
“可是是你问被告有没有异议的。”
“好吧,那么被告方的异议是什么?”
“如果我们回顾第一份证据,九月二号的聊天记录,就会发现,原告隐藏了部分重要事实,比如是原告先说出了‘您的男朋友服务即将到期’这种话的,原告是否是这件事情的主要过错方呢?”
蛮有道理的,在法庭上反应极快侃侃而谈的常律一下子被噎住了,反而是齐咏笑了两声继续说:“好吧,被告没有异议。”
常昇“哼”一声:“被告混淆视听,主要过错方肯定还是说出了TD这种话的被告。”
齐咏虚心接受:“好吧,被告接受了,那么原告是希望出示完全部证据再结算呢,还是一个证据一个证据来呢?”
常昇犹豫了一下:“一个一个来吧?”
到底是用了齐咏不一定喜欢的工具,他也需要稍微少一点的数量去试探齐咏的反应,齐咏点头,他都行、其实没差,他相信常昇的分寸。
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真的弄伤他。
鞭子着实不是一个适合搂在怀里打的工具,它需要一些距离,一些准头,一些力道控制。
齐咏选的这根鞭子大概征求了一些,嗯,大圈朋友的意见,选得挺专业的,材质手感都不错,常昇空挥了几下掌握了一下手感,在齐咏腰上轻拍两下给了他一点预警,第一下就落下来了。
不算很重,主打一个试探,着力点是鞭梢,痛感有些散开的细碎感,疼,但暂时并不尖锐。常昇落得很小心,侧头观察齐咏的状态。
说到底,今天是纪念日啊,圈内行为主要起到一个调情的作用,用了齐咏不熟悉的工具,常昇也很久没用,显得非常谨慎。
齐咏双手撑着下巴半立起来,叹气:“好不信任我呀,果真是立场不同了,原告与被告之间没有丝毫信任。”
常昇噗嗤一声笑了:“哦,听懂了,嫌弃我了。”
“放开一点,”齐咏苦口婆心,“你在看不起谁?”
常昇温和笑笑,丝毫没有被挑衅到:“知道了,慢慢来嘛。”
果真是慢慢来,接下来的每一下,常昇都会稍微加一些力道,鞭梢有一点不好控制,他就先把鞭子对折起来,链路稍微短一些,也更好掌控一点,常昇在一下一下地从齐咏的肢体动作去试探他的接受能力。最开始的几下齐咏还是闲适的,托着下巴,轻晃着脚,鞭子落上来,他摇两下脚丫子。或许疼了,但是不够疼,这样的疼对他来说是不够的,常昇最了解他的承受能力,加力道的幅度增加一些,第六下打下去,齐咏脚就不太晃了。
他开始觉得有点疼了,常昇忍不住弯了嘴角,下一下继续加力道,齐咏撑着下巴的手放平下去,下巴点在交叠的手背上。
这个力道应该差不多了,常昇有数了,接下来的几下叠着往下抽,齐咏的呼吸停滞了几秒,等他打完了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常昇把工具放下来,伸手在他温热的身后轻轻揉揉:“如何?现在大概是什么感觉?”
齐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大概是。”
“如果你跟我说我们到这里吧,我会想要跟你分手的。”
翻译过来就是——
很舒服,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