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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人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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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黄河阵。

十二仙被困阵中,削了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俱是萎顿。

玉鼎真人护持着太乙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和慈航真人三人围坐在一起,赤精子靠着师兄广成子,众人三三两两的靠坐在一起。

凤曦伤得太重,杨戬不敢动他,让他平躺在地上,自己在一边打坐。

“戬儿,你感觉如何?”玉鼎真人问杨戬。

“师父,弟子觉得还好。”不知这阵是否只对大罗金仙有影响,杨戬觉得自他入阵,除了法力渐渐流失,并未像师叔伯们一样,形容萎顿。可要说真没影响……每次闭上眼睛就会被噩梦缠身,那是自陈塘关以后纠缠他许久的噩梦,自从来了西岐,和哪吒住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了。

“清源不亏是我们玉虚宫三代第一人,□□玄功妙法,这九曲黄河阵也奈何不了他。”广成子点头赞道。

“哼哼,让她们三宵看看,咱们玉虚宫后继有人。”赤精子气哼哼的说道。

“玉鼎师弟好福气,收了两个这么好的徒弟。”没有徒弟的灵宝大法师羡慕道。

“这次多亏凤曦师侄的凤凰灵血,咱们才不至于太狼狈。”

“是啊是啊,可怜小凤凰,伤得这么重。”

“我的仙鹤已经去昆仑求师尊赐三光神水了,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大家说着,就见凤曦身上突然凝起一道红光,那红光在他胸前聚成一团,竟是因伤重,现了凤凰元神。因为修为不足,那元神竟然只有巴掌大小,毛茸茸一团小肥啾。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被这小小一只萌化了。

小肥啾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想发生了何事,看到师父玉鼎真人,竟然一屁股坐下,吭叽吭叽的哭了出来,斗大的泪珠从肥啾小豆眼里落下来,可怜见的。

“师父——”小肥啾哭唧唧,“我疼——”

玉鼎真人真是要心疼坏了,他的小徒弟,总是这么让人操心。玉鼎真人双手把小肥啾捧在手心,用脸颊蹭了蹭肥啾的小脑袋。

太乙真人好奇的在小肥啾的脑袋上戳了戳,手感超好!

其他众仙,我们也想摸!

未免小肥啾再遭太乙师兄荼毒,玉鼎真人把小肥啾放到杨戬手中。

杨戬跟小小师弟大眼瞪小眼。

“师兄——”小肥啾蹭蹭杨戬的手心。

杨戬温柔的笑了,把小肥啾护在手中,玄功运转,帮助小师弟疗伤。

太乙真人启初坐在玉鼎真人怀中,玉鼎真人给他输送了几次法力,助他疗伤。后来他又靠着玉鼎真人自行打坐。这会儿许是累了,正趴在玉鼎真人膝头小息。

“太乙师兄和玉鼎师兄关系真是亲厚。”

“所以杨戬和哪吒关系也很不错。”

“师尊是不是说他们有命定姻缘来着?”

“那感情好,可惜小哪吒现在不在这,不然咱们趁这个机会,就地帮他们把婚事定了。”

“你们说三宵能听见咱们说话不?”

“听见就听见,气死她们。”

元始天尊和玄都大老爷亲临西岐。

元始天尊乘沉香辇,老子骑板角青牛,元始天尊有南极仙翁和白鹤童子侍奉,老子有玄都大法师随侍。遍地氤氲,异香馥道,散满红霞。

二位圣人入阵,见十二弟子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相互扶持,虽都闭目不睁,但形容都不算太过狼狈,又见杨戬端坐一旁,面色如常,眉间清明,不禁点头,甚是欣慰。再看众人所坐之处,以斩仙剑为中心,其他处血气翻涌,此处却相对平和,只是剑身周围土地俱被鲜血染红,看那血的来源,圣人慈悲,不忍轻叹。他的小凤凰浑身浴血,元神已经离体。元始天尊招手,小肥啾从杨戬手上飞出来,落到元始天尊手心。天尊疼惜,手上起一结界,把小凤凰护在其中。

三宵娘娘向两位圣人行礼。

“三位设此恶阵,将我门下弟子困于阵中,皆因他们三尸不斩,六气未吞,空用功夫千载,该当此劫难,我不怪你们。只一件事,云霄童儿,你们师父尚不敢妄为,逆天行事,你们何苦不守清规,自取违教之律!”

圣人天威,三位娘娘并两位仙子皆被圣人威压震慑。

“是他们害吾兄长在先,我不过给兄长报仇!”琼霄不惧圣人威压,昂头高声道。

“好琼霄,你倒是艺高人胆大,你说你为你兄长报仇,那你杀我玉虚宫凤凰是为何?”

“自持天命,妖言惑众。”

“放肆!”元始天尊一拍沉香辇,圣人威压铺天盖地地向琼霄冲来。

“师伯息怒!此事是我一人主意,不干两位妹妹的事,云霄愿一力承担。”云霄挡在琼霄身前,向元始天尊请罪。她知道阐教一向护短,所以拿了十二仙也不敢杀,可琼霄冲动,非跟凤凰过不去,如今凤凰伤得厉害,元始师伯怕是不会放过琼霄。

彩云仙子趁他们说话之机,竟抓一把戮目珠要偷袭元始天尊,可笑不自量力,她精心炼制的法宝,未到天尊跟前,已化作飞灰。

云霄大惊,待要阻拦,琼霄已经祭起金蛟剪,向二位圣人落下。

老子坐牛背上,见那金蛟剪落下,头交头,尾交尾,确实不失为一件好法宝,大袖一挥,袖口往上一迎,任那剪子多厉害,也如介子芥子落入大海,无声无息,无踪无迹。

碧霄又把混元金斗祭起,老子把风火蒲团往空中一丢,收了金斗。

三位娘娘都是大惊,琼霄、碧霄仗剑来取,云霄怕两位妹妹吃亏,只能冲在最前。只盼她能平息两位圣人怒火,放过两位妹妹。

“大师伯、二师伯,云霄愿一力承担,请放过我二位妹妹。”

老子将乾坤图抖开,裹住云霄,命黄巾力士压在麒麟崖下。

“云霄既已伏诛,你们放人,还回你们洞府去。”老子出言提醒,现在走还来得及。

琼霄见姐姐被拿,大骂一声,仗剑来取。元始天尊命白鹤童子取三宝玉如意祭在空中,正中琼霄顶门,一道灵魂飞往封神台。

碧霄大呼,“还我姐姐。”飞剑来取元始天尊。被白鹤童子一如意打落飞剑。元始天尊从袖中取出一盒,揭开盖丢在空中,把碧霄装进盒中。

“碧霄童儿,你认错,还可饶你一命。”

“我去你……”碧霄大骂。

元始天尊闭目,合上盖,碧霄化作血水,灵魂飞去封神台。

三位娘娘已绝,九曲黄河阵破。

元始天尊往地下一指,血海冥河荡然无存,阴风惨雾消散,众仙只觉清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见掌教师尊和玄都大老爷亲至,纷纷俯身拜谢。

众人返还芦蓬。

元始天尊命白鹤童子将凤曦放在面前,取三光神水,一滴入目,红砂所伤二目即刻恢复清明;一滴洒在胸前,狰狞刀口立刻愈合;又取一束祭起,裹住断裂的右翼,神水翻滚,将断口接合,待神水收回,断翅已恢复如初。

玉鼎真人和杨戬大松了一口气,俯身拜谢天尊。

元始天尊取出小肥啾,爱怜地挠挠小肥啾蓬松柔软的羽毛,把小凤凰的元神送回□□,凤曦元神归位,睁开了眼睛。

久违的明亮刺得他眼睛微眯,看见元始天尊和玄都大老爷都来了,忙爬起来,俯身拜倒在元始天尊跟前。

“多谢师祖救命之恩。”身体上的伤被三光神水治愈,元神又在天尊手中修养,虽然元神刚刚归位,但是身子一点异样也没有。师祖真是妙手回春。

元始天尊呵呵笑着拉起凤曦,看着小凤凰全须全影地站在这,欣慰地点点头。

“小凤凰出落的越来越标志了。”老子捻须而笑。

“师伯祖您是没见到哪吒师弟,哪吒师弟才是真的漂亮。”

“呵呵呵呵,倒是忘了我家珠儿。燃灯,几日了?”元始天尊问燃灯道人,当然是问哪吒随武王进红砂阵几日了。

“回掌教师尊,今日刚好一百日。”

“好,南极,你带白鹤童儿去,破了那红砂阵。”

“弟子遵命。”

张绍在阵内,还不知外面情形。

这三个人跟石沉大海一样埋在红砂里,又不能提出来杀了,不知道这会儿憋死没。

张绍无聊地一把一把洒着红砂。这时南极仙翁带着白鹤童子自行进阵来。张绍一看有人进来,来了兴致,也不多问,一把红砂洒过去。被南极仙翁拿五火七禽扇一扇,红砂无影无踪。张绍一看来人厉害,把一斗红砂泼过去。南极仙翁把扇子扇了数扇,红砂无影。

张绍一看情形不妙,待要逃时,白鹤童子已经祭起三宝玉如意,打在他的后心,白鹤童子手起剑落,张绍卒。

红砂阵破。

至此,十天君除赵江外,齐聚封神台。

白鹤童子接过南极仙翁五火七禽扇,对着沙海扇了又扇,露出沙下埋得三人。

杨戬早在红砂阵一破,就冲进阵来。眼看沙下三人露头,杨戬一步窜到哪吒身边,也不管红砂锋利,动手把哪吒刨了出来。

白鹤童子心道,杨师兄你急啥,等我再扇几下,红砂就退了呀。

混天绫被哪吒驱使包裹着雷震子和武王,他自己完全被红砂浸身埋着。杨戬把哪吒从红砂里扒拉出来,即使有□□玄功护体,这时手指也泛了红。哪吒衣服已经破烂,身上脸上被红砂划得一道一道。杨戬颤抖着手指,抚上哪吒的唇,那里一点血色也没有,干涸的要裂开。

杨戬吻上哪吒干裂的唇,寄希望于这点点温柔能抚平干涸。

哪吒睁开眼,就看到杨戬近在咫尺的脸,他的二哥,眼中噙着泪,近乎虔诚地吻着他。哪吒安心地合上眼,轻轻地回应这个吻。

杨戬发现哪吒醒了,几乎喜极而泣,他没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二哥,我回来了。”哪吒虚弱的说。

“嗯,欢迎回来。”杨戬把额头抵在哪吒眉间,安心的笑了。

杨戬抱起哪吒,出了红砂阵,回到芦蓬。

凤曦在芦蓬上等着,眼看杨戬抱了哪吒出来,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混天绫护着,但到底凡人之躯,武王还是死了,不过不要紧,也就一粒仙丹的事儿。

十绝阵破,三宵娘娘皆已伏诛。

元始天尊做战后总结:“今次诸位弟子削了顶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气,千载功名,俱成画饼,但这都是因为你们三尸不斩,六气未吞,都是劫数,该当走这一遭。你们回去,重新修来。”

十二弟子俯身拜倒,“是,谨遵师尊教诲。”

“杨戬,你为我玉虚三代弟子第一人,这次黄河阵之厄,你护持师叔,护佑师弟,不受业力侵蚀,做的好。”

“多谢师祖夸奖,弟子铭记在心,自当更加勤奋修炼。”杨戬拜谢元始天尊。

“好好。”元始天尊点头,“哪吒,你陪武王进红砂阵,没有意气用事,以保护武王为先,做的好。”

“谢师祖夸奖,这都是弟子应该做的。”哪吒还有些虚弱,靠着杨戬扶持,拜谢元始天尊。

“你们助子牙守护西岐有功,我玉虚弟子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我很欣慰。赐尔等纵地金光法,可日行数千里。你们的镇洞之宝回头让白鹤童儿给你们送回去。都回吧。”元始天尊总结陈词。

元始天尊上了沉香辇,正打算返驾,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没提。招招手让凤曦过来。

“师祖,我还当您不打算夸奖我了呢。”凤曦笑着凑过去。

“你这小凤凰,油嘴滑舌。”元始天尊笑着点点凤曦额头,“我知道你的打算,看情形,你也做了不少了。身为圣人,我不能帮你什么,这个给你。”元始天尊把八宝琉璃瓶给凤曦。

“这,都给我吗?”凤曦知道三光神水就盛在八宝琉璃瓶中,可,这也太多了吧。

“哼,谁知道你以后又会惹出什么祸事来,把自己伤得奄奄一息。不多给你些,你再玩脱了。”

“是,师祖,我错了。”凤曦乖乖认错,元始天尊不怪他篡改天命,还赐给他三光神水保命,实在是太额外开恩了。

“你当我舍得让灵珠蒙尘,舍得你给周室当吉祥物,舍得我这些徒子徒孙沾染红尘因果?还不都是天命难违,就是圣人,也不敢轻易插手。你不怪我把你当一颗棋子就好。”

“怎么会呢,弟子甘愿当您的一颗棋子,甘愿当您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剑。师祖,我知道天庭施压,定立这封神榜,不是您和师伯师叔所愿。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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