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树:……
陈秋树蹲下身,试图和孩子沟通,让他把东西还给人家,乱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
一刻钟后,沟通无果。这孩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在心里反复思考了几息时间,语气淡淡开口“他不是我家孩子,”
说着还和小孩拉开了些距离。
掌柜,:……,不是,有毛病吧?
掌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他上前几步推开了陈秋树“
“不是你家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陈秋树:穷人不配逞英雄。
掌柜笑眯眯的蹲着小孩身前,活像一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小朋友,你喜欢这个吗?”掌柜看看男孩怀里的东西,“你先把它放在这里,回家叫你家大人过来买,可以吗,”,语气温和,要是换做别的孩子,估计早就乖乖听话了。
奈何这孩子就像听不见一样,旁若无人的站着。
掌柜也不笑了,给旁边的几个家钉使了使眼色。
两三个人就要强行从小孩怀里拿东西。
几人刚触碰小孩的手臂,刚刚还一副神游天外的孩子仿佛回神一般,捂着东西,弓着腰,刺耳的尖叫划破天际。
“啊————”
陈秋树揉了揉耳朵。
几个小斯也吓傻了,一时间都没敢再上手。
陈秋树上前把小男孩拉到的身后。
掌柜叉着腰,恼怒的抓了抓头发,这可咋办,他又不甘心的问了问周围的人,“知不知道这是谁家孩子,”
人群“不知道,没见过……”
其实从这孩子拿了东西就跑的时候,他们就抢过一次了,没抢到,铺子里人多,明面儿又不敢来硬的。
陈秋树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荷包。
见状,掌柜的眼睛都亮了,他就说嘛?这两人哪怕不是亲兄弟也得多少沾点亲戚关系。
“只有八两,”陈秋树忍痛把钱袋递了过去。
“……”
“小兄弟,这不够啊,木材都不止这个价”掌柜的拿着荷包,一脸吃了大黄的样子。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找孩子的家长要”
这句话说完,两人同时灵光一动,看向对方。
可不是吗?,这孩子丢了,家里头可不就急坏了了。
掌柜立刻让家丁外边散布,说铺子里捡到了一个和父母走散的孩子。
陈秋树原本打算回长溪村的。但是他不放心,索性留了下来,打算今晚就在玉友楼凑合一晚。
为了防止有心人借此机会骗孩子,他把小孩藏到了铺子的后院,仔仔细细的观察孩子身上的特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最后明显是陈秋树多虑了,一盏茶的功夫寻孩子的就来了
来人一身月白锦袍,是个玉树临风的偏偏贵公子。满脸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陈秋树暗暗打量此人,像,实在是太像了
除了没有婴儿肥简直就是刚刚哪个孩子的放大版。
心里虽然已经确定两人是父子无疑。
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轻咳了几声,把准备好的一篓子问题一一问出。
“孩子叫什么名字”
“谢叶初”
“穿什么衣服”
“杏色衣袍”
…………
男主起先对答如流,后面似乎嫌弃陈秋树啰啰嗦嗦越说越多。
便直接扯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陈秋树。
陈秋树接过玉佩,两面看了看,说了句“请稍候”
来到后院陈秋树把手上的玉佩和小孩腰间的凑在一块儿看了看,果然是一对。
他把人抱到正院,看到月白身影,一直不肯说话的孩子,才终于开口,“小舅舅”
听见软糯的声音,男子眼里的焦急瞬间转为担忧与自责。
接过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
小孩也举着小手去搂男人的脖颈。一直护在怀里的九连环险些掉了下来,被眼疾手快的男人单手接住。
“这是?九连环?”
这时,一直在旁边装鹌鹑的掌柜立刻站了出来,“这是小店里的木雕,孩子喜欢,一直抱抱怀里呢,”
闻言,男子朝着身后的一群护卫小斯说了句,“吉祥”
一名哭得两眼通红的小斯上前来,和掌柜到一边说话去了。
陈秋树还在看他俩,原来是外甥真的像舅舅?
男子的情绪已经从自责恢复了平静,看了看陈秋树,知道今日孩子能平平安安,是得这位后生的相助,开口言谢
“今日之事多谢兄台相救,”
陈秋树立马回神,“不言谢,孩子无事便好,”
男子笑笑,“应该多谢的”
就见后面的小斯拿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过来,
。
陈秋树在玉友楼做了这么些时间的账房先生,对银子的重量心里也有个一二三
颠了颠手里的荷包,估计得有个一百来两。
他反手就荷包揣进了小斯的怀里,“不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斯拿着钱袋,收也不是,递也不是,转头看向了自家少爷。
男子语气平平,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气势 “,要的不然岂不是要让好人寒心”
小斯举着钱袋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陈秋树自认为是个君子,只拿自己应得之财。接过钱袋,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剩下的全部还给了小斯。
“这个足够了”
男子也不再劝他收下。怀里的小外甥已经在趴在肩膀上睡着,
“倒是还要让我欠个人情,
“兄台以后若有难为之事,可到玉友楼寻吴掌柜帮扶一二”
等到人走远,陈秋树都才从刚刚听到的话里反应过来。
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什么帮扶一二?谁?
陈秋树也不留在这里干站着,,和笑眯眯送客回来的掌柜迎面撞了个正着。
这又让陈秋树想起了一件事,朝着身宽体胖的掌柜伸出了五指。“拿来”
“谁稀罕”
说着丢给陈秋树一个荷包,是他的那八两银子。
……
————
第二天清早,昨夜陈秋树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着,玉友楼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软塌,睡在上面手脚都不敢伸太开,这会儿只觉得腰酸背痛,再加上昨没有喝要。忍不住一直断断续续咳嗽,
路过的小二个个问他是不是染了风寒,这天气一会一个样,可不要注意着身体。
陈秋树有气无力的拿着整理好的一摞册子去找吴掌柜。
前段时间他还感觉自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原来都是他的错觉,他还是那个一不小心就要嘎掉的病秧子。
吴掌柜见他脸色不好,给他泡了杯红糖枸杞茶,。“在这里等等,东家还没到,估计是路上耽搁了,”
陈秋树点点头,压根没听清吴掌柜的声音。喝了这碗枸杞茶,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吴掌柜又叫小斯拿了了几个包子 ,邀陈秋树一同吃了个早食。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天,一名小斯走了进来,附在吴掌柜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吴掌柜带着陈秋树一路来到了三楼的雅阁。
雅阁的软榻上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安静的鼓捣手里的九连环。
打开的雕花窗户刚好可以一览热闹的街景。
谢为迁坐在窗边的矮桌前煮茶,是今年刚采的新茶,香气四溢,
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的视线刚好和踏进房间的陈秋树对个正着,
谢为迁:真是好巧?
陈秋树:可不是吗?昨儿刚见过。
吴掌柜看出两人的异样,“东家认识陈小哥?”
谢为迁抿了口茶“有过一面之缘”
“二位请坐,尝尝新采回来的露牙”
茶汤入口,香而韵强,这是陈秋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兄台就是我们账房新来的小先生”
“在下姓陈,名秋树,秋日的秋,树木的树,东家叫在下秋树便可”
陈秋树算账这一块让吴掌柜省了不少心,也不吝啬替他美言几句
“自从陈小哥来了,咱们这里的精简了不少,那些条条框框算得又快又好,一目了然”吴掌柜说着还拍了拍陈秋树肩头,。
陈秋树这会儿虚的很,差点没给他拍到地上去。
“是吗?”谢为迁生来就是人中龙凤,语气有种淡淡的强硬感。
陈秋树把放在桌前的账册递给谢为迁。
看着他不急不忙的慢慢翻看。
“倒是做得一手好账”
陈秋树……这话听着怪怪的。
谢为迁又问了吴掌柜玉友楼的一些事。就让他先去忙了。
等吴掌柜离开,谢为迁才去将软榻上的孩子抱过来。
温声细语的说“叶初,你还记得这个叔叔吗?”
……
谢叶初仿佛没有听见,旁若无人的把玩手里的木雕
从昨日起,陈秋树就感觉这孩子不对劲,太安静了,他就像沉浸在自己的的世界里了一样,外界的任何因素都打扰不到他,,有点像是,现在自闭症
谢为迁叹了口气。“昨日之事,谢某谢过兄台,救了我家叶初”
陈秋树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出来
“东家是否想过给他养只小动物”
谢为谦没说话,看见陈秋树脸色不好,便给他放了半日假。
——
带薪修假的陈秋树早早就回来长溪村,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感觉神清气顺。
果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自己家睡得舒服。
正想着晚上吃点什么吗,王旭就上门了。
赏花节已经接近尾声,连着两日王家人都是上午出摊,下午回来准备第二日用的食材。
王婶子今日去早市买了些菜,叫陈秋树过去一道吃晚饭。
他只差拍手叫好。麻利的和王旭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