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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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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设局

柳儿是故意的。

她故意洋洋自得地说出这番话,就是想看宋莺莺的笑话。

从前在别院,谁人不晓她跟公子关系不一般?如今她不在,换成罗浮得公子欢心,不知道这位“旧人”心底有没有涌现悲凉和破防呢。

她就是见不得宋莺莺这副从容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柳儿想看的并没有出现。

宋莺莺好似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继而朝罗浮轻笑恭贺道:“看来你心愿得偿了。”

罗浮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是想要从宋莺莺的脸上看出这恭贺是真心亦或是假意,但任她瞧了半天,也摸不透宋莺莺心中的真实想法,便也作罢,笑着回道:“一切还需多谢你的成全。那日过后,我还担心你会受惩......如今看你过得如此风光,我也算是放心了。”

提及那日,宋莺莺的眸光一暗,脸上笑意也淡了。

绮月的死状浮现眼前,心中对李复的恨意更添一层。

“哎罗浮你瞧,有些人果真是不能做高位的,这不就穿了些好衣服嘛,都开始拿乔耍威风了!”柳儿见宋莺莺面色冷淡的模样,心中妒火中烧,出言嘲讽。

“大胆——”

这话过于刺耳,芙蓉性子直率,哪里见得人这般讽刺自己的主子,忍不住就要出言呵斥,却被宋莺莺拦住。

“柳儿向来是这样的性子,算了。”

罗浮也点头,略带歉意拉着柳儿说道:“是呢。咱们都是一处出来的,从前嬉笑打闹的,莺莺从来都是最大量的,不跟人计较。”

柳儿却不是见好就收的人,看宋莺莺不发作,言语里更带轻视,吊梢着眼斜视道:“要我说啊,莺莺你也要多注意,如今虽说是发达了,可毕竟出身不上台面,装扮得如此打眼实在是给公子惹闲话!再说桌上这些首饰,个个都价值不菲,穿戴出去少不得被人指摘......”

宋莺莺心下冷然,一个计谋却浮上心头。

她故意伸手拿起桌上那块温润的雕花和田玉坠,雪白纤长的手指拂过触手生温的玉坠,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边递给柳儿,边说:“论眼力,我是比不上旁人的。柳儿你看,这玉坠上是不是有丝裂缝——”

“啊——”

随着一声惊呼,那玉坠直直从柳儿手上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宋莺莺吓得捂住唇,惊诧呼道:“就算你瞧我不喜,也不该损毁这玉坠啊!你知道它价值几何吗?!”

里头的动静不小,守在门外的管家推门而入,恭敬询问道:“贵人,发生了何事?”

柳儿被这电光火石的转变惊得发愣,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地上“七零八碎”的残片,一张脸纸一般惨白,求助似地抓住罗浮的袖口,缩在她身后不敢探头。

罗浮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不过几息就镇定下来,扯着嘴说道:“无事,不过是没拿稳,也怪柳儿,手慢没接住——”

“什么手慢?!”宋莺莺一改先前无谓的模样,怒斥道:“分明是她心生妒忌,故意砸碎了玉坠!管事!去请京兆府的官差来,就说有人故意损坏财物,让人来主持公道!”

“别!”罗浮一听要报官,忙拦住管事,又对宋莺莺说道:“都是一处出来的,莺莺不念旧情,也总归要看公子的面子。此事闹大谁都不好看......”

宋莺莺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取出令牌让芙蓉递给管事,冷然说道:“拿着令牌去,快去快回。我竟不知,砸了旁人贵重物品还有道理了,今日我谁的面都不看!”

管事一瞧令牌,也不顾罗浮的阻拦,一溜烟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带回了两个官差。

俩官差进门一打量,先朝宋莺莺躬身行礼,又问询了管事雕花和田玉坠价值几何,看着躲在罗浮身后的柳儿说道:“请这位姑娘随我们回京兆府一趟。”

柳儿吓得直哆嗦,颤声哭道:“不是我砸的,不是我砸的......是宋莺莺。罗、罗浮,你快帮我说句话呀!”

罗浮嘴唇蠕动,最终望着宋莺莺岿然不动的模样默然无言。

柳儿还是被官差带走了,管事安排人收拾狼藉,战战兢兢地对宋莺莺说:“今日搅扰了贵人,小店特地奉上几件小首饰,万望贵人勿收下。”

宋莺莺看着管事身前托盘上的首饰,心如明镜一般,他这是怕开罪了新王的人,花钱消灾。

但此事与他们并无干系,她也不至于收下“赔罪之礼”。

倒是罗浮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莺莺非要给公子添烦,我没有办法劝阻。只是,公子那边不好交代吧。”

宋莺莺同样淡然回她:“或许是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你恐怕忘记了,我并非什么好脾性的人。她多次侮辱,我若没有什么表示,这才不是宋莺莺。”

*

十日转眼而过,在宋莺莺的示意下,柳儿被关进京兆府的地牢。

罗浮回去应是与李复道明前因后果,李复来信希望她可以松口,放了柳儿。

她并未理会,李复也无法,并未来信再催。

以李复的性子,一个柳儿并不值得再开罪新王的宠姬。就如同新王的宠姬也比不上门楣的荣华。

车轮碾在长安的大街上吱吱作响,芙蓉小心翼翼地看着上首面带愠色之人,询问道:“娘子,我们真的要去京兆府地牢吗?那处都是关押的人犯,您身份贵重,万一要是磕着碰着,奴婢可怎么交待啊?”

宋莺莺轻哼一声,恼怒道:“不用你去交待,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担着。柳儿那厮,对我是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李复,什么李氏公子,不过是个落魄门户,竟也敢要求我放人。我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靠在京兆府门外,芙蓉心中再担忧也只能听命拿着令牌进去。

宋莺莺留在车内,手心里攥着昨夜出现在她妆奁中的一把钥匙,盘算着计划的可行性。若是一切顺利,她只需进入地牢,避开眼线,打开牢笼,此事便成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宋莺莺刚一步入,鼻尖就萦绕着一股闷热冲鼻的味道,两道边的牢房里关押了不少犯人。

宋莺莺走得很慢,不动声色地掠过一间间牢房,找寻着崔玉信上描述的牢房所在。

进入地牢直行,过十间右转,再行六间左转第三间。

宋莺莺在狱吏的带领下站定在柳儿牢房外,视线瞥向右边走廊第三间,接着客气地对狱吏说道:“劳烦带路,我与她有几句私密话想说,望能行个方便?”

她又看了眼芙蓉,芙蓉顿时心领神会,接过话茬说道:“请郎君赏脸喝杯茶吧。”

狱吏自然是清楚宋莺莺的身份的,贵人说得如此客气,若是拒绝,岂不是自己拿乔?当即就笑着应了,与芙蓉一同向外去。

宋莺莺望着两人消失在走廊的身影,这才回眸看向牢房里被关了快十日的柳儿。

此时的她哪里有那日的意气和光鲜,穿着脏污的衣裙,发丝如枯草般散落在肩头,凌乱无序。

再见到宋莺莺,柳儿晦暗的眼珠才逐渐染上光亮,她连忙起身向前走,中途踉跄了两步也不在乎,终于到了牢门前。她不敢张狂,只委屈泣哭:“莺莺,我错了莺莺……你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宋莺莺边想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完成任务,边说道:“你高估我了,我一介小女子,有何本事越过法理放了你?收你入狱是京兆府府令,据闻最是严谨,断不会冤了你。我今日来此,只为告诉你,李氏公子为了你,主动来信希望我能放过你……可此事如今我做不了主。”

看着柳儿原先求饶委屈的神情逐渐扭曲,终于又显露出她原先怨憎的模样,宋莺莺丝毫不觉奇怪,不仅是柳儿,从前别院的那些女子,没有一个是对她怀有善意的。

此刻的她并不会为这些转变激起一丝波澜,估摸着芙蓉快回来了,只朝牢内柳儿扯出一丝毫不在意的笑意,径直转身离开。

只是没人瞧见,在经过某间牢房前,从她手里甩出一枚钥匙,正正落到牢内低垂着头颅的人脚边。

江望愣愣地看着掉在自己脚边的钥匙,形制与牢门门锁一模一样。

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朝外看去,视线内只余一抹翩跹裙尾。

来不及多想,他赶忙伸手握住那枚钥匙,贴身藏着。

夜深人静,京兆尹大牢烛光隐约跳动,鼾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咔哒”一声轻响,一间牢门从里面打开,蓬头狼狈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绕过酣睡的狱卒,消失在大牢尽头。

明月高悬,各坊市除了巡逻的卫队走动外寂然无声,永兴坊一处空宅院落中,江望轻车熟路地从墙头跳下,朝院中玉兰树旁负手而立的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殿下!多谢殿下救臣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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