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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就是要粘着你:隐秘的玫瑰与琴房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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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戛纳那个带着烟草味和月光气息的拥抱之后,慕云励的世界仿佛被重新注入了一股鲜活而执拗的生命力。他将所有能挤出来的空闲时间,像吝啬鬼收集金币一样积攒起来,然后一股脑地倾注在艾宏笛身上。

这种倾注,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霸道和不顾一切的“厚脸皮”。

艾宏笛的全球巡演行程成了慕云励的特别关注点。无论多忙,只要时间和地点允许,他都会化身“神秘观众”,用各种伪装低调地潜入艾宏笛的演奏会场。

他戴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坐在音乐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个最虔诚的信徒,贪婪地汲取着舞台上那个清冷身影指尖流淌出的灵魂乐章。

每一次演奏结束,无论艾宏笛在哪个城市,后台的化妆台上,总会准时出现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

起初,是象征纯洁友谊的白色百合和代表敬意的黄玫瑰。艾宏笛收到时,只是淡淡瞥一眼,让助理梁先生处理掉。

渐渐地,花束的品种变了。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开始出现,那柔和的奶油色花瓣,散发着甜蜜而暧昧的气息,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当第一束香槟玫瑰出现在艾宏笛的化妆间时,他盯着那束花,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谁送的?”他问梁先生,声音没有起伏。

“匿名的,先生。花店只说是一位‘忠实乐迷’。”梁先生回答得小心翼翼。

艾宏笛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那束昂贵的香槟玫瑰,看也没看,径直走到后台角落的巨大垃圾桶旁,“咚”地一声扔了进去。花瓣散落一地,沾染了灰尘。

这一幕,被躲在远处安全通道门缝后的慕云励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抽了抽,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勾起一个更深的、带着挑战意味的笑容。

下一场演出结束,香槟玫瑰依旧准时出现。

再下一场,依然如此。艾宏笛每次看到,脸色都更沉一分,然后无一例外地,垃圾桶成了它们的最终归宿。

终于,在一次演出结束后的深夜,艾宏笛回到酒店房间,刚打开门,就看到茶几上又摆着一大束盛放的香槟玫瑰。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直接拨通了那个他早已烂熟于心、却两年未曾主动拨过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慕云励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背景是录音室的混音设备声。

“慕云励!”艾宏笛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有意思吗?那些玫瑰!”

“嗯?什么玫瑰?”慕云励装傻。

“别跟我装!”艾宏笛语气冰冷,“再送这种无聊的东西,下次我会让保安直接扔到你脸上!”

电话那头传来慕云励低低的笑声,带着十足的惫懒和无赖:“扔呗。你扔一次,我送两次。你扔十次,我送一百次。”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我就是要粘着你,用我的方式。哈哈哈”

艾宏笛握着手机,听着慕云励这近乎无赖又带着滚烫真心的宣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坚定和执着,像一股汹涌的热流,冲击着他冰封已久的心防。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慕云励以为他又要挂电话。

最终,艾宏笛只冷冷地、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甩出一句:“随便你!”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奇迹般地,从那天起,后台的香槟玫瑰依旧准时出现,艾宏笛却不再将它们扔进垃圾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让梁先生找个花瓶插起来,放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有时甚至会在练琴间隙,目光掠过那些娇艳的花瓣,眼神复杂,却不再有最初的冰冷和厌恶。

当慕云励再厚着脸皮打电话问“今天的玫瑰收到没?喜不喜欢?”时,艾宏笛会冷冷地回一句:“垃圾堆里开得最好的那种。”

语气依旧毒舌,但慕云励却能从那份冰冷里,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被纵容的暖意。他知道,他的“粘人”战术,奏效了第一步。

慕云励的“粘人”远不止送花。他像个最操心的管家,开始全方位入侵艾宏笛的生活。

他知道艾宏笛有不吃早餐、空腹练琴的坏习惯。

于是,艾宏笛的手机开始每天清晨准时收到慕云励的“骚扰”信息:

“早餐打卡!照片发来!”

如果艾宏笛不理,十分钟后信息会变成:

“梁先生,麻烦监督某人吃早餐,三明治和牛奶在楼下前台。”

再不理,慕云励的电话就会直接打过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艾宏笛,你再不吃早餐,我就飞过去亲自喂你!” 几次之后,艾宏笛虽然每次都黑着脸骂他“多管闲事”,却也开始习惯性地在练琴前,拍一张简单的早餐照片发过去——有时候只是一个咬了一口的牛角包,有时候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严格禁止艾宏笛再碰烟酒。只要闻到艾宏笛身上有一丝烟味,或者听说他应酬时喝了酒,慕云励的脸能立刻黑下来,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他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不满——冷处理。艾宏笛发信息,他不回;打电话,他不接。直到艾宏笛主动“认错”(通常是发一条“没抽/没喝”的简短信息),慕云励才会恢复“正常”。

这种幼稚的惩罚方式,却意外地有效。艾宏笛指尖夹着烟的次数越来越少,应酬时酒杯里的液体也渐渐变回了矿泉水。

而艾宏笛,似乎也在默许和习惯着这种“粘人”。

当他的行程有短暂的空档,他会突然飞抵慕云励所在的城市。

有时是录音棚外一个“恰好路过”的身影,有时是慕云励下榻酒店房间门被敲响,门外站着那个清冷挺拔、带着一丝旅途疲惫却眼神明亮的男人。

他们的相处,回归了音乐的本质,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亲密和私密。

在慕云励隔音绝佳的私人录音室里,艾宏笛会拿出他的斯特拉迪瓦里,为慕云励新写的旋律即兴拉一段小提琴伴奏。

慕云励则坐在钢琴前,手指跳跃,与那冰火交织的琴音应和、碰撞。

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有流淌的音符和彼此眼中对音乐纯粹的热爱。

他们会为一个和弦的走向争论得面红耳赤,也会因为一个灵光乍现的旋律配合而相视大笑。

他们也会像最普通的朋友一样,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散步,分享一块刚出炉的面包;

窝在慕云励公寓的沙发里,看一部晦涩的文艺片,慕云励看得昏昏欲睡,艾宏笛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毒舌点评一下导演的运镜;

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各自占据沙发一角,艾宏笛看着乐谱,慕云励抱着吉他随意拨弄着和弦,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零星的音符,静谧而温暖。

一次,两人在艾宏笛的酒店房间里,手机同时推送了一条八卦新闻的弹窗:

“旧情复燃?慕云励林薇戛纳‘破冰’后关系升温,疑为电影造势再续前缘?” 配图正是慕云励在酒店门口亲吻林薇额头的偷拍照,以及两人在晚宴上“亲密”交谈的镜头。

慕云励瞥了一眼,嗤笑一声,故意把手机屏幕凑到正在看谱的艾宏笛眼前:“看看,艾大天才,你的‘情敌’又上头条了。”

艾宏笛眼皮都没抬,手指在谱面上划过一个音符,语气平淡无波:“林小姐演技有进步,至少这次眼神里的困惑演得比较真。不像上次公益摆拍,笑得像牙疼。”

慕云励一愣,随即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艾宏笛!你嘴也太毒了吧!” 他笑得倒在沙发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艾宏笛这才放下乐谱,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戏谑的弧度:“彼此彼此。慕天王‘追人’的手段,也挺像骚扰的。”

两人互相损着,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轻松和默契。

那些八卦的喧嚣和恶意揣测,在他们这个隐秘的小世界里,成了可以拿来互相打趣的佐料。

慕云励沉迷于这样的相处。

每一次看到艾宏笛因为他送的花而皱眉却最终留下,每一次接到艾宏笛主动打来的“路过”电话,每一次在音乐碰撞中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惊艳,每一次在散步时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又迅速分开……这些隐秘的、细碎的甜蜜,像涓涓细流,无声地滋润着他曾经干涸龟裂的心田。

他像个守财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世界,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每一分温暖和真实。

阳光透过琴房的窗户,在艾宏笛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慕云励放下吉他,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刻,没有天王巨星,没有冰弦神童,只有两个被音乐和彼此吸引的灵魂,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靠近。

“喂,艾宏笛。”慕云励突然开口。

“嗯?”艾宏笛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乐谱上。

“你说,我这么粘人,是不是有点烦?”

艾宏笛终于抬起头,看向慕云励。

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仿佛融化了些许冰层。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淡淡地说:

“还行。至少比抽烟喝酒健康点。”

慕云励笑了,笑容灿烂得如同窗外的阳光:“那好,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正式升级为你的24小时贴身助理兼健康监督员。请多指教,艾老板!”

艾宏笛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重新低下头,在乐谱上轻轻画下一个标记。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琴房里流淌着无声的暖意。这个秘密的角落,是他们暂时逃离世界的孤岛,也是心照不宣的、靠近彼此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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