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些组织的一些高层都死在了基地后丹尼尔·艾雷什怎么处理的,但好赖没有什么人上基地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自顾不瑕。
大部分的组织在尸潮大爆发后都选择建在了近海的岛上,狂欢是个例外,它建在大陆的腹地,四周都是山一般的组织摸不进来,就连狂欢内部的人有时也能走迷路。
底下的人不知内情都以为基地是丹尼尔·艾雷什筹修建的,只有少数上层人知晓真正的城堡主人是x。
“这地方早就被我拍下来修建好了一切,就连那些小机器人都是那时候的工艺。”x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
丹尼尔·艾雷什向口中抛了几颗方糖然后猛灌了一口茶:“有时候真的挺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的。”x指了指黑袍下眼睛的位置。
“云羲那天给我说你被燕林称作‘祂’”丹尼尔·艾雷什双手支在脑后仰靠在椅上。
“或许吧,但大多时候我都只能做为见证者,我很多的时候只能看不能说不能去干预。”X略微偏头,唇线下垂。
“我们的世界是真实的吗?”丹尼尔·艾雷什闭上眼,语调是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这一刻,我们大家存在着,那我们就是真实。”微风骤起,风吹翻了X的衣袍,猎猎作响,她用“眼”望着窗外,望着药圃里正摘取药草的花依织和在一旁练刀的罗佛烟,望着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的河流,亦或是望着远徙的飞鸟和翩翩起舞的蝴蝶更或者她望向了不为人知的未来。
半晌沉默,她终于收回了目光:“快结束了。”
…………………………
燕云羲正在训练室训练,他尝试着将异能通过某种媒介再转移到另一种物质上去,本来只是试一下,结果成功了,他先将异能附着在丝线上然后用丝线连接着一只小木偶,结果小木偶也随着燕云羲的想法而行动,而能量消耗要比单独操纵小木偶要小的多。
燕云羲正操纵着小木偶满屋的捣腾,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随手拿了一把手枪塞进大衣的口袋,门开了,是钱理。
“天啊,你不会天天都窝在这儿吧”钱理浮夸的惊叹道,边用手比了个手势“我们煮了火锅,你也来吃点吧。”
燕云羲点了点头,跟着钱理来到了后面的草坪,草坪上摆着煤气罐和铁灶,灶上架着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的烧着红亮亮的高汤,花积依正端着自己种的蔬菜一棵一棵丢进去,见到钱理和燕云羲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坐。
燕云義随意的找了个地坐了下去,他坐的地方种着一片鲜花,红黄粉白,交相辉映,美不盛收。
燕云羲眼尖的发现了破坏了整个色调的一抹黑——窖,那么Ⅹ人呢?
他四处扫视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百高的悬崖上的城堡处,x立在悬崖最外的石块上,看上去摇摇欲坠,山风将她黑色的兜帽吹下,露出了一头雪白的长发,但还是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脸处就像是过度曝光后的那种刺眼的白。
燕云羲低下头,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再抬头就发现X不见了。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后面绕到前面环住了燕云羲,丹尼尔·艾雷什轻吻了一下燕云羲的脸颊:“怎么了?云羲?”
“没什么,有点累了罢了。”燕云羲垂下眼用一种困倦的声音答到。
“那你先睡一会儿?等吃饭了我再喊你?”丹尼尔·艾雷什宠溺的轻声说道。
“丹尼……”燕云羲有些困倦的呢喃一句,但突然他猛的睁开眼,他嗅到了一种极轻的血腥味“你受伤了?你身上有一股血腥气。”
丹尼尔·艾雷什暗叹一声糟糕,他忘换里衣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没有啊,宝贝儿你是不是闻错了。”
燕云羲孤疑的认真看了丹尼尔·雷什一圈半晌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行吧。”
燕云羲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到头发上的皮绳被轻扯下,然后头发被卷了几下,他知道是丹尼尔,所以任由自己沉入梦境中。
梦中,燕云羲听见有人叫他,他无法睁眼,于是那人只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对不起呀,你不可以看见吾的脸的,还好距离够远,不然你会出事的。”
燕云羲只觉得自己胸口很闷,他皱了皱眉,眼球在眼皮下转了转。
那声音还在继续。
"our father in heaven(我们的天父)
hallowedbe yourname(愿人尊你名为圣)
Your kingdom come(愿你国降临
your will be done(愿你的首意行)
Lead us not into temptation(不叫我们互相试探)
But deliver us from hell(救我们逃离地狱)
For the kingdom, the power and the glory.(因为国度、权力、荣耀)
Are yours , now and forever,Amen(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女孩清脆的声音唱着祈祷的颂曲,清碰的铃声混杂其中带来一种脱属了时间与空间的迷离。
燕云羲听着后睡的更沉了,他朦朦胧胧的只听见几句低吟的谶言。
"You will come back in the end , savior.(你终将回归,救世主)″燕云羲猛地惊醒,他眨了眨眼。
梦中一切如潮水般散去,只留下了一抹强烈的悲伤。
悲伤?谁在悲伤?x吗?她为什么悲伤呢?
燕云羲询问丹尼尔·艾雷什,但丹尼尔·艾雷什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回答了燕云羲:“不要去窥探她不愿公之众的秘密,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燕云羲转头透过金属墙壁看见了自己脑头别着一根不属于自己的玉簪,青玉通透,干净的像一泓清泉,燕云羲抚上玉簪笑了笑“谢谢你,丹尼。”
丹尼尔·艾雷什故作倨傲的点点头,脸上晕上了一丝红色,咳了咳道:“我请小花给你做了几套衣裳,一会儿回去试试吧。”
“嗯。”燕云羲抬头轻轻啄了一下丹尼尔·艾雷什的嘴唇,然后飞速的逃走了。
丹尼尔·艾雷什呆摆在原地,这段日子他不是没尝试把燕云羲从这种疏离漠然的状态拉回来,可是没有太大的作用。
就连七月狂欢宴时他们确认关系后,丹尼尔·艾雷什都没能挑动起他更多的情绪,这让丹尼尔.艾雷什产生了很大的不安。
丹尼尔·艾雷什实在无法将眼前孤冷自闭的青年与幼时的小太阳连系在一起。
但他读过关于燕云羲被当作实验体时候的资料,所以他从那一角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了在叶望君死后燕云羲的幼年生活,他越看越恨不得立刻手刃燕林,迫切的想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所以今天才会露出那么一个破绽。
电刑,亲眼观看解剖人体,甚至要求他动手活剖人类,被灌下那么多精神类的药物,被燕林严格要求一举一动,要求他模仿自己的父亲,有任何不对轻则辱骂重则关禁闭,关在小黑屋里不给一粒米一滴水,不言不语。
折磨的燕云羲最后都麻林了,一举一动都板正的不像个活物。
直到燕云羲遇到了丹尼尔·艾雷什也就是无归,那一年丹尼尔18岁燕云羲只有14岁,无归是作为特训交换生的身份来到S4基地的,那时的他从第一眼见到一脸严肃板正的小云羲就喜欢上他了。
无归在休息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去逗小羲,开始小云羲并不搭理他,只是坐在一边的长椅上默默的看书。
但慢慢的小云羲开始回应无归了,他会乖巧的喊无归哥哥会帮无归擦汗,也会轻轻的笑。
只有那一年,燕云羲会在严苛的训练和观模解剖下,在燕林的高压管控下他会觉得有一丝喘息的空间,就像是暗不见日的监狱里被打开的一扇窗,无归就是照亮他幽暗房间一隅的那束光。
只有无归在他身边时,燕林派来监视他的人才会消失,所以燕云羲很感谢他。
丹尼尔·艾雷什知晓燕云羲感谢自己,但他并不知晓燕云羲是因为感激而和他在一起,还是说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所以今天燕云羲能够主动的回应自己这让丹尼尔·艾雷什觉的欣喜若狂。
此时,丹尼尔·艾雷什穿着里衣泡进冰冷的池水中,手上还摇晃着一杯红酒,在几支幽暗烛光照的照映下,池水是冰冷而又血腥的暗红色。
丹尼尔·艾雷什一边饮着杯中红酒,一边漫不经心的思索着如何手刃燕林的计划。
寂静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未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