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砰”的一声紧紧关上，白子昕还没反应过来，“哎”了一声，张嘉瑞就拉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往楼下走，外面已然黑了天，小区里的路灯一闪一闪，照的的人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张嘉瑞在楼下停了下来，他依旧低着头，放开了拉着白子昕的手，走到了没有亮光的地方。

“……怎么了？”

他低着头轻声问道，白子昕看不清他的脸，又往前凑了凑，张嘉瑞似乎有些害怕他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侧开身子开始踢着脚下石子，

“你脸怎么了？”

白子昕从一见到他开始就注意到张嘉瑞低着头，今天见到反常的行为简直出乎他的意料，昏暗的路灯下，他看见张嘉瑞还在极力往阴影里站

张嘉瑞踢着石子的动作顿了顿，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努力想要调整自己的声音，白子昕没有再问，他握着钥匙的手紧紧攥了攥，很快又放开了，

“今天我值日，你忘带钥匙了，给你”

张嘉瑞站在阴影里，伸出手接了过来，

那双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拿着钥匙垂了下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归了安静，直到楼上的争吵再次传了出来

“晚了，快起风了，你回去吧”

张嘉瑞身体僵了一下，冲着白子昕说道

白子昕没再问，他坐上了自行车，晚上果然起了风，刮着越来越冷了，白子昕坐在自行车上被风刮的眯起了眼睛

身后突然一声“白子昕！”，车闸被猛地拉住，白子昕一回头，张嘉瑞还是站在那片阴影里，他看不清张嘉瑞的神情，大概是风有些大了，张嘉瑞的话都带着些颤音

“下次忘带就别给我送了，天冷了，不值得”

白子昕顿了一下，还有些发愣，张嘉瑞没再留时间，转头就回了楼，白子昕看着他的背影，在黑暗中很快模糊不见了，风大了，白子昕裹紧了衣服，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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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瑞走到楼道里站住了，他轻轻挪动了脚步，在门口探出了头，白子昕似乎停留了一会儿，再次骑上了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路灯下的身影被拉着很长，很快，自行车的声音消失在了风声里，争吵声此起彼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张嘉瑞靠在楼道的白墙上，无力的滑了下去。

楼道里的灯又亮了起来，张嘉瑞的脸被照了个清楚，那张少年意气的脸上多了几块淤青，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眼角的那块，苦笑了一声，那双拿着钥匙的手几乎要把钥匙折断。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张嘉瑞胳膊上青筋暴起，“砰”的一声，他一只手狠狠砸向了墙面，血丝很快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争吵声没有停止，反倒是102的住户打开了门

“大晚上的干啥子哦！你个死娃儿”

一个女人端着标准的四川方言从门内走了出来，她一低头，看见了蹲在墙角的张嘉瑞，

“哎呦，黑死老子了，你蹲在这里干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