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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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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里有一整墙的镜子,但那其实是单向玻璃,哨兵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猜有吧。

单向玻璃比起透明的玻璃更可怕的一点,在于白石晴随时随地能看到自己那条蛇尾,一个人形上身下面却拼接着一条十几米长的蛇尾,非人的蛇瞳,分叉的蛇芯。

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在镜子上分毫毕现,而且人盯久了镜子,会怀疑自己的存在。

我是我吗,我是谁,你又是谁?

白石晴却在想,向导会害怕他这样吗?

他还记得狂暴时旁人恐慌的眼神,那些窃窃私语在哨兵的耳力听来,就像在封闭寂静的房间里大声喊叫。

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在白石晴记忆里,也有对男女的尖叫极其刺耳。

“怪物!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小孩!”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好麻烦,哨兵向导这种怪物就不应该存在。”

“我们送走他吧。”

白石晴心情平静得吓人,他觉得向导不会这样。

因为观月希在跟他呼吸交接的时候,白石晴在他灰蓝色雾蒙蒙的眼里,看见了惊讶、担心、百感交集,唯独没有厌恶。

亲起来极软的唇,会在学生犯错的时候挑剔。

向导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平时上翘的嘴角会往下撇,语气是硬邦邦的,但精神链接里传来的波动全是关切和担心。

观月希是害怕过一瞬,害怕才是本能,但他会在恐慌之后克服本能来救哨兵。

特殊人种是一群被本能支配的人,老天用匹配度来告诉他们谁是合适的人,省略了试错成本,与此同时,他们又要一生跟本能作斗争。

……

灰发哨兵在跟观月希这几天住的差不多的观察室里,也只有一张床。

白石晴长长的蛇尾在地上甩动,隔着玻璃盯过来。

“我们给他注射了能解除精神融合态的药物,不过如你所见,效果不大。”张老师耸了耸肩,“他本人的配合意愿也不强。”

半个月未见,白石晴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没有缺胳膊少“腿”,蛇尾的鳞片也没掉一个,以哨兵的恢复力,胳膊上更不可能看到针孔什么的了。

观月希想,他现在又见到哨兵了,但是自己也被关进来了。

研究所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之后会怎么样呢。

心里那根弦松懈下来的时候,向导才发现自己之前其实一直在焦虑,像热锅上忙忙碌碌的蚂蚁,在几方势力里周旋,保持着冷静地评估、合理的安排。

人从紧张状态回到了安全的环境,观月希突然开始觉得累,哪怕现在还站在张老师面前,但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情况并没有好转,但至少他现在见到哨兵了。

张老师手中掏出个遥控器,展示了一下。

“这是面可以调控的玻璃,目前是单向玻璃,我们能看到他,他看不到我。”

观月希评价:“真变态。”

张老师不置可否,说道:“观月老师和他的初级标记快消散了吧,我想你也很希望白石晴能变回来?”

“我们推测,你们在再次标记之后,白石晴的精神融合态就会解除,”

观月希抱着手:“如果我不愿意呢?”

张老师有恃无恐:“炸弹的事情观月老师还没忘记吧?而且,实验我们都会准备plan b的。”

向导的精神鞭和张老师的注射器几乎是同时出手,黑曼巴在半空中闪现,张嘴露出了锋利的毒牙和漆黑的口腔,堪堪擦过张老师的手背,留下一道红痕,又飞速消失。

“嘶……确实是很疼。”

张老师的笑没保持住了,他现在脑瓜子嗡嗡的,松手扔掉了手里的空注射器。

“精神攻击名不虚传。”

“我不能吃亏啊。”

黑发向导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捂着脖子笑,很是张扬。

“就算咱俩只有一成匹配度,我也有自信能把你抽的嗷嗷叫,早就忍你不爽了。”

观月希:“而且人跟香蕉还有50%的基因一致呢,除非张老师你连香蕉都不如,或者是少见的黑暗哨兵体质?但黑暗哨兵就不会在这里当研究员了吧。”

观月希和张老师对峙的时候,巨响伴随着单向玻璃突然强烈地震动,连带着向导手下的桌子都晃了一下。

灰发哨兵沉着脸,蛇尾紧紧绷起,腰腹带动发力,漂亮的腰线弧度一闪而过,拧身、转腰、甩尾。

“咚!”

挡在他和向导当中的阻碍开始裂缝。

张老师神色大变,眼睁睁看着能抵挡千吨级炸药的特质玻璃在哨兵的重击下开始动摇。

“那就祝观月老师和哨兵结合快乐吧。”

张老师落下一句,匆匆从大门离开。

关门落锁的那一瞬观月希捕捉到了张老师急匆匆发送的语音通讯。

“重新评估实验体t-071的体能强度。”

观月希在赌,赌研究所会不会那么舍得直接销毁他跟白石晴,现在的结果嘛……赌赢了也没赌赢。

向导松开捂着脖子的手,浑身开始发热,脸颊染上了一抹嫣红,耳朵也在发烫,白石晴的信息素顺着单向玻璃的一小道缝隙飘散过来。

咖啡的醇香比之前萦绕在观月希鼻尖的更直接。

是激发结合热的药剂,这会儿可没有观月希在荒星上备的那种抑制剂了。

向导的结合热很快会激起匹配哨兵的,除了结合没有别的非药物手段解除。

向导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逸散,柠檬味儿很快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他哨的……”观月希拧眉摸到了刚才被扎的针孔,已经肿起小包,低声骂道。

观察室里空间太小,白石晴不好发力,他再次后退一点,蓄力,折身,蛇尾重重地落在刚才相同的击点上。

哗啦啦玻璃落地的脆响,在观月希听来也是难得的痛快,如同打破了心上久箍的枷锁,在闷热的暖房里猛吸一大口冰凉清新的空气。

要是哨兵还是双腿的时候,估计回旋踢也会很帅吧。

观月希谴责了一下自己突然色欲熏心的脑子。

如果可以的话观月希也不想这么干,这该死的实验室百分之百有摄像头,说不定背后有十多个研究员正盯着他俩,这样当众标记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破窗而出后,哨兵几乎是一瞬就滑到向导面前,动作快得在向导眼里要留下残影了。

碎玻璃会扎到哨兵的蛇尾吗?观月希抽空担心了一下,视线扫过白石晴的蛇尾,在光下有种漂亮的晕彩,鳞片都完好如初。

只是真的到观月希跟前的时候,白石晴却停下了,面对散发着结合信号的香喷喷的向导,他在克制自己。

“过来。”

黑发向导向他的哨兵招手。

这样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对白石晴来说几乎是直白的邀请。

然后他就听到向导说。

“标记我。”

相比三个月前观月希还没来得及反应、半夜黑灯瞎火的、不清不楚地就被啃了,这次他感知清楚得多。

这破研究所也是真不嫌费电。观月希在心里骂道。搞得灯火通明、白晃晃的灯光在地上的反射晃得他眼睛疼。

向导扒在一个冰凉的不知道干什么、应该是做实验用的台面上,白石晴压着他。

观月希那句“标记我”跟往可乐里扔了曼妥思一样,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被哨兵按在桌子上。

白石晴的精神体怎么不是狼,蟒蛇有这么馋吗?

向导脑子里胡乱想着杂七杂八的,催眠自己忽略掉哨兵微凉的鼻息喷在他脖子上的不自在。

观月希脑子里从研究所抱怨到塔,一砖一瓦都要被他骂一遍。

哨兵不知道从哪扯了块布,盖在自己和向导的上半身上,投下了一片神色的阴影。

观月希心里有了点安慰,至少没给摄像头直播全程,但是这样半明半暗的昏暗光线,显得他跟白石晴的距离更加暧昧了。

观月希的心里有点砰砰打鼓,自愿式被标记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胡思乱想之下,向导猝不及防地被白石晴舔舐上后颈,打了个激灵,从脖子麻到后腰,哨兵微凉的蛇芯舔在那块敏感的腺体上。

因为太着急,观月希还没来得及摘颈带,黑色的颈带被白石晴半扯下来,跟向导白皙的后颈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石晴也渐渐被柠檬味儿的信息素勾起了结合热,他隐隐感觉到向导的走神,有些不满地抓上向导的手,半强迫性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到观月希的五指间,以从上覆盖的方式把向导的手按在桌上。

(亲爱的审核员,一切行为都在手和脖子上,没有任何其他接触)

观月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又被哨兵按在那块被他捂热的台面上,向导浑身一颤。

透过台面间的缝隙,观月希看到哨兵的蛇尾也象征着不满地抖动起来。

白石晴在这块甜美的肌肤上吮吸舔舐,却迟迟不下牙。

哨兵的蛇尾慢悠悠地绕回来,顺着向导瘦削的脚踝往上缠绕至小腿。

向导被他磨得脖子连着脸红成了一片,颤声咬牙骂道:“能不磨蹭了吗?”

白石晴被向导催促了,这才下了牙,咖啡冲进了柠檬里,泡出来一壶柠檬美式。

观月希骂完就后脖子一阵疼痛,但因为被哨兵舔麻了,疼得不那么明显,反而生出一点别的暧昧意味。

向导咬住下唇,压住了唇间溢出的声音。

哨兵闻到他的向导重新染满他的味道,淡化的精神链接又重新加固,终于满意了,之前那些焦躁不安、暴躁嗜血,如同轻飘飘倒了一盆凉水浇灭。

这次白石晴啃的比第一次留情多了,哨兵恋恋不舍地舔去残留的少量血迹。

观月希两眼发黑,不住喘息着,要不是被哨兵拎着,他就要整个人都趴在台面上了。

白石晴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当人体支架。

缓了好一会儿之后,向导想起来之前张老师说的事情,他拍开了哨兵的手,起身整理自己被压的皱皱巴巴的颈带。

观月希问道:“你还记得,他们有给你注射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白石晴:“我不知道。”

哨兵现在浑身上下就写了四个大字,安详平和,只要不跟向导分离,让他干什么都行,天塌了也没事。

观月希有些不放心地把手贴在哨兵的胸口,隔着柔韧又有弹性的胸肌,哨兵的心脏极其有力地在他手下跳动着。

白石晴就乖乖给他检查。

“张老师说给你心脏安装了炸弹。”观月希拧眉,“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去找蒙蒙看看能不能给你检查一下。”

哨兵刚标记完的好心情突然没了,这会儿不讲理的占有欲,让他不想从向导嘴里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名字,哪怕是女性向导卞蒙蒙,哪怕找卞蒙蒙也是为了他。

从链接里隐约感觉到哨兵想法的观月希:“……”

不是,哨兵的占有欲这么不讲理吗,白石晴之前也不是这样啊?

观月希选择不计较这个,转而问道:“你的蛇尾能收起来了吗?那个谁说标记完了你就能控制精神融合态了。”

白石晴沉下心来去感应他的森蚺,本来毫无回应的精神体,在哨兵和向导重新标记之后,又有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回应。

哨兵去勾他精神体反应的那个小尾巴。

勾上的那一刻,白石晴好像知道他的精神融合态为什么不受控制了。

精神体本应是自己的另一面,是本人最忠实的伙伴,但白石晴却打心眼里是拒绝他的精神体的。

来自父母对他哨兵身份的否定、旁人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常年未曾认识到的自己,累计起来就在精神体的身上呈现。

森蚺吃掉了他最厌恶、最痛苦的记忆,又把记忆一直保存到现在,在白石晴精神域破碎的时候本能地保护好记忆,等精神域修复后又一点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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