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回到中尉身边时晚饭已经开过,美丽温柔的路易莎细心地还留好了几份,正预备送到克洛做手术的地方去。
“我们自己去送吧!,已经够麻烦你们了。高尼夫,给少校送返去。”
中尉温和的笑脸下有着不容置辩的坚定。冥冥之中,他有一种直觉——克劳尔伯格少校大概和这里的主人不会有什么愉快的交流。那么减少彼此的接触或许是一种最稳妥的解决方法。
高尼夫从路易莎手里接过饭时,姑娘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点羞涩的笑容,于是高尼夫十分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凌乱的金发,向众人做了一个快乐的鬼脸后闪身而去。
“你们的少校挺走运的。”路易莎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杯盘碗碟,一边语气温柔地和大伙聊着天。
“能从杜罗瓦枪下逃走的人,我可是头一次见呢。他可是我们这一片有名的神枪手!尽管我们不属于同一个组织,但是论起打德国鬼子,我们还都是挺佩服他的!”
路易莎只用了片刻便将餐厅重新恢复了整洁,她还特意在桌子上铺了一块干净的绣着鸢尾花图案的桌布,上面几杯热咖啡氤氲的雾气,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与舒适。
“不是我们的少校走运!而是那个什么杜罗瓦碰见了高手,要知道我们的少校当初可是……”
“我们的少校当初可是知名的猎手,我想那是他曾经作为猎手的直觉吧!”
加里森果断地打断了保险箱大盗危险的回答,不管于公于私,少校的身份都是军事秘密,就连回到英国,面对并肩战斗的英国友军尚且要守口如瓶。更别说眼前这些不知底细的法国盟友。
“猎手?”路易莎疑惑地眨了一下那长而美丽的睫毛。
“没错!”已经意会了中尉意图的戏子随即接过了中尉的话题,用戏谑的语气继续转移着话题,“他的猎物可多了,尤其,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哦,不,不,不!我们不能让你去送饭。要是我们的少校看见你,他恐怕要一辈子赖在这里养伤了!”
路易莎并没有像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样被人恭维的不好意思,她听到这些耳熟能详的美丽恭维后,只是大方而礼貌地淡淡微笑了一下。
“瞧你把您的上级说得,就好像少校是一个终日游手好闲,沉湎享乐的浪荡公子。”
“从某个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卡西诺悻悻地瞥了下嘴,但他的这种口无遮拦随即得到了中尉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
“所以……为了我们和法国盟友的战斗友谊,我们绝对不能让您这样的美人靠近他!不然,您的未婚夫要怪我们的!”
戏子很有技巧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正在忙碌的多罗米埃。
“少校的伤怎么样?”
路易莎刚刚走开,中尉便立刻向酋长询问起克劳尔伯格的伤势,潜水艇还要好几天才能来,偏偏这时候他的队伍里出现了伤员。
酋长想起了克劳尔伯格仍在不断渗血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弹片是取出来了,可是情况不是特别好!还有……这里的麻醉剂基本上没有了,这几天有他熬的!”
酋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以前也在战斗里负过枪伤,所以他知道——这样的伤口,不管是手术还是术后的头几天,没有麻醉剂的止疼效果,那简直和上刑一样难熬。
中尉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随后他掏出自己的香烟,开始一支支地狠狠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