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咒力au,地下偶像pa
*私设两人同岁
*ooc滑跪致歉orz
虎杖被带走调察的第二天,顺平回了自己之前租住的公寓一趟,把所有行李打包收拾好,然后给房东打电话退租。电话那头,房东对他的请求很干脆利落地同意下来,甚至没有亲自到场查看房间的具体情况,只是让顺平记得把钥匙留在桌子上锁好门,想了想,又额外加了一句参照之前合同上的条款,他这里不返租金。顺平对于后一件事本来就有所准备,自然爽快地应下。接着他仅用一趟就拉上自己所有行李,乘电车返回了虎杖的宿舍。
把大部分行李在房间里摆好,顺平坐在床上休息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把手机拿起来,翻到通讯录黑名单,拉出一个号码,然后点击信息功能,在收发页面里输入一行地址。顺平把这条短信发送过去,确认送达成功,又再次把号码移回黑名单。那以后,他这一天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胀相暂时关掉了店铺,顺平也没有额外的精力去寻找兼职。他现在意识常常处于混沌状态,每一秒钟都格外困倦,好像关闭了外界的感知通道。
第三天,顺平打开电脑,搜索事件相关报道。他记得当时自己的报道发出来很快——“重点高中校园恶性事件”,这是那篇新闻稿的标题。
而现在,果然跟顺平预想的一样。刚一打下“地下偶像”“事务所”这种关键词,铺天盖地的新闻页面就立刻蹦到了屏幕上。顺平点击进去简单浏览了一下,意识到这些撰稿人全都在胡说八道。悠仁并没有被立案,也根本就不是凶手,他忍无可忍地一边翻着网页一边想,只为了博取流量就可以随意污蔑别人吗?难怪互联网环境一直这样可耻。
顺平本来都要关上电脑了,突然,他注意到一家线上报社引用了虎杖所在事务所官网上的评论,那些话说的很不好听。于是顺平转而又登陆了他们偶像组合的粉丝官网。刚刚点开最新留言,就看到一大片不明所以的辱骂和唱衰。一群平时也常常去活动现场支持的粉丝竟然能露出如此丑恶的嘴脸。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似乎所有人都默认虎杖谋杀了自己的上司。顺平气得手指攥紧了拳,不停发抖。他刚想要打字反驳回去,却突然注意到最新一条留言下已经有了回复,还是“艺人官方回复”。顺平急忙点开来看,原来是钉崎。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看护纱和,比以往要清闲很多,可以花时间来和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们对线。
钉崎的语言攻击力很强,顺平看了一会,发现没人吵的过她,于是给她的每一条回复评论都点了赞。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尽管很单调。接下来的几小时顺平都用钉崎的评论打发时间。
第四天,当顺平起床洗漱好,想要再打开电脑查看昨天的页面时,却发现页面已被关闭。是被他们偶像事务所的经纪人成津关闭的。成津是土屋唯一的雇员,持有事务所第二多的股份,在土屋的尸体被发现后,他也被带走调查了一阵子,大概是昨天才回到岗位。成津关闭粉丝评论通道,并留言说事态在等待调查中,请大家不要散播不实言论。顺平简直想为他这个行为鼓掌,只可惜,成津同样禁言了钉崎,大概是担心粉丝被她的攻击性吓走。顺平认为这人平常的性格一定非常一丝不苟。
但是新发现的娱乐项目被剥夺,顺平再度听见了身体内部空荡荡的回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睡觉的话,前天他已经睡了够久,到现在完全没什么睡意了。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顺平又无法控制内心的悲伤和想念。后来他在虎杖的宿舍里转了几圈,偶然发现了一台DVD播放器,还有一盒影音光盘。顺平不知道虎杖还有这种东西,他以为他就算要看电影也会使用更现代化的设备。顺平把光盘盒拿出来,翻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片子。虎杖的库存不算多,其中大部分是X战警、梦工厂和饥游系列。顺平笑了笑,感觉他好像小孩子。
他又在盒子里轻轻翻了几下,终于发现了一张不太一样的光碟。顺平把碟片转过来,看到正面写着大号字体的电影标题:《红字》。
啊。是这个。顺平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把它放进了播放器。他双手抱膝坐在那张床前的地毯上,把室内灯都关掉,静静地看着电视荧幕上的画面。虽然这种情感片不是顺平最喜欢的类型,但他依然看的很投入。
将近两小时后,电影结束。顺平把光碟从播放器里取出来,不禁想道,即使自己并不像影片中的丁梅斯代尔那样有着俊逸完美的外表,但是却和他一样的软弱轻率,以及身负罪孽。而悠仁就像海丝特,坚定、勇敢、善良、清白。所以他们这样两种类型组合在一起,走向破灭简直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太不相配。
第五天,仿佛一个轮回,顺平再次开始感到困乏。他在早上十点钟才醒来,洗漱后确认了一下日历。看到今天的日期,顺平皱了皱眉头。又是这天。正当他放下台历本想着要不要去哪里买点面包对付三餐,突然,手机铃声大作。顺平瞬间被吓了一跳,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是胀相来电,他急忙点击接听。
刚一接通,胀相的声音就急切地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他语气兴奋带着哽咽地对顺平说了几个字。然而听到后,顺平却愣在当场,一时半刻没能反应过来,于是胀相意外耐心地给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悠仁被放出来了。刚才他们通知我去那里接他。”
说完,不等顺平回话,他又片刻不停地催他赶紧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自己来载他和钉崎一起去拘留所。在那之后连再见都顾不上讲,胀相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通讯结束,顺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真的接到过那通电话。他向衣柜的方向走了两步,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氢气球,每一步都轻盈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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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平打开胀相家轿车的后车门,钉崎坐在后排座椅靠左车窗的位置,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他一眼,诧异地挑着眉毛问:“这是什么现在流行的新时尚吗?错季穿衣风格?”
顺平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才发现因为出门前一直在神游,导致他穿着夏天的短袖T恤衫就出来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下楼之前换衣服太匆忙,不小心看错了款式。”
钉崎听了后,大概是知道顺平为什么这样失态,不带恶意地对他笑了一下。胀相也从驾驶位透过车内后视镜对他点了点头,当作一个招呼。这个即将启程的时刻,车里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很不错。顺平也久违多天地感觉到心底不再那么沉重压抑了。
开去拘留所的路上,胀相简单给两人讲了一下虎杖被判定无罪的经过。据说那个土屋在外放贷款时,常常要求那些无能力偿还债务的年轻女性为他提供非法交易服务,而每当这种时候,土屋就会把她们带回自己事务所的办公室里面,同时在他办公室的电脑桌下方会事先布置好一个自制摄像头。所以,虽然土屋对外宣称没有在事务所里设置任何监控设备,但实际上他一直在用自制的偷拍镜头录制非法影片,并将其上传到网路售卖。不过讽刺的是,证明虎杖的清白最终也是靠着这个迷你摄像头,它录制下了当日在事务所两人争执的全过程。但是由于这台设备的制作工艺粗糙,还原内部影像花费了技术人员好些时日,因此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随着土屋亡故之谜水落石出,整个案件的性质也发生了改变,即将由目前所在部门移交给网络安全部门。虎杖也即刻被宣布无罪释出。
随着胀相的叙述结束,车厢内一片寂静。对于这样的阴差阳错,顺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悄悄侧头去看了眼钉崎,结果发现她的手指死死地攥着拳头,好像恨不得把土屋从棺材里挖出来剁成肉酱。想到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纱和,顺平叹了口气,理解地转过头。有时他会感到自己很佩服钉崎这种个性。这个世界上的恶人太多了,忍让不是被欺压者的唯一解法,却是大部分人的优先解。正因如此,在这之中选择反抗的人就显得尤为稀有,并且十分可贵。
十几分钟后,汽车开到了拘留所门前。透过车窗玻璃,顺平可以轻易地看到虎杖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一脸雀跃地望向车驶来的方向。他的粉色头发在秋风中不住地摇晃着。
那一刻,顺平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处升起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烫得他整个胸膛都仿佛要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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