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冥泷看向师长信手中的包裹,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空的。”师长信随手一按,那包裹果然是空的,他将包裹攥在手中,转身要进那屋子里。
这可叫这弟子们摸不着头脑,怎么千纤师到了师尊门送东西,还送的空包裹?
这时,有弟子来报——
“师尊正在午休,我们不便打扰,只能送来大公子这了!”那弟子手拿信封,说道。儒清远接过信封,示意那弟子可以走了。
他便手拿信封,在屋外道:“师父,是王朝的信。”
师长信便打开门来,接过那封信。
“是王朝的白事。”师长信淡淡地说道:“是叫师尊去的。”
“王朝的白事?”冥泷思索着。
“不必了,师尊未必会去。”师长信将那信封塞给儒清远,又回了屋内。
两位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没人跟在师长信的身旁,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日晚,王朝殿内倒没有披麻戴孝,而是王朝白府内挂满白布,那白玄影是不能死而复生了!
江家的几位兄弟,今晚便要留在白府内了,说来奇怪,这江伴雪到现在还未归来。
三位兄弟正坐在这屋内,脸上挂满担忧。
“怎么样?找到郡主了吗?”见有士兵来,江伴沉起身问道。
那士兵略有难意:“回国公,只有人见到郡主出了城内去南方了!”
“去南方了?!”江伴沉不明白,缓缓坐下:“去南方干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江伴晚才从武殿归来不久,有些茫然。
江伴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往日二人争吵颇多,也不曾有离家出走的意念,怎么今日?心里想罢,这才恍然大悟,说道:“该不会是那日我说的......哎呀,她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大哥,你说什么了?”江伴喻问。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开玩笑说了句厌恶什么的。”江伴沉扶额。
江伴晚这下明白了,说:“那是了!大哥,二姐平常如此威风,你一句厌恶,她肯定当真了!”
“那二姐能去哪呢?”江伴喻说道:“芙蓉镇也没有我们江氏的人了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白玄影的葬礼还是要参加。”江伴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罢了,明日我和姑姑说,我们都去找她。”
江伴晚摆摆手:“姑姑这个性子,肯定要我们一个人留下来,阿瑜你刚回来,就你留下来吧!现在你还不太适合出面。”
江伴喻轻轻地点点头。
“也好,免得姑姑说我们不重视。”江伴沉道。
是夜,这是江伴喻回到人间的第一个夜晚。他像是一个经过几世的灵魂一般,这一晚,他自然睡不着。
第一层,是对让自己作呕的师长信。
第二层,便是对自己又复活的不情愿。
回想几百年前,师长信多次被自己陷害,而且露出的马脚甚多,那师长信身为天下第一门派师尊门的大公子,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忽听脚步声,他警惕起来。
门外响起声响:“国主,您歇息了吗?”这是谁?
“何人?”
“国主,有位故人说要见您。”
“夜已深了,明日再见。”江伴喻话罢,正要放松警惕。
下一秒,一道黑影竟凭空出现,他跳下榻来,手握宝剑,对准那黑影。
“江国主,别来无恙啊!”
“独孤傲!”江伴喻大惊,又忽觉自己声响过大,放低了音来:“你来干什么?”
“这次是真正的江国主了吧?”
“好笑,难不成曾经还有假扮我的?”江伴喻仍警惕地握着宝剑。
独孤傲冷笑一声:“你这具身体,已经为公用了吧?”
“拜‘教主’所赐。”
“不敢当不敢当。”独孤傲笑着摆出双手,示意并无武器,他说道:“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我想我该送客了。”江伴喻冷冷地。
独孤傲仍然冷笑一声,才说:“你还是这么固执啊,江伴喻。”
“再不固执,我可是三进鬼界了。”
“我今日来呢,是有件事要告知你,和师长信有关。”
“那我更不想听了。”
“江国主,没那么厌恶吧?”独孤傲双手抱胸,戏谑地说:“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伴喻无言,细听。
“其实,我是师长信的叔公。”独孤傲眯着眼笑。
江伴喻轻呵一声,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爱开这种没人信的玩笑。”
独孤傲摆出‘请’的姿势,说:“江国主,赏个脸,聊聊吧。”话罢,江伴喻坐下,那独孤傲坐于对面,笑着说:“江国主知道为何我与身为十一公子的你,最为要好吗?”
“要好倒是不见得。”
“江国主今年有三千一百八十二岁了吧!”
他怎么记得?江伴喻皱眉。
“我也三千一百八十二岁呢!”
“你想说什么?”
“正好是三千年前,你一百八十二岁的时候。”独孤傲起身靠近江伴喻,眯着眼对着他笑,说:“在北尊城,你哥哥和我哥哥,我和你。”
“你哥哥是谁?”江伴喻愕然。
“师奕世!”
“你是师奕傲!”江伴喻愕然起身,退后几步,仔细打量这不知道是谁的人。
独孤傲说时迟那时快,用双手在脸上摆了摆竟然变了模样。这模样是江伴喻再熟悉不过的人,正是北尊城一同游玩的师奕傲!
江伴喻不敢相信,又强行镇定着:“那独孤傲呢?你是什么时候假扮他的?”
“大概.......我记不清了,好久好久了呀!”师奕傲摇着头,装作遗憾地样子,说:“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难道不是吗?江国主?”
“那你为何要害师长信?”
“我要害的是师奕世,而击垮他的,就是先让他最爱的儿子死!”
江伴喻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明白,你怎么突然恨了你哥哥?你今天把这些事告诉我,难道不怕我说出去吗?”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江国主,我信任你。毕竟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
“果然是一家人,都让人恶心。”
“哈哈哈哈!”师奕傲笑了,他坐下来,说:“不过呢,如果你们在一起了,我的辈分还比你大了呢!”
“这种事过了几辈子,都不可能。”江伴喻也坐下,他面对独孤傲的话,是十分反感的,但如果是师奕傲,倒可能减少了些,又说:“你隐藏的倒是好,连我都没有察觉。”
“不然怎么能是我呢?”
这时,有士兵来报。
“国主,九善的长老得知您回来了,连夜派了人来送了东西。”
“我这......”江伴喻正要说什么,那师奕傲便捂住了他的嘴。
师奕傲说:“我是悄悄来的。”
那士兵原来是你装的,江伴喻嘲道:“你可真无聊。”只见师奕傲坐于窗边,挥挥手,便消失了。
“拿进来吧!”江伴喻道。
——
——
翌日早,江伴沉二人离开。
江伴喻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便回了王朝殿内。
他正要躺下歇息,士兵又来报——
“国主,国公有信。”
“进来。”江伴喻坐起身,他轻轻地咳嗽两声,十分疲惫般。接过信件,便示意士兵退下,他看着信件,若有所思,又轻轻一笑,便将信件放于一旁,转身歇息。
昏昏欲睡,阴阴沉沉,江伴喻忽觉疼痛,待他醒来,面前是虚无的黑暗。
他缓缓起身,四处顾着,只站不动,静观其变。
“江璃。”
江伴喻大惊,转过身去,却空无一人,他仍警惕。
“江璃。”
“黎琉!”江伴喻应道,说:“是你吗?”
“骨沙层......”
那声音渐渐变小......
“骨沙层?!”江伴喻皱眉。
“救我......”
那声音已消逝,只剩一个救字回荡。
“救你!”
——
——
“救你!”江伴喻呐喊着坐起身来,这回,是在王朝殿内。
“国主!”士兵闻声冲进,手拿宝剑,见江伴喻坐于榻上,便放下宝剑。
“我没事,你下去吧。”江伴喻摆摆手,那士兵便退下。
江伴喻伸出左手,掐了掐自己的右胳膊,那胳膊立马出现红肿与刺痛。
“骨沙层,黎琉......”江伴喻双手抱着头,疼痛更上眉头。
“国主,国公和郡主她们回来了!”士兵来报。
“我知道了,国公在主殿吗?”江伴喻下榻,推开门问道。
士兵礼道:“回国主,国公自回来就回院内了。”
江伴喻点点头,朝着外头走去,他正要将此事细细告诉江伴沉,便飞快到了江伴沉院内,见江伴沉略有疲惫地推开屋内的门,士兵便礼道了江伴喻。
“大哥!”江伴喻上前去,替江伴沉推开了门。
“这个江伴雪,和欧阳浅歌走到一起了,不过欧阳浅歌也回来了。”江伴沉说着,问:“怎么了?”
“我们进去说。”江伴喻拉着江伴沉走进屋内,将屋门关闭。
江伴沉不解,说:“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江伴沉也示意江伴喻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正口渴,倒着茶水。
“我要去骨沙层!”
江伴沉茶水一口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