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走后，石介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到阿姨过来把他吵醒，他起来洗漱好换上衣服还吃了早饭，然后出门去了。

好几天没看见汤美兰了，石介先回家看看。

汤美兰没在家，而且家里也不像是近期有人住的样子，石介给她去了电话，打到第二个才接，浑浑噩噩的，还没睡醒。

汤美兰除了男色，其他倒是不怎么沾的，她只喝点小酒不会宿醉，也只是抽点正常的烟不碰其他的东西，更很少乱跑，脱离石家的势力范围。

知道她活着就行了。

石介把韩阳叫上来，商量着给家里添置些东西，结果一看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都该换了，而如果都换了，这处房子也该换了。

算了，就这样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收拾一下还能将就，韩阳一起帮忙，石介叫了外卖吃了午饭，吃完他回自己房间睡了，韩阳守在客厅。

一觉睡到天黑，出门开上法拉利带着韩阳一起去耍。

没去幽蓝，换了一家更大的花场，那里鱼龙混杂比较乱，如果没人带着，石介不会一个人去的。才晚上七八点，场子就已经热起来了，但这个时候一半气氛组一半凑热闹，真花钱的爷不会这么早来，牛逼的公主少爷也懒得露面。

“蒋少，很久没看见你了。”气氛组也卖酒拿提成，石介最好懂，只要看到他来玩了肯定是有钱了，有钱就是爷，过往谁也不在意。

一个看一个，这边秩序乱，都是一窝蜂的涌上来，不认识的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石介哪里记得谁跟谁，还好韩阳的样子就已经很唬人，他都怂怂的，估计是石家派来看着他的，识趣的也就不上赶着了。

石介要了一张离舞台较近的卡座，点了两瓶酒和一些吃的跟韩阳一起坐着。

“我在这估计惹不了事。”韩阳不喝酒，也不吃东西。

石介笑笑，盯着台上弹吉他的男孩：“那就不惹事呗，都是别人来惹我，我从来不找事。”

“蒋少！”

石介扭脸，这个认识。

“小汤，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小汤比上次激动，上来就抓住了石介：“蒋少，还真的是你啊！”

“如假包换。”石介被小汤抓的有点无语，“怎么跟见到亲娘一样？”

“你就是我的亲娘，呜呜呜……”小汤抱住了石介，“蒋少，你有钱吗，借我一点吧！”

石介：“哪有一来就问人要钱的，你第一天上班？”

“那我们现在就走，你要干什么都行。”小汤给石介比划了一下，“我要这个数。”

石介睨了韩阳一眼，然后对小汤说：“可你不值这个价呀，我就是去报销，他们还以为我弄虚作假呢！”

“蒋少，你是个好人，你救救我吧！”小汤说哭眼泪就啪哒啪哒的往下掉，“这事还因你而起呢，就是那晚遇上的滕少，他后来又来了。”

韩阳怕石介被套路了，插了一句：“怎么，是蒋少让你贴上去的？”

“那我也是因为蒋少才跟他脸熟……”

不等小汤话说完，韩阳打断道：“你那晚揣到口袋里的，可是我们石总给的，你眼睛看不清，少来怪人。”

小汤哀怨的看了韩阳一眼，上来紧紧地抱住石介，哭诉道：“哪有这种人啊，喜欢的时候心肝宝贝，烦了还要我赔钱。”

“为什么要你赔钱？”滕遇虽然算不上真少爷，但也不至于跟个小鸭子过不去啊！

小汤梗了一下，嗫嚅道：“我不小心摔坏了他的手机，哪知道那手机那么贵，我气头上就说赔他，他就真要我赔了，不赔就让我混不下去。你说要是学校知道了，我不得要退学啊，那我怎么对得起我爸妈，我一家子的亲戚还都以为我最出息呢！”

石介也没立场说人家，但他脑子还算清楚，问小汤：“滕遇怎么会看上你？”

小汤廉价感太强了，滕遇那种人要玩也会挑个能上台面的。

“他怎么会看上我！”小汤凑到了石介的耳边，咬着牙压低声说：“他看上申少了，拿我打马虎眼的。”

石介让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申少只想跟他合作。”小汤说，“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哪还敢乱来，看我没用了，又一脚把我踢开。”

石介撇撇嘴：“你就是拎不清，瞎掺和什么，捞点钱就闪开，肯定是你贪心了。”

“蒋少，只有你是好人，你有多少钱啊，多多少少给我一点救急吧！”小汤又贴上了石介，“我跟你走，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不行，滕遇如果知道你是从我这拿的钱，他可能以为我也来掺和什么。”石介说，“我也挺乱的了，不想再乱七八糟。”

小汤瞅了韩阳一眼，顿时又哭了：“蒋少，你就帮帮我吧，你有石家，有石总，你可以犯点小错，可我不行啊，没人会理我啊，这笔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可我……我没本事呀，我早把自己卖了，越卖越廉价，除了你，都没人搭理我了，我去哪挣这笔钱？”

石介心想，原来我在小汤的眼里和他是一类人。

但事实就是他在那一群人里基本上就是差不多的，见过他风光挥霍也见过他寒酸落魄，他今天会一掷千金，明天又能穿着工作服来端盘子。

靓丽的外表，独特的气质，能屈能伸的性情，而且有石家保底，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太会跟他们抢生意，不懂行情的人一眼就会被他惊了魂。

石介本不想惹麻烦，但再一想，他今天就是听了老板的吩咐来招摇的。

“你这样，再去给我找两三个人来，男女不限。事先说好，我给他们高于市场价，然后你抽个三五成。”石介说，“我只是装个门面，不能找老油条，藏不住话。”

小汤脸上挂着泪，有点难以置信，又孤注一掷的立刻转了身。

石介喝酒听歌，散漫悠闲的活脱脱浪荡公子，加上韩阳抱胸一脸正色的保持警惕的样子，更是衬托的他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

小汤动作很快，他混了几年也有些头脑了，既然自己卖不上价钱，多搞点资源才是正经。带来的一男两女一看就还青涩，搞不好就是他的同学，石介本来被掏空一点兴趣都没，但看到这三人瞬间来劲了。

“坐，想吃什么别客气，我当不了赵公子，给你们买单还是可以的。”石介一秒换脸，让坏气氛的韩阳让开，叫这三人围着自己坐过来。

小汤能拿提成自然很积极，怕石介半路闪人，先勾了几瓶香槟把心稳住。

石介痛快的付钱，酒吧里还给搞了个仪式感，一下子拉的太高调，谁都来凑热闹了，连DJ都从他这拿到了小费。

小汤又心慌了，很怕石介被抢走，使眼色给那三人赶快把人带走。

这边是酒吧一条街，酒店离得不近，石介的法拉利只能坐一人，他还喝了酒。韩阳要开车载石介，叫那四人自己想办法，小汤太怕冤大头溜了，自己坐上副驾就是不下来。

无奈，石介叫他俩先走，自己跟那一男两女等车。

舍得花钱，专车还是好叫的，小汤不放心，是他叫的车。石介跟两个女生坐在后排，那个手啊就是上不了规矩，波还是不一样的手感，一个摸起来□□弹弹一个却很绵软。

“Thompson跟我们说你是0，但是喜欢装双。”右手边的女生说着手摸到了石介的中路。

石介这会儿还真是有心无力，而且对于谣言他从来不想证明什么，手上一边揩油一边承认：“差不多吧！”

“哥，我也是0。”前排的男生转头当着司机的面自爆，“而且我是先天缺陷，你看我连胡子都不长。”

石介伸手过去摸摸他的下颌，确实很滑腻：“怪不得你这么漂亮！”

左边的女生接话说：“他哪有你好看，Thompson说你只接大佬，然后找我们这些闹着玩儿。”

石介眉头一挑：“大佬？比如？”

“石总呀！”前排的男生说，“这都不是大佬，这是巨佬了，谁不想跟他搭上边啊，Thompson说那晚他把你给带走，到今天才把你放出来。”

石介：“……”

也就两句话的功夫酒店就到了，小汤等在门口，没有看见韩阳，石介开了两间房，一间留给韩阳，另一间大套房他们五个人哈皮。

酒和吃的都是另外点的，开了音乐扭了一会儿就玩骰子，石介被这四个人捧着，虽然虚情假意的，但还是很受用。

知道石介也就那么点钱，不是个做长久客人的料，那三个人也抛开了一开始装模作样的青涩，他们输了罚酒脱衣服，石介输了给钱就行。

石介没用石溪给的卡，把他之前的余钱花完为止，五个人玩到后半夜，搜刮完了就把他丢下了。

石介以为会有什么事的，但什么也没发生，也许，已经发生过什么了，只是不叫他知道。

他们走后，石介让韩阳过来，怕孤独，更怕热闹后的孤独，韩阳虽然只能算半个人，但也比他一个人强。

洗个澡，外面天都要亮了，本打算睡觉的石介突发奇想：“去看日出怎么样？”

韩阳说：“跟我看就没必要了。”

“我自己看。”石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