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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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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一清吧,主打品小酒听歌,清吧内整体呈蓝调,灯光柔和,音乐悠扬,驻唱在台上低弹吉他,唱着民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们选了小桌坐下,角落比较隐秘,光线朦朦胧胧,裘笑笑拿起桌面菜单,缤纷迷人的酒一一列在上面,还有各种小吃水果。

“我没在这喝过酒哎,昭昭这酒浓度好高。”

“要不你点杯可乐行了。”方南肖嘲她。

“这个长岛冰茶,还真像可乐。”裘笑笑指着上面菜单和昭暮说。

昭暮凑过去,看她指那一列,笑着说:“我知道有一首歌,那我也喝这个。”

“别,这个浓度高。”晏仰在对面坐着,听闻看了过来。

“噢?阿仰你还知道这个,看不出——”方南肖眯眼瞧他,勾他肩膀。

晏仰甩开,懒散靠在软沙发上,“之前和我哥他们来过。”

“那我要这个僵尸,名字不咋滴,瞧着还挺好看。”裘笑笑看到好看,欣喜道。

“不是,笑笑你怎么光点一杯倒的。”方南肖扶额。

“你咋知道我就一杯倒,在家我能跟我爸喝半斤二窝头呢,我就要这个。”

“这可是你说的呀。”方南肖呲鼻,又问对面的昭暮,“昭暮,你喝什么?”

昭暮捏着单牌犹豫,她没怎么喝过酒。

“来杯龙舌兰日出吧,口感偏甜。”晏仰靠在软椅上说。

她信任晏仰,点点头说:“好,那我要这个。”

“阿仰那你要什么?”敲定之后,方南肖问晏仰。

“我来一杯长岛冰茶吧。”

方南肖挑眉诧异看过去,抿了抿嘴巴说:“我要一杯自由古巴。”

酒很快端上来,昭暮低头尝了一口,甜甜的,很甜的果香味在舌头蔓延,还想再喝一口,对面晏仰提醒她,“慢慢喝,不然容易醉。”

“不会,酸酸甜甜的,醉不了。”裘笑笑大喝了一口,咋咋呼呼笑着说。

远处台上停了音乐,长头发文艺范的驻唱在台上喊麦,“朋友们好,又到了今晚的主题音乐环节,今晚的主题是different languages不同语言,欢迎大家上来想唱就唱,和我们尽情的唱!”

“第一种随机语言是闽南语,有没有会闽南歌曲的朋友。”

台下人群骚动,起哄着谁谁上去唱两句。

裘笑笑往后看也凑过来摇昭暮胳膊,“昭昭你会闽南歌吗?”

“不会。”昭暮也看向小吧台,摇摇头。

好半晌,他们邻桌的一个女生举手,一看就温温柔柔,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

女生长发半扎成小苞,两眼弯弯,站在台前双手抱麦。

“那我来一首魏如萱的《你啊你啊》。”

“我最喜欢和你一起发生的是最平淡最简单的日常面对面看着彼此咀嚼食物是最平静最安心的时光……

咦呜咦呜咦咦 呜呜呜喔喔……

咁讲你不知我爱的只有你你啊你啊 哪会转头就要走一个两个三个

……

低低的吴侬软语像在耳边扫着羽毛轻语,虽然女生节奏技巧欠缺些,但胜在声音柔软纯净,唱完清吧内掌声涌起,她的朋友为她喝彩。

“下一种随机语言是粤语,有没有会粤语歌的朋友。”驻唱在台上轻弹吉他边问。

裘笑笑视线立马回头落在昭暮身上,眨着星星眼推她肩膀,“对哎昭昭,都没听你唱过粤语歌,快来一首。”

“不要吧。”昭暮拒绝,摇头,低头小酌那杯龙舌兰日出。

“来嘛,来嘛。”笑笑轻轻推她手,期待看着她。

方南肖突然想起,放下他的酒,转头看向晏仰,“对了阿仰你不是会唱几首吗?”

晏仰不经意窥了眼新奇尝酒的女孩,没有说话。

“山顶嘅朋友,会粤语的要不要上来唱首。”驻唱说了句粤语,拿着麦晃寻找有缘人。

裘笑笑灵光一动,双手合十,提议道:“晏仰,要不你和昭昭对唱一首。”

“这个好,这个好。”方南肖也拍手,难得和笑笑意见一致。

呃——昭暮抬眸看了眼晏仰,他神情懒散的低眸用吸管喝长岛冰茶,棕褐色的液体浮沉着方正冰块,玻璃杯壁贴着水珠。

“帮你们举手啦。”笑笑起哄着说。

别——,昭暮刚想说,对面晏仰抬眸淡淡道:“好啊。”

笑笑大方扬手,驻唱看过来,灯光也撒过来他们那桌。

爽朗大笑的女孩子在扬手,旁边是温婉清澈的女孩正讶然看对面男生,男生侧脸清朗立体,骨节分明的手攀在酒杯上,微低头看女孩,男生旁边还有头发有些小卷毛的男生翘着二郎腿看热闹脸。

被赶鸭子上架,昭暮只能悄声问晏仰,“晏仰,我们要唱什么?”

“你想唱什么歌?”晏仰低声反问。

“嗯我不知道——”

“罗生门?”

罗生门,刚好是她很喜欢的粤语歌之一。

站在台上,许多眼睛在台下看着,陌生的环境,昭暮不自觉向晏仰靠近些。

晏仰把另一个麦递给昭暮,用唇语说了句别紧张,随后拿起麦低着嗓子说。

“麦浚龙、谢安琪的《罗生门》。”

看到青涩的靓仔靓女要在台上合唱,下面微微起哄,裘笑笑方南肖为他们鼓掌。

暗淡晦涩的前奏响起,晏仰把麦放在嘴角,

“若果你未觉荒谬被传闻谈论的疯子挽着手”

低低沉沉,带些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粤语咬字清晰,昭暮有些惊讶看向他,橘红的小嘴微张,直到晏仰伸手拉她衣尾提醒才知道到自己唱词,努力跟上音乐节奏,

“很感激 喜欢我十年仍不休近日旧同学说我已耿耿于你心六百周——

“哇啥时候晏仰的粤语歌这么标准魅惑。”裘笑笑在台下看向方南肖惊讶低语。

方南肖嘻嘻笑,没说话,听着台上昭暮继续唱,

“很可惜 这一世未能长厮守但事实如若告诉你或更内疚

……

那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

再到晏仰,“还在叹息那爱恋不到气绝便已安葬教两人心里有道不解的咒没法释放”

昭暮和声(怕挂念太猖狂)

接着节奏加快,两人合唱“个个也探问爱恋不老的秘方”

再分开,两人对视——

晏仰:唯独壮烈离座可百世流芳

昭暮:难道抱著残像可百世流芳

……

唱到最后,晏仰靠近昭暮不自觉左手拿麦,右手拉她的手,眼含深情看着她眼睛,炽热又魅惑。

裘笑笑在台下小声哇哇叫,像磕到真的似的,一脸姨母笑。

唱毕,音乐伴奏缓缓结束,台下响起轰烈掌声,还有一些人起哄,唱得不错。

他们重新落座,裘笑笑不住地赞叹,“好棒好棒!这首歌好好听,你们唱得也太好听了。”

昭暮抿了一小口酒,微笑摆摆手,“没有没有,原唱才好好听,你可以去听一下。”说完又笑着看向晏仰,“没想到你会这首歌,一开口惊艳到了。”他低低沉沉的嗓子用粤语说出来真的性感又魅惑。

“对啊,晏仰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学的粤语歌?”裘笑笑属实没想到晏仰会粤语歌。

晏仰用吸管喝了口长岛冰茶,慢悠悠说:“跟MP3学的。”

最后他们听了几首歌,聊聊天准备回去了,昭暮喝得有些微醺,小脸驼红,弧圆的杏眼有些迷离拉着笑笑走在前面。

裘笑笑喝下了一杯僵尸,竟然没事,方南肖不禁佩服在后面给她一个大拇指。

来到停车处,笑笑担忧着看向昭暮,“昭昭你能骑车吗?”

昭暮松开笑笑手,傻笑着走向单车旁要骑上去,“当然没问题。”

“可是昭暮——那是阿仰的车。”方南肖憋笑说,笑笑瞪他一眼。

晏仰走过去,扶上车柄,“我载她吧,她的车到时再来取。”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骑。”昭暮低低呼一口气,两腮微鼓着,眼神迷离,额前碎发在灯光下像丝丝金线。

“昭昭,让晏仰载你吧,我怕你半路摔坑里哈哈。”说完看昭暮那小脸粉红鼓鼓的样子不自觉笑出来。

“笑笑,你竟然像南肖一样笑我,还是晏仰好。”昭暮两腮鼓鼓的,粉唇微嘟,抱怨笑笑,说着最后又拉晏仰的手,“你唱粤语歌好性感——”

笑笑赶忙捂她嘴,偷笑说:“还说没醉。”

晏仰唇角微勾,若无其事让她抱着手,耳朵却不自然红了。

下过雨不久,地面还是湿的,夏日晚风仍带着一股热气,潮湿又闷热,令人躁动不安。

昭暮坐着后面感受着晚风,一只手抓车后椅,一手拢住晏仰腰,低低吟唱着。

晏仰觉得她真是醉了,不然怎会如此,乖乖在他身后拢他腰,可爱又迷人。

到分岔路口,和裘笑笑、方南肖告别后又继续骑行。

经过蔷薇花丛,晏仰想起早上的话,停下来。

“咦是找小猫吗?”

昭暮看到蔷薇灌木丛,从晏仰车上跳下来,跑去张望灌木丛里。

他把单车停好在路边说:“不再那里。”说完带她从旁侧一条小路进去。

刚走近,就听到喵喵声传来,晏仰拉她手再往里走。

“噢你为它们筑了小屋,好可爱。”看到前面的小房子,昭暮蹲下来学喵喵叫两声。

“这附近很多流浪小猫,来了走,走了些又来。”晏仰弯着唇角解释。

小猫听到声音喵喵出来,女孩蹲在草地上抚摸逗弄它们,眼睛弯成小月牙,男孩单手插兜,敛着眉眼宠溺看着她。

在回去的路上,迎着夏日晚风,无边黑夜里头顶皎洁的圆盘撒下朦胧光辉,女孩坐在男孩单车后椅,低低吟唱着黎明的《夏日倾情》——

你会否听见吗

你会否也象我

秒秒等待遥远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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