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如此甚好。”钟离赞许地点头：“有关璃月的部分，我也可以添饰一二。”
“那先谢谢钟离先生了。”三千多年的守望者给出的建议，一定不会错的。夏油杰现在心情很好，笑得眉眼弯弯。
“钟离！夏油！”
派蒙绵绵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果然。白色的小精灵远远地就开始招呼，而与她形影不离的旅行者，空在发现他们俩转身后，才举起一只手示意。
“重云和行秋要去买书，就先离开啦。”派蒙一马当先，飞的很积极，到夏油面前比划。
“他们给你留了礼物哦！”
小精灵小手叉腰，眼神慈爱。
派蒙这是看见自家孩子交到朋友了的眼神么？夏油杰觉得很无奈，他伸手去捏小精灵软软的脸颊肉，派蒙迟疑了一下，还是主动地凑上了脸。
——‘手感真好诶’
空走近后夏油杰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派蒙自己捂上自己的小圆脸：“捏脸会更开心吗？大家好像都很喜欢。”
“因为大家喜欢派蒙。”空回答派蒙的小问题，把另一手提着的小盒子递给夏油。
狐狸疑惑地打开一看，盒子里用上了提瓦特的空间黑科技，满满当当地放着好几样菜：有晶莹剔透的虾仁小笼包，用卷心菜当皮包丰厚馅料的“菜包”，像豆腐的甜品等等等等。
空慈爱地仰头看他：“受累了，吃点好的。”
？这突然干什么？夏油杰受宠若惊。
派蒙也飞高，拿小手拍拍他的丸子头：“你吃这么多妖邪辛苦啦！”
“吞食妖邪？”钟离先生垂眸沉思，又看眼夏油胸前的水神之眼，欲言又止：“罢了，你自有定夺。”
‘我吃妖邪？哦，咒灵吗，悟说出去了？’夏油杰有点哭笑不得，把盒子盖好。‘怎么就怜爱起来了，虽然这感觉也不坏……’
派蒙在夏油身边上下观察转圈，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吃妖邪果然压力很大，夏油你和五条应该是同龄人吧？五条明显比你高呢。”
“悟比我大啊。”身高问题不容冒犯，他立马回话。
“比你大吗？”派蒙好奇：“那你们几岁？”
“悟17……我16。”
一向稳重的夏油杰有点不情不愿。
每次说自己的年龄，才想起自己真不怎么大呢。
“马上就17了。”
说到这，夏油杰像想起什么，低头看空。
“说起来，空你多大了？”
一直觉得空应该比他们小，但不知道小多少岁。
金发少年抬头，暖橙色的眼眸和他对视。
——我还以为你们快成年？
——‘你们是吃饲料长的吗？怎么吃的？什么牌子？’
反复确认夏油杰快一米八的海拔，按经历算年龄起码500+但一米六的金发旅行者在心里质问。
重云会哭的，行秋会哭的，阿贝多会哭的，雷泽会哭的，魈会哭的……
沉默在蔓延。派蒙也惊奇，钟离也惊讶。
“你‘才’16啊。”
空的语调平的没有一丝起伏，眼神在夏油手上的盒子转了转。
然后金发“少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啧，算了。去去，”他发出像是在赶小狗的声音：“我的年龄我自己都不知道，找你的悟玩去。”
“无聊就去刷圣遗物。”
不给夏油杰再问的机会，空又拿出五颗粉蓝的晶石塞夏油手里，推着他离开。
“地图给你标记好了，去吧去吧。”
？
好像戳空雷点了。
——
2.
“夏油这不是比大家都小嘛，”派蒙看着黑制服的背影走远，惊叹道：“但是比大家都高诶！”
“比空你——嗷！”
轻锤一下派蒙脑袋让她闭嘴，空朝钟离道谢：“辛苦啦，钟离先生。”
“无事。”钟离左耳的耳饰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旅者，少见你如此上心。”
“很明显吧，先生，你不可能没发现的。” 空不为意的摆摆手：“世界之外。”
那俩完全不遮掩，原石型的神之眼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暗之外海有可能，但那也属于“世界之外”。
总之，空并不挑明。
“而且他们的存在，让我预见了很好的未来。”
在到达导致夏油杰穿越的起源前，他都能活的好好的——这对于敌人是一个未知神明的空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信息。
派蒙小心翼翼地凑近白毛脑袋：“嗯？这些是可以说的吗？”
空看着她，歪歪头：“这也瞒不过啊。”
派蒙抿嘴，放弃了思考。
“不管他们了——钟离，你看，”小精灵摇头，动作大得头冠似乎都要甩出去了，手指玉京台上还没散完的民众：“你看这追思感怀的悲伤气氛。”
小手指回来，指向满脸无辜的钟离。
“你再看看你这轻松的样子！”
钟离继续无辜，摊手。
“卸下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担，难道不会轻松吗？”
“对了，你们何时有空？我再请你们去[新月轩]吃饭。”
“不可能吧，钟离——”派蒙嫌弃：“[新月轩]茶位费都要收钱的，你真的请的起吗？”
“嗯。”俊美的贵公子沉思：“这么说，摩拉确实是不够。”
“摩拉克斯缺摩拉……”空想笑又不敢笑。
“毕竟我现在是凡人[钟离]，要遵守凡人的规矩。”
完全不习惯不能变出摩拉的自己，白吃白喝，要别人付账因此坑了愚人众好大一笔钱的钟离先生，对自己的未来依然非常有信心。
“唉，接下来可能也该动身，继续寻找七神的旅途了。”
虽然被自己称为“社会废人”，但要告别这个温和的神明，派蒙还是不舍的。
“旅途若要继续，恐怕稍有难处。因为璃月的海上邻国，[稻妻]，目前正处于锁国之中。”
钟离微微抬头，不知道是否是在遥望那片名为[稻妻]的国度。
“以神明意志的锁国。”
这样吗？
可是……鹤观和清籁好像是稻妻的。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
“夏油确实带来了好未来呢。”派蒙小小声地和空咬耳朵。
这不就可以直接偷渡？突然不急着去了。
趁钟离背对着他们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空决定多套一点情报。
“[稻妻]的锁国，究竟为了什么？”
罗纳德先生的抱怨历历在目，时隔没多久，不知道对方的处境有没有好一点。
“是因为[神之眼]。”
“神之眼的获得……提瓦特大陆上说法广泛。你们也都知晓。去年起，[雷电将军]——就是雷神，在稻妻颁布了眼狩令。”
“[眼狩令]？”派蒙疑惑地重复。
“嗯，全稻妻范围内的收缴神之眼。视为‘神的恩赐’，那在她眼里，也就有了收回的权利。”
“我的‘逝去’，估计也会让她更坚定地维持‘永恒’吧。”
“旅者，不必操之过急，突破[锁国]的机缘……”
钟离转身，看空和派蒙努力做出的认真担忧样子，不由得一笑：“呵，看来你们已经有了应对方案。”
——
3.
没想到平时游刃有余，事事尽在掌握样子的空，也会在意身高年龄。
而且空很喜欢把自己列为长辈一方。
空应该还能长吧？
但是空一直很忙的样子，天天到处跑委托，还完全不休息。
思考金发友人的成长问题，夏油杰走出玉京台的门廊。远远就望见他巨明显的白发搭档，缩在花坛上黑漆漆一大团。
在……拔花？
……旁边的千岩军的表情已经是嫌弃和无语了。
“你回来了啊？”瞟见表情复杂归来的丸子头，五条悟丢开被摧残一半的琉璃百合，声音有点点有气无力：“喏，重云和行秋给你留的东西。”
又是一个盒子，不大，散发着丝丝寒气。打开看看，是一把冰制的精致小剑，和流动开放着的水花。
小剑下压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信。
“真不错呢，杰变成前辈了呢，重云超——崇拜你的。”
“你干嘛？”夏油杰心情很好，对五条悟的异常表示不理解：“怎么酸里酸气的？”
“……”鸡掰猫很不开心，鸡掰猫不想说话。
“杰，你吞的咒灵是什么味道啊？”但鸡掰猫还是决定发言。
“擦过呕吐物排泄物的抹布的味道。”
这味道还真是几千次了都无法习惯……提瓦特的魔物好多了，起码还在合理味道范围内。
夏油杰决定对自己好一点。
——在旅行指南里加上提瓦特魔物介绍与分布吧？七星应该做得到的。
那么可以早点去找凝光提出要求，让她们早点安心——“悟，你要现在去找凝光问问题吗？”
把两个小盒子都自来熟的塞五条悟的零食袋里，他询问挚友。
“……这种味道你怎么吃的下去的？”五条悟觉得联想一下都要反胃，为什么杰能坚持。
“你怎么从来不说？”
大猫的语气里有些控诉的意思，这让夏油更莫名其妙了。
说出来干嘛？难吃，但还能不吃吗？
“说不说没区别吧。要去找凝光吗？”他耐心地又问一遍。
“不找！老子要先把问题压缩到三个以内。”五条悟不知道在和谁怄气，他一把揽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挚友，以一种“你不答应就不放开”的架势：
“以后不吃咒灵——嗯，特级以下的都别吃了！”
“哪来那么多特级……你还真能想。”不想理会挚友的无理取闹，夏油杰无奈地叹气：“空叫我去刷圣遗物。走吗？”
“走！”五条悟现在对于一切能让挚友更强又不用吞恶心咒灵的途径都非常积极：“反正你以后少吃点，一级两级的吃它干嘛，又弱又恶心。”
大猫不放弃地念念叨叨，夏油杰敷衍地“嗯嗯嗯，对对对”，点开了地图，寻找空所说“标记好了”的秘境。
‘[芬德尼尔之顶]？……是雪山诶。’
此时还在单纯期待新风景的夏油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走上了怎样一条不归路。
正如半小时后从[芬德尼尔之顶]秘境大门滚出来，五条悟在寒风抖掉身上的冰渣，犹疑地向他提出：“要不要报酬就搞一套适合你的圣遗物？”
而他看着手上的五次内就刷到了的金色品质黄铜时计，自信地说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