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可不行!
姜确瞬间绷紧神经,他没想到传说中的离婚现场是这样的,甚至连当事人之一都没到场。
不过也没紧绷多久,姜确就缓过来了。
其实不是本人也可以,还省了不少扯皮的时间,能让他先接触和熟悉傅家的生活。
而且因为表弟的出现,倒是让姜确对傅令闻多了几分好奇,毕竟是亲戚,表弟长这样,表哥能差到哪里去?
想着姜确心情愉悦地对表弟点头,温和道:“不好意思,我对这件事还有些疑问,我们坐下谈吧。”
说着他走到吧台前,神色不变地撸起袖子准备收拾烂摊子。
文助理见状连忙走过去接手。
“姜先生,我来就可以。”
姜确没拒绝,随即目光扫向柜子,转身问屋内另外两人。
“两位要喝什么?”
文助理愣了下,才说:“姜先生客气了。”
说完还是要了杯开水。
容珵微眯着眼睛打量起完全把自己带入屋主身份的姜确,他也不客气,勾起唇角说:“我刚才是想泡杯咖啡。”
姜确笑着点头,拿出需要的东西后,在旁边忙活起来。
等这边弄干净后,姜确分别给容珵和文助理送上饮品,最后才端给自己一杯热可可,完全一副主人的做派。
不等两位代言人说话,姜确喝上一口,心情美美开口:“对了,可以麻烦两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吗?”
“表——”
“容珵。”姜确直呼其名,打断表弟对他的称呼。
对方年龄似乎看起来比他大一些这样,才对表弟说:“你叫我名字就好。”
容珵保持着礼貌微笑,顺着话说:“谢谢招待,不过姜确,我还是很抱歉地跟你转达一下我表哥的意思。”
说着他重新拿起那份文件推到姜确面前。
他说:“虽然这三年你们具有合法关系,但这桩婚姻只是长辈们之间的约定,并不代表我哥他本人的意愿,所以表哥在深思熟虑后决定跟你解除婚姻关系。”
“当然,鉴于是我哥主动提出的,他也会给予你相应的、合理的补偿。”
姜确随意翻开那份协议书,然后装模作样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后,他直接合上文件,对上表弟的视线,摇摇头。
“容珵,我想知道傅总现在在哪儿?”
容珵转头看向文助理。
文助理随即回复:“姜先生,傅总今早刚刚回到国内,正处理集团要务,所以才会让容总代为处理跟姜先生您的事。”
今早?姜确刚被节目组淘汰还不到两个小时,那他还是没傅令闻快啊。
姜确挑眉道:“傅总那么急?”
这件事本来就对不起姜确,文助理听他说这个花,就觉得有点尴尬。
姜确捧着杯子,语调轻快说:“既然傅总有更紧急的事,那就等他处理完再说吧。”
“姜先生——”
容珵出声打断文助理,他对姜确笑道:“姜确,所以你这边的意思是?”
姜确也不绕弯子,说:“嗯,我不接受代理,如果傅总想要中断这段婚姻的话,至少得跟我当面一块讨论。”
“这样啊?”容珵沉吟几秒钟,他果然点头,“好的,我等下也跟表哥转达你的意思。”
文助理:“???”
好的?
“那就麻烦你了。”
对方的好说话令姜确十分满意。
“顺手……分内的事儿。”
容珵饶有兴致地继续打量,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姜确,你也喜欢甜食?”
“嗯。”
“真巧,表哥也喜欢。”
嗯?那岂不是天意?
姜确心情更愉悦,他顺势问:“话又说回来,傅总常年在国外?”
话题逐渐家庭化,容珵就自己来回答:“倒也不是,只是听说前段时间有个重要项目,表哥他才亲自去。”
“噢~那就是很忙了。”
容珵不予置否,他好奇问:“我听外公说,姜确你是在帝都大学念书?”
哦~原来是傅家姑姑的孩子,姜确笑着点头,“对。”
明明和傅令闻领证三年,但整个傅家里除了老爷子和办理结婚证的盛星炎和他亲爹外,就没人见过姜确。
对于这种不寻常现实,容珵这个表弟压根不觉得尴尬,还能继续面不改色地聊下去。
“那更巧了,表哥也是帝大的,算起来的话你们还是校友。”
姜确来了精神,“确实很巧。”
容珵说:“对了姜确,那你毕业了还是在上学?”
文助理欲言又止,容总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身为亲属从不关注,现在才来询问,这样真的好吗?!而且您还记得您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同一个问题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人询问效果是不一样的。
姜确轻笑道:“现在读博。”
“喔~怪不得我没在外公那见过你,原来在做学术啊。”容珵脸上笑意更深,他直言,“我敢肯定表哥不知道这件事。”
姜确微笑:“没关系,我对傅总的事也一无所知。”
文助理:“……”
不是啊?姜先生您说得也太坦然了吧?弱势方可是您啊!
容珵则大方表示:“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姜确摇头,“谢谢,到时候我直接问傅总就好。”
容珵越来越觉得有意思,本来他就是闲着没事干才帮表哥走一趟来着。
他只知道当年是外公跟已故的沈家老爷子订下的婚约,等双方成年都到了法定结婚年纪,沈家就明里暗里表示该履行婚姻了。
所以重承诺的外公直接让家族里最适婚年龄的表哥和沈家的孩子结婚。
虽然表哥没有异议,但懂得都懂,这个婚姻并不纯粹,即便领了证,等到合适时间还是要解除的。
只不过在来的路上容珵才知道,跟表哥结婚的那个沈家孩子不仅不姓沈,还是多年前走失,知道三年前才被找回来的孩子。
容珵瞬间对沈家反感,在愧疚的基础上还有点同情这个叫姜确的孩子。
资料里显示,姜确走丢后在贫困家庭长大,但人还挺出息,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还能考上帝大。
不过好景不长就被沈家人找到还被送去联姻,说实在的,在同条件下,姜确还是挺惨的。
沈家把他当工具人,联姻丈夫三年来不闻不问。
在见到姜确本人之前,容珵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惨兮兮、内向不会反抗的小可怜。
可当见到他本人后,相处还不到半个小时,容珵就推翻之前的想法。
这哪是小可怜啊,分明就是他亲表嫂啊!
如果不是提前看到表嫂的资料,容珵是看不出来对方之前过得那么惨。
所以表嫂是从跟表哥领证之后发生了改变?是他自己忽然觉醒了,还是外公的手笔?
应该不是外公,如果是外公的话,老爷子是不会任由表哥不管不顾。
那就是表嫂自强自立了,瞧瞧,就三年功夫,嫂子从一个特长生变成博士了。
容珵心想,这表嫂挺好的,反正他不插手了,离婚什么还是让表哥自己去说吧。
于是喝完咖啡之后,容珵和文助理啥事也没干成就离开他们家。
姜确热情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身观赏起他今后的房子。
晃悠一圈后,姜确对这里非常满意。
空间大、空气好,周围环境优美还安静,最适合养老了。
或许是容珵回去后说了什么,傍晚之前家里就来了几个傅家的佣人。
姜确当下就觉得这个表弟还不错,人热情还听话,就是面相看起来有点倒霉。
……
与此同时主城区某处公寓。
傅令闻在书房刚结束视频会议,他抬眸就瞥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了表弟。
他对人招招手,随口问:“事情都办好了?”
“嗯。”容珵乐呵地随便找个地坐下,点头说,“办好了。”
那么顺利?傅令闻欣慰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轻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
傅令闻给人倒了杯水,说:“把协议书给我看看。”
容珵把文件丢过去,然后扫了眼白开水,略微嫌弃说:“怎么就热水?表嫂还给我泡了咖啡呢。”
傅令闻打开文件的手顿了下,疑惑问:“你说什么?”
“怎么就热水。”
“下一句。”傅令闻蹙眉道,“你叫谁叫什么?”
容珵弯起嘴角,“表嫂啊,你老婆啊,他今天给我泡了咖啡。”
傅令闻:“???”
他准确翻到协议书签名处,看到落款处空空如也。
“你没让他签名?”
容珵摊手,“人家没同意。”
傅令闻立马收回欣慰的情绪,面无表情盯着表弟。
表弟振振有词:“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啊,你怎么能莫名其妙提出离婚呢,人家好歹也是跟你结婚结了三年的。”
早上陆宣说的还真一语成谶了?
傅令闻用质疑的眼神在容珵身上打量,说:“你今天出门都时候看黄历了吗?”
容珵摆摆手,“你不要转移话题,都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建议你想离婚就亲自去,要是让外公知道肯定打断你的腿。”
一件简单的小事因为容珵的倒戈让傅令闻感到无奈。
他说:“你早上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文助理呢?”
“我都没办成的事,文助理能办成?”
傅令闻摇摇头,发讯息让文助理把今天的事汇报给他。
“是那个孩子不同意离婚,还是你自身缘故?”
容珵挑眉笑道:“您这话说得我做事有多不靠谱似的,还有什么叫那个孩子?你也没比人家大多少吧?”
傅令闻蹙眉,“办结婚证的时候,他才成年。”
“那你的问题更大了,知道人家刚成年,你还那么多年不管不顾?”容珵指责他哥,“就算人家小姜学业再重也不至于都不回家吧?”
说着容珵还胆大妄为指责傅老爷子,“还有外公也是,既然答应跟沈家联姻也管到底吧?”
傅令闻面无表情看着侃侃而谈的表弟,问:“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啊?”
“马后炮。”傅令闻冷声道,“那孩子是沈家的人,这几年傅家没少给沈家好处,包括那孩子,他一切开支衣食住行我也没亏待是不是?”
容珵嗤笑,“请问傅总算算这几年小姜花了你多少钱?”
傅令闻:“???”
钱赚太多,还真没算账。
不过他疑惑另一个点,“小姜是谁?”
容珵:“……”
傅令闻通过他的表情猜出来,“那孩子叫沈姜?”
容珵还是:“……”
他深吸口气,“哥,你,唉,你这。”
最后他诚心发问:“哥,你知道你老婆是男是女吗?”
傅令闻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
容珵又深吸口气,“他叫姜确,沈家没让他改回沈姓。”
傅令闻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容珵懒得解释,“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去查吧。”
说完他忍不住吐槽:“哥,我觉得你太封建了,外公让你结婚就结婚,万一对方是什么品行不端的人,你下半辈子幸福不就毁了吗?”
傅令闻摇头,“这个不会,如果品行不端也入不了爷爷的眼。”
“所以我就说你封建愚昧!”容珵继续批判,“还好小姜人好。”
傅令闻无视他,他扬眉道:“看来你对小姜很满意?”
容珵摊手,“我满意有什么用,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以后不掺和这件事了,你自己去跟小姜说吧。”
傅令闻摇摇头,“要你何用!”
容珵反揶揄道:“哥,我还挺期待你见到小姜什么表情的。”
说着他站起来,“我就不在这吃饭,赶着门禁回去呢,不然老太太又唠叨。”
既然表弟和那个小姜的态度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