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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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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与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前追赶,手就要挨着小师弟飘扬的衣角……

不合时宜出现的石子绊住脚,不受控制重心往前倒,面朝地摔在地上打个好几个滚,他咬牙甩去脑子里的幻觉,顾不上疼顺势滚着站起来,仅凭着意识往前跑。

可凡人之躯怎比得上修行之人,眼看那个魔族抓着槐泽要跳出视线……

嘴里有血腥味弥漫开来,江舟与喉咙发痒,负荷的奔跑使他缺氧,眼前模糊中冒出混沌白光,但他不敢放松一点,眼膜泛红强撑分辨着街道死命追着,直到腿如铅重力气耗尽再度被绊倒砸在地上……

喉间灼热的撕痛感突破顶峰,一口浓血吐出口,用尽所有力气他也只是移动眼睛看着那人的愈小的身影,眼眶发热落在地上确实珠珠红泪,压抑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数不清的恨意……

这时候,黑衣长袍从天而降,刀剑随风袭来,直戳魔人心脏位置分毫不差,魔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咽气归西,从墙沿上摔下来落在石头上,皮肉开花。

淞恢轻步点风,接住同样往下落的槐泽,用指尖擦去溅在槐泽脸上的血,头也不回赶往江舟与这边。

见来人是师傅,江舟与紧绷的弦绷断,彻底昏了过去……

…………

陈许宴的丹药太多了,槐泽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他说的紫玉瓶子,瓶子被塞在柜架的最上方,他搬了两个椅子摞在一起爬上去指尖才触到瓶身,一点点给它勾下来。

拿到药瓶后,直接从凳子上跳下来,一刻不停往陈许宴屋里去。

摸着瓶身的质感,陈许宴就确定了是什么药,看都没看倒出来倒出来两粒,暂搁在一边。又从旁边抽屉里掏出两三瓶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罐,摇出来药粒也都毫无规律,给人感觉像是随手摇出来多少是多少。随后将所有药粒用细纸包裹,那桌子上的深绿石砚给里面的药粒碾碎,磨成细碎的粉尘一样。

接过槐泽刚熬好的药汤,将药粉撒进去搅拌,乳白色的药汤瞬间变成黑褐色,槐泽光看着舌尖就苦得发麻了。

搅拌好后,陈许宴半扶起江舟与,掰开他嘴,将汤药全灌进去,喝完江舟与嘴唇都染的乌黑。陈许宴揉揉忙前忙后,累得酸痛的腰背,看了眼瞬身扎满针的江舟与……身下的属于自己的床,悲痛叹息。

见陈许宴终于忙活完了,槐泽连忙走过去问他江舟与的情况。陈许宴有床不能睡,语气悲壮了些:“挺好的,睡醒就没事了。”

槐泽:?

那你这一副凶多吉少的神态是怎么说?

槐泽随即就不乐意了,害怕师兄真的是病入膏肓,陈许宴故意瞒着他。揪着师叔手脚并用使出耍赖的招式挂在陈许宴身上打泼犯浑,一整个拉长腔吆喝。

小孩一闹就是惊天动地,陈许宴受不住举手投降,求着瓜娃子从他身上下去,要不新袍子都叫拽宽松了,哄着槐泽一五一十的讲:“你师兄,真没事。就是受刺激被吓着了,身体应激晕过去了。喝点安神的药,睡一会,精神缓过来就又活蹦乱跳了。”

槐泽挂在陈许宴身上,闻言用他圆溜的大眼睛仔细辨别陈许宴的表情,试图从里面找出破绽,但陈许宴从始至终就是‘烦了,世界怎么还不毁灭的疲惫感。’但槐泽还是不放心,狐疑道:“真的?”

陈许宴点点头,语气铿锵有力,语调阴阳顿挫:“千真万确。”

槐泽这才彻底相信,松手放过陈许宴,趴在师兄床边,手戳戳师兄胳膊上的银针,嘴里小声念叨:“师兄原来这么胆小。”

陈许宴一下给槐泽手打开,拔出槐泽刚碰过的银针对准角度重新扎进去,吓唬旁边无所事事爱乱摸东西的小孩:“别随便碰他身上的针,我不保证哪一下就给你亲爱的师兄扎残废了。”

听陈许宴这么说,槐泽吓得噌一下后退老远,立马与江舟与身上的针毕恭毕敬,保持一段距离,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动作打了呼扇出的风把针弄歪,要了师兄的小命。

陈许宴:……

懒的理小孩,陈许宴交代槐泽一些注意事项就摸着去淞恢房间了,反正淞恢九天有十天睡树上,他屋子里的大床不睡白不睡……

再看床上,江舟与的眉头紧皱连嘴角都无意识紧绷,似乎是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槐泽伸着小手试着去揉开眉结,可手一碰到他,江舟与立马由反应,痛苦的摆着头要挣脱来。

看到师兄的反应,槐泽抬着手不敢碰他,他也没想到师兄会突然间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楞会,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手,小脑袋顶在床边不作声只静静等师兄醒来……

……

直至天黑,江舟与依旧禁闭双眼,并未有苏醒的痕迹。槐泽看累了,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桌台的烛火不声不响的燃烧发出微弱的光亮。

淞恢食指一动,烛火熄灭,月光争先恐后挤入房间。他弯腰揽住熟睡的小孩,抱进怀里。许是动作太大,怀里的槐泽不舒服的动了动,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就这师傅衣领用额头凑了凑,嘴里的话更像是梦呢:“师傅。”

“嗯。”淞恢轻声回答,将小孩往上拉拉,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淞恢隆起外袍将槐泽严严实实裹住,透着月光准备把小孩抱回床上。

走前,看了眼江舟与,屋里太暗,看不清淞恢在想些什么,他突然捏指往江舟与身体里输入一丝法力,江舟与没任何反应,但淞恢已经走远了。

……

江舟与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天还朦朦亮,他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抬下胳膊,牵动着浑身上下酸胀麻痛,看瞅着身上也没有淤青,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终于放下来。

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呼吸声,他身子疼的动不了,费劲扭头看见槐泽趴在床边睡的很香。他整个脸埋在被子上,脸上的肉被挤成一坨,堆在一起,像糯米麻薯团子。嘴巴闭着,睫毛又长又直,随着呼吸的节奏一上一下,跟蝴蝶翅膀样。

江舟与头转过头,闭着眼沉目片刻,将梦里的情绪通通压下,手臂上使着力想撑着坐起来,他将注意力都放在手掌上。

轰的一声,江舟与不仅没坐起来,甚至还陷进去了……

床,塌了……

塌了……

江舟与保持着窝进缝隙手脚朝上的姿势,一脸复杂的看着正常无异的手心。

不是,他也没这么大的力气吧……

轰隆一声给睡梦中的槐泽吓醒了,怎么了怎么了,陈许宴炼药又给炉子炼炸了?

远在淞恢房间蹭床的陈许宴一个喷嚏醒过来,看了眼天色尚早,倒头入梦乡……

眼睛睡得还红红的,槐泽跟兔子样从床边冒头,思考着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在床缝里的江舟与不作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原因。槐泽震惊之余鞋都顾不上脱,上去帮着江舟与给他从窗缝里拔出来。

身上的疼痛还未消去,江舟与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上,槐泽心里虽有百般疑惑,却不忘陈许宴走之前的嘱咐,去拿了院中被晚风吹得凉透的药汤——这回是深紫色,老远都能闻见苦味。

槐泽一路上都呆憋着气,不然他可不保证在汤药送给师兄前,自己会不会吐晕在院里。

江舟与接过,闻见味道只是鼻子一动,后面不改色的将紫色汤药一饮而尽。他将碗搁在桌子上,槐泽又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是在黑市摊主送槐泽的酥糖。他有些惊讶,毕竟当时小师弟知道糖果能吃后,一口气吃下一大半,舍不得一次性吃完才留几个闻着味解馋。这会给他这么一大块,江舟与有些受宠若惊了……

“吃呀,师兄。吃下糖嘴里就不苦了。”槐泽还在一旁催促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当前吃一块少一块的糖果。毕竟下一次出山,可能都要按年来计算……

槐泽舍得江舟与还不舍得,将手里的糖果重新还给师弟,话里轻松:“没事,不苦。”

槐泽哪里信他的话,趁他张嘴眼疾手快把糖果塞进去。

甜腻感瞬间在舌尖炸开,覆盖江舟与嘴里隐隐约约的苦涩……

见偷袭成功,槐泽很是得意,简直比皇帝还傲气,学着师兄的口吻背着手高深莫测的样子:“没事,不甜。”

江大少爷第一次从糖里吃出珍贵的滋味,他也舍不得咬碎,只是含着等嘴里温度一点点将糖块融化。

这下两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床上了,看中间断掉的床板,槐泽思考过后还是忍不住问在惊叹中夸赞:“师兄,你好厉害。”

江舟与:……

话有说过来,有小臂那么粗的木头按理说小孩再怎么在床上蹦跶折腾都不会断,这倒显得难言了。

看着木头的折断面,槐泽想了想自己的大床,睡了有好几年了,对现在的他来说高度有些矮了,要是床板断了,应该就有理由换个高一点的床了吧。

槐泽在自己独特脑回路下紧接着来一句:“师兄,你能教教我吗?”

江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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