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的太阳,给予她无上力量,为她驱散世间所有阴霾。
啊,世界,它如此简单。
你快看!
看那两个被老师几句花言巧语,就蒙蔽到不知东西南北的傻逼。
还有居高临下的黄莺,她们所谓的老师。
秦宝宝内心讥讽。
她倒想看看,这个只会偏心眼里只有成绩的女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花言巧语。
当了这女人那么久的学生,自己还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更没有领会过她病毒式一样的洗脑。
秦宝宝冷眼看世界。
只有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傻逼,才会被这种偏心眼的女人洗脑,才会觉得自己很优秀。
和少年一比,她们屁都不是。
看吧,看吧,看吧,看这个女人能唱什么好戏。
如果人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心声,黄莺一定会对秦宝宝说上那么一句话:
哦,原来是恋爱脑,没什么稀奇的。
假设就是假设,世界上没有如果,除非你能够实践它。
黄莺听不到秦宝宝的心声,但并不妨碍她感知秦宝宝情绪的变化。
一个十四岁的青少年,再怎么老成,对阅青少年无数的黄莺而言都像一张简单的白纸,一眼看到头。
不需要知道心声,也可以解决大半的问题。
“你既然自命不凡,为什么面对卢晓的指证再三否认?”
黄莺知道秦宝宝不会回答,不再看她的脸,掏出手机,低头浏览聊天软件的界面,找出她父亲的账号发了个消息。
然后退出往上划,一直划下去,划过很多人,很多既陌生又熟悉,既熟悉又陌生到毫无交往的人。
她略过山海,略过江河,掠过丛林,掠过草地,划过万事万物,目光定在一处。
那是一周之前她给庞霈父亲发的消息,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沉入沧海,消失的寂静无声,却又真实存在。
存在,却又杳无音信。
反观秦宝宝父亲即时回复的消息,两方家长对孩子的重视程度,高下立见。
秦宝宝父亲:家里没给孩子买过手机,她没有手机。
黄莺敛眉,意外地看向秦宝宝。
没买啊,那这事儿就很有意思了。
秦宝宝仍然保持闭口不言的态度,不管是她的少年,还是一路怂恿她的刘明明,都向她传授了这招绝技。
只要你一直不说话,他们能把你怎么样,就算到了公安局,到了法院,也没有人有权利把你的嘴巴撬开,强行让你说话,逼你承认任何事。
所以姑娘啊,你别怕。
所以对的呀,她不怕,她为什么要怕,她有什么可怕。
黄莺一秒钟戳穿了她的假象:“因为你害怕。你害怕她告诉我,害怕你私藏手机的事情被我知道,害怕我知道你抽电子烟,更害怕我发现你早恋,你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因为你选择成为一个胆小鬼,一个掌控不了自己欲望的胆小鬼。”
“你胡说,我才不会怕。”
秦宝宝赤红着眼睛,低头死死看着自己的脚尖,全身抖得像筛糠。
两只手塞在口袋里,手心都是汗,一只握拳包紧电子烟,一只反抓手机,大拇指不停地在那张大头贴上摩挲。
她的灵魂,她的爱恨,她所有的勇气和坚持都来源于这张大头贴。
它赋予她新的生命,他赋予她一切,告诉她不要怕。
“你早恋不怕,抽烟不怕,私藏手机不怕,老师不怕,怕父母吗?”
黄莺重击灵魂般地将问题一个个砸向秦宝宝。
“你不怕父母知道你辱骂老师,不怕父母知道你私藏来路不明的手机,不怕父母知道你早已吸烟成瘾,不怕父母知道你早恋,更不怕有人将你们情侣分开?不怕他离开你?不怕他不要你?不怕他不喜欢你?不怕他喜欢上别人?”
“怕”字,从心白声,无为也。
怕乎,心无为。
人心难测,人心易变,怎么可能无所畏惧。
人生在世,可怕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你不怕,而是你没有站在悬崖边,没有孤立无援地站在悬崖边。
秦宝宝不怕众叛亲离,但怕失去爱情。
“你不懂卢晓,更不懂你自己。”黄莺像捞了满网鱼的渔夫,满载而归道,“对于没礼貌的人,我从来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毕竟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