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道:“你坐这儿影响我睡觉了!”
“哦。”
“哦什么哦!”他气得冒火,“你到底想来干嘛,有话就说,别装模作样冷暴力我!”
黄莺笑了一声:“不错,还知道冷暴力。”
“你在嘲笑我?”
黄莺沉默与他对视。
他有些心虚地偏头,炸毛似的大叫:“你在嘲笑我!”
黄莺点头:“知道就好。”
“靠,老子天下第一,你算老几!”白孝正腾一下跳下沙发站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黄莺。
“一般一般,比你强点。”
“放屁!我……”
“你什么?”黄莺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白孝正答应过黄莺再也不说脏话,因为破戒而心虚:“烦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为什么偏偏只翘数学课,顺带再亲眼看看,音乐教室里吸引你的是什么?”
“关你……”屁事。
“关我大事了。感谢你,这个月我工资已经被扣了五百,不对,加上这节课应该是五百二。”黄莺一脸正色地通知他,“已经超出班主任补助的范畴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白孝正知道她在警告自己犯错是有限度的,今天这节课已经超支了,扣的是她作为语文老师的工资。
但他不想承认,赌气道:“不就是二十块,我还给你不就是了。”
“二十块?”黄莺笑了,“两块你有吗?”
草!
气死我了!
白孝正差点被气哭,他忘了自己所有资金来源都被黄莺切断。
自从这个女人和他姥爷保证,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渡过青春叛逆期,他就再也没从家里拿到过一分钱,连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股票、基金的分红都没了。
他从全校拉风的走读生,秒变一穷二白的住校生。
在校整整一周,除了吃饭睡觉上课,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偶尔嘴馋了想吃点好的,都得看黄莺脸色。
如果黄莺不给钱,他一口快乐水都喝不起。
别说两块,两毛,两分他都没有。
白少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认错:“你走吧,我回去上课。”
“不着急。”
“不!”少爷大叫,“我急啊!”
黄莺坐着不动。
“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快走吧,我肯定回教室上课,以后唯老冯马首是瞻,他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看一眼。”
“不急。”不等白孝正继续劝,黄莺问,“比起让你回教室上课,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上数学课,或者说,为什么偏偏不上冯老师的课?”
白少爷脸色发青,脑门青筋鼓起,咬牙切齿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他的普通话我听不懂。”
黄莺点头同意这个观点,确实,冯老师的南普(南城普通话)她也经常听不懂。
但这都开学多久了,少爷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时候为不标准的普通话闹脾气,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你不觉得现在拿普通话说事有点晚了吗?”她十分敏锐地指出问题所在,“数学课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丢脸的事?”
白孝正急了:“胡说八道!”
“没有吗?”黄莺掏出手机开始操作,“突然对教室的监控产生了点兴趣,你要一起看吗?”
少爷一下扑上来,把手机抢走,崩溃道:“老冯缺门牙上课说话漏风喷口水正好喷到我嘴里我看见他脸嫌恶心可以了吧!可以了吧!”
“请问你可以了吗!”
黄莺一愣,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你满意了吧!看我出丑你很高兴是不是!!现在满意了吧!!!”
少爷像只狂吠的小哈士奇,虽然没有说脏话,但表情骂得很脏。
黄莺知道孩子是真的伤了自尊,自己不该笑,但还是忍俊不禁。
她好心提醒:“虽然红外线感应可以看夜视,超高清镜头也能看清面部表情,但喷口水这么小的细节还是很难看清的。”
话外之意,你不说,全天下就没有第二个知道。
小哈士奇原地崩溃,活活被黄莺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