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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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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网络传闻校内风云,黄莺一概不知。

昨天,她直奔人民医院做检查,打了一夜吊针。

中途太累睡着了,没人喊护士拔针,针头回血倒流,导致手面肿成馒头。

多亏巡夜路过的小护士人美心善,叫醒她赶紧做了紧急处理,才没有酿成惨案。

深夜独身女性打车不安全,小护士贴心地把小电驴借给黄莺骑回去。

到家几近凌晨,药物作用,黄莺又是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

起来后她煮了碗白水汤面,配上几片清蒸的宣威火腿片,还有一把霜打的嫩菜心。

如果不是鸡蛋过敏,再卧一枚溏心蛋简直完美,不过不能吃也没关系,她煮的那锅卤水黄豆还没吃完,用作浇头刚刚好。

吃完饭,她像往常一样打开房东留下的上个世纪的小电视机,收听国际时事新闻的复播。

边听边刷卷子,一套考研数学,一套考研英语,刷完发现正确率一般,没有达到理想分数。

谈了叹气,又随机抽了一张省内的中考语文真题卷写。

批完分已经下午两点,满分150,不算作文86分,还将就。

两辈子加起来,她离开大学校园已快六年,大学英语,高数还有史政形势政策相关的知识越来越模糊,用不了多久,就会全线退回小学水平。

时间真可怕啊,让人成长,也让人消亡。

感慨不过一瞬间,黄莺理智回笼,背着包抓紧时间出门,骑车去人民医院,赶在两点半上班前的几分钟,把车还给善良的小护士。

来的路上,她特意绕弯去给小护士买了两盒汪氏现烤的小蛋糕。

汪氏小蛋糕是南城近几年很火的网红店,分店遍布南城大街小巷,上百家店铺,却只有黄莺住的中南路这家味道最好。

每次去,都需要排很久的队,属于物美价廉,但心意十足的礼物。

黄莺不排队的秘诀没什么稀奇,老板娘是她大学打暑假工的学生家长,黄莺一直把这个学生带到高考结束,结果学生比她还先离开大学校园。

就算学生后来出国留学了,节假日也常给她发来问候,作为回礼,黄莺便经常光顾他妈妈的蛋糕店。

排队次数多了,汪妈妈注意到她这个常客,热情地要给黄莺免单,这种长期便宜当然不能占。

一来二去,黄莺便厚着脸皮求了个不排队的好处,汪妈妈自然答应,还许诺若黄莺没空来就提前打个电话,让店里人外送。

收到谢礼的小护士不可谓不惊喜,汪氏小蛋糕排队都是以小时起步。

临近元旦这种全民狂欢的节日,没两三小时肯定排不下来,黄牛价也至少番上三番,找他们性价比就低了。

黄莺颇为心虚地收下了小护士的感谢,拿着医生的复诊单去大厅缴费。

收费的小姐姐看见她递过来的一把现金吃了一惊,精神错乱地问:“没手机吗,医院早就可以电子支付了。”

“医院不收现金吗?”黄莺微笑询问。

“那倒没有,你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小姐姐羞赧摇头,用余光瞄了一眼药单总价,好多都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

这类药物大多都是进口的,单价高,医生开的种类又很多,总价高得离谱。

在电子支付覆盖高达99%的现代社会,来医院就诊、拿药的患者,基本都选择手机支付。

偶尔有用现金的也都是些中老年,眼前这位漂亮气质好的年轻女子,随手一掏就是一大把现金,她还是头回见。

以往她给患者报账单总额,只当一串数字,念完很少过心。

毕竟手机支付的容错率几乎为零,她们更多关注金额是否到账,其他很少过多关注。

她清点现金,这位年轻女士单买药就花了近两千块。

这类药物报销比例也低得很,医保作用微乎其微,不管女士是患者本人,还是患者家属,每个月两千块的药费,都不能算一笔很小的开支。

当然,病痛的折磨也不容忽略,小姐姐再看向黄莺的眼神里就带了怜悯。

黄莺没有错过这点怜悯,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世人纯善者多,坦然接受别人的善意,然后慢慢淡忘就好。

执意用现金,倒不是她有什么现金支付癖,而是她再一次忘带手机出门了,还好背了常用包,里面还有个塞满卡片的钱包。

手里这叠现金,是她买小蛋糕之前在隔壁取款机现取的。

下午三点,她把药存在离家最近的超市存取柜,坐地铁去了郊区的文化产业园。

她先在旧货市场淘了两本旧书,泛黄发皱的纸张上除了油墨打印体,还有不少手写的读书笔记。

留下笔记的书主似乎是个攻读俄国文学的大学生,字里行间穿插了不少俄文单词。

也有可能是外语系的俄文学生,毕竟不论是文学艺术,还是心哲史伦理,只要和俄国沾点边,应该都逃不开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文学作品里反映出来的思想。

这是一本关于陀翁研究的讲座合集,全法文的,黄莺随手翻了几页,看到了一行俄语。

年代久远,钢笔字迹有些模糊,黄莺眯着眼认真连读了几遍才看懂,翻译过来是:哥哥,世界上有许多高贵的心灵。

黄莺抿唇笑了。

这句话她记得,来源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获罪流放时,在塞米巴拉金斯克写给哥哥的信。

那时他苦于精神粮食贫瘠,给哥哥写信,请求他给自己寄一些杂志,还在信中做出了明确要求,例如《祖国纪事》。?

陀翁告诉哥哥,世界上有许多高贵的心灵。?

他讲自己在服役时在强盗中发现了一些人,一些真正的人,他们是被污泥掩埋的黄金,这些人中,有的人本性中的某些侧面足以叫他肃然起敬,又有一些人通体美好,结对高尚。?

他为这些美好的人性所倾倒,所澎湃,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涌现出无限的创作热情。

在信的结尾,他迫切地希望哥哥能给他寄一些书来,古兰经,康德的《纯理性批判》,黑格尔的《哲学史》……?

他说哥哥,现在我要写小说和剧本了,但是我还要读很多书,很多的书。?

请不要忘记我!?

黄莺边翻边走,路过文创摊,手作摊,影音旧货摊……然后停在一个贩卖各种旧画的摊子前。

摊主是个编双麻花辫的年轻男生,手里捧着本美术展览馆的宣传画册看得津津有味。

摊位比较偏,阳光只照到一半,男生低头在阴影下翻画册,黄莺在阳光下翻旧书。

她看得入神,没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哪里,脑子里一直在回忆陀思妥耶夫斯基服役那几年写给亲朋好友的书信。

他写了很多封信,尤其是寄给哥哥的,但一封哥哥的回信也没收到过。

出狱后的第一封信是在西伯利亚步兵营当列兵时写的,仍旧请求对方给他寄书,所求种类丰富,欧洲历史学,经济学,传教士的。

他希望对方尽量给他寄古代作品,类似希罗多德,普鲁塔克,狄奥多罗斯……除了这些,他还要皮萨连的《物理学》,也希望涉猎一点生理学知识。?

因为服役期间无事可做,所以他迫切地渴求精神粮食的慰藉。

这种渴求在他的心灵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他对人性,对宗教,对伦理,对道德有了很多新的认知,却有口难开,无处宣泄,以至于他急需精神粮食来安慰内心的喧嚣。?

再后来,他发表了《被欺凌的与被侮辱的》,没隔多久,他又发表的《死屋笔记》大获成功,让他再次声名鹊起。

本来可喜可贺,他却接连失去了深爱的妻子,和敬爱的哥哥。

妻子的离去让她感觉空虚和痛苦,紧接着离去的哥哥又让他再次感受到孤独和害怕,这种恐惧让他的灵魂进入呐喊阶段。?

他对新生活失去希望,平生第一次感到没有任何可以代替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他爱的只有他们,而那种新的爱不仅不会有,也不应该有。??

在这个世上,他爱的只有他们,再不会有别的了。??

看到这段文字的一瞬间,黄莺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悲怆。

无法言喻的痛感贯穿全身,让她感到窒息。

仿佛她等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除了平静地度过那一天,再没有什么更值得她重视的事了。

她后退两步合上书,恍然清醒,抬眼看向脚下地面遍布的色彩。

浓烈明艳的色调之中夹杂一抹黑白,那抹黑白却如重山一般迎面翻涌上前,像无声的色彩浪潮,对着黄莺的天灵盖直击而下,敲响醒魂钟,叫她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天地之间,只余墨色,万般色彩皆褪尽。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还能再见这幅画。

它是另类的莎士比亚。

曾有一个人,以水为媒,以墨为语,对她问出那句经典的“to be or not to be”。

水与墨,爱与恨?

生与死?

自由,还是禁锢?

摊主已经盯她看了好一会。

两人目光对上后,他立马掐灭烟头招呼客人:“美女,买画吗?有什么喜欢的风格?古典主义,印象派,或者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义,还是说您更喜欢解构主义?”

他顺着黄莺的目光扫过摊上的旧画,略过那些不好卖的,最终聚焦在一幅色彩艳丽的肖像画上,片刻后,又移到另一幅调子暗沉却浓烈的风景画,上道似的追捧。

“这几年时装界很流行波普艺术,当然,表现主义也不错,万般皆艺术,全看您个人喜好。”

“就它吧。”

黄莺收回目光,随意拿起角落里那幅巴掌大的水墨画。

打开的笼,飞远的雀,青山若隐,黛影若现。

寥寥几笔墨,没骨却有神。

“这……”摊主有些意外。

这画是他捡的,几年前他还在梅城大学念书,在艺术大楼的天台捡到了这幅画。

除了他们美术系的爱常年扎堆天台搞创作,艺术学院其他系的学生也会常来。

像环艺和产设的会来做模型喷绘,动画的会来搞露天拍摄,来来往往人很多,存放的物品也杂乱多。

有主的和没主的东西,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幅画就是典型没主的,卷成筒状,落在墙角无人问津,外表厚厚一层灰。

他捡回去小心翼翼打开,才知是副水墨花鸟画,卷轴装裱,外层裹了好几圈保鲜膜不止,还用一层防水油纸包裹好。

经年累月,风吹雨打,油纸依然□□,画作完好无缺。

再看到落款人名,他惊了又惊。

不用打听,梅大艺院百来师生无人不知。

倒不是画出名,而是画画的人,当年实在出名,若非后来跳楼死了,将会成为一代传奇。

人死了,牵扯命案,画不吉利。

同为梅大国画系的学生,他本着惜才惜画的心把东西留了下来,换卷轴为玻璃框裱,小小一幅,很有意味。

毕业后他工作不顺利,几经转辗,成了一个贩卖旧画的小摊贩,这画夹在一众水货里无人问津。

黄莺一开口,摊主不可谓不吃惊,再看向她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种质问式的打量。

摊主忖度,若是圈内懂画人,不可能不知道当年许向东被境外黑势力收买借画洗钱的事。

若是圈外小白,那运气可真是太好了,大堆名作仿品里,一眼挑中这唯一一幅真品。

“这画巴掌大,没什么收藏价值,唯一的优点就是原创,不像其它仿作和版画印刷品,还算尚可。”黄莺囊中羞涩,虽然打算压价,却给了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摊主一听便知道,这年轻的女顾客是懂画的,不过听口气,她听大概只是个纯欣赏的圈外人,不了解许向东的罪行,若非如此,应当对许向东的画避之不及才是。

即便猜测女顾客一知半解,他也没有贱卖,仍旧秉着惜画的心,替许向东叫了个这两年本科生毕设作品的市场均价。

许向东自杀前仍在读大三,离毕业生还差小半步,摊主自诩这么叫价不算亏待。

巴掌大的一幅小画,寥寥几笔的黑白水墨,售价一千五,真的不算便宜。

可黄莺却极为意外地看了摊主一眼,她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卖画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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