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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猜测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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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陈宴秋总觉得崔明玉语气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只能捧场,“那你很厉害了!”

闻言,崔明玉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宴秋一眼,沉默了几息后,他拱手道:“王妃谬赞。”

说完,他便一拂袖子,从陈宴秋的身边走过,径直进了荀淮的书房。

陈宴秋看着崔明玉潇洒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局促。

那我现在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给崔明玉开门的来福显然注意到了陈宴秋,看见陈宴秋揪着衣服,孤零零地站在书房门口,一向护犊子的来福登时心疼得不行。

“哎呀呀王妃,站在这多热啊,”来福凑过来对陈宴秋道,“王爷今天叫了崔大人来商讨朝中事宜呢,您先回去吧。”

他一说完,眼看陈宴秋的表情有些失落,赶紧补充道:“王爷特意吩咐过了,寝屋里有您爱吃的冰沙,您先回去等着,一会儿王爷要跟您一起用晚膳呢。”

陈宴秋这才心情好起来,他点点头,乖巧地回了屋。

走出了两步,他又回头对来福道:“来福公公,你记得给王爷说,下次的冰沙我想吃芒果味的。”

来福立刻记在了心里:“奴才遵命!”

荀淮正翻着前些日子交上来的秋闱考官名录。

屋内放了几个冰鉴,浸出些凉意来。荀淮有些不适应,披了件薄薄的外衫。

他的身旁摆了个稍微矮些的桌子,地上铺了个毛茸茸的地毯。桌子上面摆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泥人、华容道、阵型奇特的围棋阵,旁边还有些话本子。

这些都不是荀淮会看的东西。

见了荀淮,崔明玉脸上始终冷着的表情终于融化了些,微微弯起眉眼:“王爷,您这是在旁白摆了个摊呢。”

“见了本王还能如此调侃的就你一个,”荀淮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对崔明玉笑道,“坐。”

“王爷位高权重,微臣可不敢拿王爷当消遣。”

“得了吧,自幼长大的情分,你哪还在乎这些?”荀淮不客气道。

崔明玉从善如流地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方才我见着人了。”

“怎么样,”荀淮看向他,“你觉得他正常吗?”

“说实话,”崔明玉直起身子,“昨天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他下了蛊呢,这么荒唐的话都说得出来。”

“只是今日一见,当真是有几分蹊跷,”崔明玉道,“他竟是认不出我了。”

“当年我可是他的主考官,是我亲自给他点的解元,”崔明玉吹着茶水,“后来他还来我府上拜访过,怎么说都不应该认不出来我。”

“性情大变,记忆全无,这世上竟真有如此奇诡之事。”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荀淮道,“但是种种巧合环环相扣,所以我才来找你证实。”

“毕竟我之前……并不了解他。”

“王爷,”崔明玉调侃他,“你这可是真真是有福气,就娶了这么一个妻,就遇上了夺舍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崔明玉理理身上的衣服褶子,“枕边人不是大恶人,你也不必那么纠结了,好好待他便是。”

崔明玉想想还是决定提一句:“我觉得现在的这个小王妃不比以前七窍玲珑,你可得费点心了。”

换言之,有点不太聪明。

荀淮答:“我自然知道。”

自此,第二个疑点也解除了。

此陈宴秋非彼“陈宴秋”,他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状元郎,只是他的王妃。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崔明玉指尖敲着檀木椅的扶手,“若是要惩处王耿一党,无论如何都得把你那王妃牵扯进去。

“他做的事情这么多,若是事情败露,众口难调,可没办法全盘脱身。”

“很简单,”荀淮用朱笔把“秋闱”两个字圈了起来,“王耿想要做这秋闱的监考官,那我就让他做。”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荀淮道,“利用秋闱一案打他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入了天牢,就在第一时间杀了所有共犯。”

死人永远不会说话,陈宴秋会永远安全。

“秋闱一事,兹事体大,”崔明玉皱皱眉,“周公吐哺才能天下归心。王爷这是要用秋闱做局?那又将如何像这天下读书人交代?”

“我会补偿他们,若有必要,再办一次秋闱便是,银钱从荀王府私库里拿。”荀淮拿起灯油,往旁边的烛火里加。

火烧旺了些,红色的烛光在阴影里舞动,给荀淮的眉眼添上了些浓郁的血色。

“我得了消息,今年的冬天会异常寒冷。燕国那边不会安稳,为了生存,说不定年底他们就会打过来。”

荀淮的声音掷地有声,“军中无将才,我若出战,京城无人镇守,必会出乱子。”

“所以,今年之内,王耿必须死。”

崔明玉看向荀淮。

年轻的摄政王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又不知多少人头落地。

他秉国之均、四方是维,身上背负的是滔天帝业,同时也背负了无边的杀孽。

“我知道了,”崔明玉轻叹道,“需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

今天的冰沙是绿豆味的,里头加了些木薯粉制成的、米粒大小的珍珠,吃起来清清凉凉又软软糯糯,很是解暑,别有一番滋味,陈宴秋吃得很开心。

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陈宴秋也想让荀淮尝尝,就又让来福去买了一碗。

他打算让荀淮先吃一口,自己再勉为其难地把剩下地在吃掉。

没办法,荀淮他胃不好,吃不了生冷的东西。

陈宴秋如是说。

他端着绿豆冰沙在院子里的石椅子上坐着,百无聊赖地发呆,又蓦地与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崔明玉对上了视线。

“王妃好雅兴,”崔明玉对他笑,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只是这冰沙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王妃切莫贪凉了。”

“无妨无妨,我身体好着呢,”陈宴秋对崔明玉灿烂一笑,“崔大人谈完事儿啦?要不要安排府里的车送你回去啊?”

陈宴秋总觉得崔明玉跟荀淮一谈,对自己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肯定是荀淮说他了!

我夫君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陈宴秋美滋滋地想。

“多谢王妃好意,”崔明玉答,“微臣来时乘了自己府里的马车,就不劳烦王府中人了。”

他补充:“现下王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微臣必不会耽误王府里的正事。”

陈宴秋答:“那好吧,崔大人你慢走啊!”

崔明玉是唇角带着笑走的,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陈宴秋疑惑地看着崔明玉白衣飘飘、下一秒就要乘朵云飞走似的背影,不明白他究竟在笑什么,总不该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琢磨出了味儿来——

崔明玉话里有话,这是在笑他烧了厨房这事儿呢!

岂有此理!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荀淮走出房门,一眼就看见陈宴秋抱盯对着院子的门洞气鼓鼓,嘴撅了老高。

“宴秋,怎么了?”荀淮笑道,“崔明玉欺负你了?”

“夫君,他笑话我!”陈宴秋立刻跟荀淮告状,一脸委屈地指着空荡荡的门洞,“他方才笑话我烧了王府的厨房!”

“那他很坏了,”荀淮跟着陈宴秋皱眉赞同道,“没事,我明天上朝的时候替你收拾他。”

“你……你明天就要回宫上朝了?”每到这种时候,陈宴秋就出奇地敏感,一下子抓住了荀淮话里的重点,“你才修养没几天呢……”

“到明天就得有十七天了,”荀淮把人从石椅上拉起来温声哄,“再不去,这朝廷可就要乱套了。”

“……我知道了,”这么一说也确实蛮久的,陈宴秋吸吸鼻子,失落道,“那还是朝廷里的事情比较重要。”

“走吧,”荀淮牵起陈宴秋的手,“回屋里用晚膳。”

一顿饭陈宴秋吃得闷闷不乐,全程不语,只一个劲儿地往荀淮碗里夹菜。

荀淮看着在碗里微微冒出个尖儿来的小山,有些无奈道:“宴秋,为夫实在吃不下了,你且饶了我吧。”

“你看,你还是只能吃这么点,”陈宴秋丝毫没觉得自己夹得很多,忧心忡忡道,“明日你去上早朝后,是不是要到皇上那里去用早膳?宫里的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宴秋叭叭地说着,一会儿说御膳房的东西不好吃,怕荀淮吃不惯,一会儿说皇宫里不让乘步辇,累人得紧,一会儿又说政务繁忙,怕荀淮被大臣们气出病来。

荀淮知道陈宴秋心里舍不得自己走,有些哭笑不得。

他屏退下人,走到陈宴秋面前蹲下,摸着陈宴秋的脸安抚:“没事的,就是去上个早朝而已,左右下午我就回来了。”

其实陈宴秋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心里总是放不下这心。

他总是觉得,若是荀淮就在王府里,就可以远离那些刀光剑影的朝堂纷争,就可以好好把身子养好,活得更久些,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

他不想荀淮像原书那样死掉

可事实就是,即使荀淮在府中修养,他也完全没有办法丢下朝中事宜。

早已躬身入局的人,从来无法独善其身,荀淮没有回头路。

“我知道,”陈宴秋垂眸小声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伴君如伴虎,即使荀淮摄政多年,权势滔天,他终究不是帝王。

原书里薛应年的一纸流放诏书就能要了荀淮的命。若是现在,薛应年也这样对荀淮的话,荀淮又该怎么办?

陈宴秋其实有些害怕。

荀淮八面玲珑,自然也看出来了陈宴秋心里的不安。他握住陈宴秋的双手道:“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陈宴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年少时,先皇后常常同我玩的游戏。”荀淮把陈宴秋拉到床边坐下,“我们互相问对方三个问题,对方只能回答是与非,不许躲避,也不许说谎。”

陈宴秋抓住了奇怪的点:“……先皇后为什么要跟你玩游戏?”

“我六岁时就进了宫,是先皇后把我养大的,”荀淮耐心回答,“那时候我可不乖,整天哭闹摔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每次我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先皇后就是这么哄我的,”荀淮笑着看陈宴秋,“为夫觉得,这样会好受些。”

这是陈宴秋第一次听荀淮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一瞬间,陈宴秋想问荀淮很多问题。

为什么你在六岁时就进了宫?

为什么你不与父母在一起?

明明年纪这么小,为什么晚上会做噩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荀淮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

陈宴秋不了解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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