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是个聪明人，四两拨千斤，回得很有一套。
“都是男生，我冒昧问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是个好人，学习比我厉害，我把你当兄弟，刘贺是问题少年，朽木不可雕也，希望他离你远点，他若是烦你，我去警告他，让学校开除他！”
段呈亦回避关于同桌的话题，主动承认上一个问题，“我ED。”
“什么是ED？”
过了几分钟，温泽估计是通过搜索引擎，了解这个单词的含义，仍是迷惑，“不可能，为什么？”
“不知道。”
“哦，抱歉打扰到你。”
温泽把聊天记录，转发给刘贺。
他看完，顿时间没反应过来，第一反应跟温泽一样，这不可能。
可段呈亦说这话不像假的……至于原因！还得靠他慢慢来摸索。
回到学校。
段呈亦和刘贺结伴而行，从学校走了一圈。
大多数女生对于年级第一身上的伤，有所耳闻，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好学生在烧烤店兼职的时候烫伤，罪魁祸首是校霸刘贺。
两人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蓄意围攻不良少年的言论，层次不穷。
“都怪刘贺，要不是他，像个古惑仔似的打打杀杀，段呈亦也不会受伤。”
“看着他一只手缠满纱布，我都觉得疼，该死的刘贺不应该转入一班，吊尾车的成绩有什么资格进重点班。”
“人家后台硬，有关系啊，你咬他啊！”
“丢我们一中的脸，出社会顶多算个败类，人渣，垃圾……”
恶意中伤的话，应接不暇。
刘贺听习惯了，压根没感觉，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段呈亦深眉紧锁，加快脚步。
进入教室后，依然有不少女生在谈学渣的‘丰功伟绩’。
段呈亦一股脑站起来，神色凛然，握紧拳头，拍了下桌子，“啰嗦！”
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这些八卦的女生，她们渐渐地闭上嘴巴。
刘贺扭过头，眸带诧色看着他，没心没肺地说：“好同学，你生什气，是我的问题导致你受伤，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堵住别人的嘴，还能干扰别人这样想吗。”
“……”
段呈亦不搭话，书册里找了一本《高考冲刺题库》来做。
第一节课，毫无疑问是语文课。
张玉菲站讲台上，“段呈亦，出来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好学生被老师喊出教室。
刘贺轻嗤一声，趴在桌子上，搜索关于ED的说法。
走廊上，段呈亦中规中矩地站好，个子太高，张玉菲仰起头看着她亲自带出来的学生，视线落在他手臂上，“幸好是左手，不然影响写字。”
他张了张嘴，“老师，我没什么问题，我左手也能写。”
张玉菲顿了一下，“刘贺同学是挺冲动的，张扬跋扈……”
“老师……”段呈亦打断她要说的话。
“我慎重的考虑，还是觉得你们该换个位置。”张玉菲苦口婆心地劝着，“毕竟差生总有不省心的方面。阿亦，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未来一年是关键，高考后同班同学，都会分道扬镳，刘贺的传言没有假，他或许会出国，而你能不能考个好的大学，都由你的努力所决定。当然、不要有压力，你的能力很强。”
“……”
段呈亦安静如斯。
“因为你拒绝保送的事，我本来要家访，你现在这样，暂时先不去了。”
段呈亦闷声说，“老师……我受伤那天在医院处理伤口，刘贺家长来过，给了他一耳光，他闯祸受到了长辈的责罚。我想他知道错了，他完全可以学好，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差生。”
这回，换张玉菲沉默，“……”
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本性不坏，或许因为没有父母管束，好贪玩不知轻重，总是不把学习当回事。
“行了，先这么着……”张玉菲改变了主意，“你自己注重学习进度，偶尔监督一下你的同桌，要是他烂泥扶不上墙，随他去吧。”
“嗯！”
谈话结束。
张玉菲回到教室，扫了一眼全班同学，“明天摸底考试，大家全力以赴，当每一次考试是高考。”
“——噫！”
唉声叹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来不管是好生，还是差生，都对考试有不小的阴影。
刘贺趴在桌子上，传个纸条过来，“老师跟你说什么？”
须臾，段呈亦在下面回答，“要把你换走。”
“哦……”刘贺猜到这种结果，并不意外，趴着继续躺尸。
以至于课程上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快速写到：“为什么我现在还在这？你向老师求情？”
段呈亦听课很认真，刘贺不敢在班主任眼皮底下放肆。
焦急等待的时候，纸条悄无声息传了过来。
“老师让我监督你。”
刘贺看完，唇角轻勾，“段呈亦，你不老实啊，拿老师当挡箭牌，你居然这么想管我……”
“……”
段呈亦敛眉听课。
“你受伤，都是我的错，身为你的同桌，我应该天打雷劈…”刘贺心有余悸，又自言自语，“谢谢你！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无动于衷的人，听见他的呢喃，反复推敲，“照顾？”
“哈哈……我虽然什么都不会做，但可以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你这么闷，容易出问题，自闭……懂吗？”
段呈亦不懂他傻笑什么……
他不自闭，只是不爱表达而已。
刘贺摸出手机，跟温泽汇报。
“我盯了半天，差点想上手，实在看不出他哪有问题，正值年华的青少年也不举？”
“段呈亦这体格不像没发育。”
温泽偷偷摸摸回：“我话帮你从段呈亦口中套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未来可期，要是你们没能在一起，我踏马的想自刎谢罪。”
刘贺：“那倒不至于……最多给我下跪。”
“畜生！”温泽吐口老血，“你们这点破事，我懒得掺和。”
“朕的江山，全靠军师指点一二……我崇拜你！”刘贺疯狂输出，拍他马屁，“爷这辈子的幸福，全仰仗你！请受小爷一拜。”
“受不起！滚！”
聊完之后，刘贺困得眼皮睁不开，一觉睡下去，根本无法起来，在老师的讲课声音越睡越困。
段呈亦发生这么大事，张玉菲的关注力在好同学身上，对刘贺的行为反而没了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