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段呈亦吞吞吐吐。

“又看书看晚了？”陆梅猜。

“嗯！”段呈亦顺势应下，“下次不会了。”

“你每次都不听话，真不乖。”陆梅拾起掉落在地的被单，打算拿回卧室，段呈亦抢了过来，“阿嫲，我自己放，你先去跳广场舞吧，等会马阿嫲又要催你了。”

“好，别做早餐，你自己出去吃。”

“嗯！”

段呈亦缓了口气，差点被阿嫲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别人睡觉吵醒可不好。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刘贺认床，一晚上睡得难受，加上离港不远处船舶老是传来鸣笛声，几乎没怎么睡。

他得到意外收获，高冷学神并不会真的冷，在长辈面前，他依然是话多的小男生，还是个懂事不让家长操心的乖乖仔。

段呈亦将被子拿回卧室，轻手轻脚往里走。床上躺着的男生，他睡得正香，被子已被他踢开，凌乱不堪。露出的双腿修长，洁白如玉，不知是何种原因，兴许是腿痒。

用手轻轻挠了挠短裤周边。

此举不雅却无比香艳，段呈亦别开眼。

一声不响走出房间。

刘贺猛然爬起来，回着好友的信息。

“温泽，你出得馊主意，没叼用。”

信息秒回：“哎…看来他不是。你做好心理准备。”

刘贺神色恹恹，如同走进死寂的深林，充满绝望。

他从床上下来，去往卫生间，准备洗个澡，一想到是冷水，他拿着花洒五味杂陈。

这破地方，居住条件太差劲。

段呈亦进来，意外他醒了，避开他的眼睛问：

“想吃什么？”

刘贺放好花洒，不冷不热地冒出：“随便。”

“……”

莫名其妙，为什么生气。

段呈亦猜不透，他想放水，尴尬地示意，“能出去吗？”

“有事？”刘贺环抱手臂，猜忌的语气问：“你想洗澡？要我帮忙？”

“不洗。”

段呈亦站马桶前。

刘贺一下子懂了，可他并不想出去，“我要刷牙，哪个牙刷是我的？”

“这个。”

段呈亦拿给他，是一把新的黑色的牙刷盒。

刘贺掀开盖子挤牙膏，故意放慢速度。

段呈亦等不及，想着都是男生，应该没问题，他扒拉裤头。

水柱呈拱形，掉落下来。

哗啦啦声，连绵不断，不绝于耳，刘贺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惊叹。

段呈亦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

嗷、真大。

刘贺脑海里只剩下无数形容词。

段呈亦解决好，去洗手，刘贺果断让开，他往前走一步，刘贺往后退，他的翘臀正好卡壳。

段呈亦不由得后退几步，“抱歉！”

刘贺用牙齿咬着牙刷，解放双手，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别动，段呈亦，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

他僵着脸。

“上次你给我摸腹肌，未免太好心。”刘贺捏起他的下巴，“昨夜给我盖了被子，为什么凌晨五点钟不盖？你就是故意的，偷看我。”

巧如弹簧的话，让段呈亦自惭形秽，变成了寡言少语的闷葫芦。

“怎么？”刘贺的手指摩挲他的鼻梁。

段呈亦握住他手，深邃的眼眸盯着刘贺，“疼……”

疼？

刘贺的目光移到他的左臂上，当即放开他，“不好意思…又出血了，我们先去换纱布，再去上课。”

“好。”

段呈亦走出卫生间，对于身上出现的不良反应，有点捉摸不透。

常年沉寂的微信，有了第一条微信。

是温泽发来找他。

【段同学，醒了吗，刘贺拉黑我……我只能找你。】

段呈亦回过去：

【醒了，我们等会儿去医院换药。】

【温泽：好！我帮你们找班主任请假。】

【谢谢。】

温泽像似打开话匣子，不停发来信息。

【段同学，我早上起来那什么晨起…你有吗？请问我有这种反应正常吗？】

【你听得懂吗？】

【要是听不懂，等你回校再说。】

段呈亦其实不懂，温泽这字里行间，也不知道问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回了个问号。

温泽嘿嘿干笑了两声，发了语音。

听完虎狼之词，段呈亦神色变了变，眼里飘过一丝不可思议。

这种私密性的话题，拿出来聊有点不对劲，虽然是同班同学，何况他们都不是很熟，加微信也是竞赛活动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