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暴雨将至

张旎旎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窗外乌云压城，玻璃上倒映着她精致的妆容，却遮不住眼底的疲惫。手机在办公桌上疯狂震动，是第三家媒体打来的采访电话。

"张总监，审计部的人来了。"助理小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掐灭烟头，转身时已经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请他们到三号会议室，我五分钟后到。"

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路过茶水间时，她听见几个实习生压低声音的议论："听说她以前在夜总会坐过台......""难怪升得这么快......"

张旎旎脚步未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流言蜚语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三天前那份匿名邮件像一颗定时炸弹，将她刻意掩埋的过去赤裸裸地摊开在公司高层面前。

审计部来了三个人，为首的陈经理是董事长的心腹。张旎旎注意到他们带来的文件袋上印着"绝密"字样，心里咯噔一下。

"张总监，关于上季度市场部的推广费用......"陈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我们注意到有几笔大额支出没有对应的验收报告。"

张旎旎优雅地交叠双腿，指甲轻轻叩击桌面："陈经理应该知道，某些特殊渠道的推广需要保密协议。需要我现在联系王副总确认权限吗？"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窗外传来闷雷滚动的声音。陈经理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合上文件夹："我们会向王副总核实。"

看着审计团队离开的背影，张旎旎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贴着"2016"标签的牛皮纸袋。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浑身湿透的她蜷缩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手机屏幕上是母亲病危的通知书。

02 血色往事

2016年的深秋，张旎旎还不是现在这个雷厉风行的市场总监。那时的她刚被前男友骗光积蓄，母亲又查出尿毒症。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至今刻在她的记忆里，还有缴费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小姑娘，一晚上能挣你一个月工资。"会所领班打量着她的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就陪客人喝喝酒，不做别的。"

她记得自己当时死死攥着裙角，指甲掐进掌心。包间里浑浊的烟酒气，客人油腻的手掌，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调笑......直到遇见王副总的那天。

那天她穿着借来的香奈儿套装，战战兢兢地参加行业酒会。王副总端着香槟走过来时，她差点打翻手中的酒杯。

"张小姐对市场推广很有见解啊。"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着，"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集团？"

三个月后，当她站在总裁办公室汇报方案时，看到了王副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知道自己的价值远不止一副皮囊，那些在会所偷学的察言观色，那些熬夜苦读的专业书籍，终于等到了绽放的时刻。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笑笑的短信："我在天台。"

张旎旎望着那条信息，嘴角泛起苦笑。整个公司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只有这个傻姑娘还相信她。起身时，她将牛皮纸袋塞进公文包，指尖触到冰凉的U盘。

03 致命筹码

天台的风很大，林笑笑的衬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转身看到张旎旎时，眼神复杂："为什么要替我背锅？"

一周前的那场危机会议上，当所有人都在指责林笑笑负责的项目数据泄露时，是张旎旎轻描淡写地说："原始数据是我给她的。"

"你以为我在帮你？"张旎旎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风中明灭，"我只是在清除障碍。"

林笑笑向前一步："那为什么偷偷修改我的提案？你明明知道那个方案会触犯......"

"因为你需要成长。"张旎旎打断她，"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这个道理我二十岁就懂了。"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张旎旎突然想起母亲去世那天的情景。病床上的女人枯瘦如柴，却还握着她的手说："妮妮，要活得有尊严。"

"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代价是什么。"她掐灭烟头，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如果明天我消失了，把这个交给纪委。"

林笑笑接文件的手在发抖："这是什么？"

"能让整个集团地震的东西。"张旎旎转身走向楼梯，"记住，在职场要想赢，就要比对手多准备一张底牌。"

04 绝地反击

第二天清晨，张旎旎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进会议室。所有董事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过来，王副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关于张旎旎女士的任职问题......"董事长刚开口，就被她优雅地抬手打断。

"在各位做出决定前，请允许我播放一段视频。"她将U盘插入投影仪。

画面中是五年前的会所包间，王副总正把一沓现金塞给领班："今晚要最漂亮的。"接着是清晰的对话："放心，账目都走海外公司......"

会议室一片哗然。张旎旎站在光影交错中，声音清冷如刀："这些年我收集的证据，足够让在座三位去监狱度个长假。不过——"她话锋一转，"我更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次爆料？"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李总监。这个平时最针对张旎旎的女人此刻脸色惨白，手中的咖啡杯哐当落地。

"你以为删除了监控就万无一失？"张旎旎轻笑，"可惜财务部小刘暗恋你三年，电脑里存着所有聊天记录。"

林笑笑就在这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纪委的工作人员。张旎旎与她目光相接的瞬间，看到了当年那个在会所镜子前练习微笑的自己。

"最后送给各位一句话。"张旎旎摘下工牌，"职场不是男人的游乐场，女人的武器也不止年轻貌美。"她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怒吼和哀求。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张旎旎站在公司门口，任由雨水打湿套装。林笑笑追出来给她撑伞，却被轻轻推开。

"该醒醒了。"她望着阴沉的天空，"这场雨，我等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