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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书吧 > 嫂子不像本地人啊 > 第44章 头发

第44章 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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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鬓秋没对这句话表现出多么的意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门窗关好后再次上床。

阁颂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弯着腰,胳膊肘搭在膝盖上,看样子有些疲累。

“上来睡吧我又不吃人。”

阁颂怕的又不是这个,脸埋在手掌里晃了两晃,道:“我还不困,而且这种陌生的地方也需要人守夜。”

这句话刚说完阁颂就感觉到手臂上一道巨力,拖着他往床上去,徐鬓秋懒洋洋道:“就是守夜也轮不到你来守。上床,我正好在下面活动一会儿。”

徐鬓秋说罢就强硬地把阁颂摁进了被子里,阁颂一昂头,他正好煎鸡蛋一样给阁颂翻了个面,手掌一左一右按在被子上,让里面的人动不了分毫。

他就这样罩在阁颂头顶,黑发从脸颊两侧垂落,轻飘飘扫在阁颂脸上。

阁颂跟他大眼瞪小眼,足足过了好半响徐鬓秋才有了动作,动手帮他把眼镜取下了。

他翻身从阁颂身上下来,吧嗒一声轻响眼镜就被放在床头柜了,背影潇洒极了,道:“安心睡吧,这里有我呢。”

阁颂却是半点没感觉到心安。

他打小学三年级就带上了眼睛,近视八百度加散光两百度,脱下眼睛就是个半瞎子,看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泡就像个摊开的边缘带上柔光特效的大饼,别提多别扭了。

这还不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回归到熟悉的左侧卧睡姿,眩晕感从后脑席卷至额顶。

徐鬓秋走动时声音也是极轻,就这样,阁颂竟然紧紧闭着眼睛睡着了。

睡着不过三分钟,他小腿一摆,借力转回到了左侧卧的姿势,徐鬓秋就站在床边静静凝视着他。

他停下了动作,锈红色的眸子微微敛合,僵站了两分钟确认阁颂真的睡着了蜷在身侧的手指才小幅度地动了下。

徐鬓秋垂头看了眼,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心虚得手心冒汗。

他清了下嗓子,站在原地又观摩了阁颂两分钟,确认万无一失后轻轻推开了竹窗。

他没有像阁颂那样吧窗子支起来,而是手指抵住,侧身朝下看去,视线很有目的性,直直看向畜圈那边。

夜晚,静谧的村庄,以及毫无缘由,自动打开的养着家畜的房间的灯,拉出去轻轻松松就可以展开一个恐怖故事。

徐鬓秋恐怖故事没少看,一区却是头一次进,尽管手里有着林莠给出的线索,但尚未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他也不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对方身上。

借着月色,徐鬓秋掏出那张纸条。

说是纸条,更像是一纸血书,上面的血早已干涸,变成暗红色,因为一直被贴身放着,上面还带着温度。

白底绿格纸,徐鬓秋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看见过了,不知道林莠是用什么写的字,字体很粗,一个字占了七八个格子。

——第一夜畜圈见。

徐鬓秋收好纸,临出门的时候也看了阁颂一眼,这人睡觉不老实,踢被子是经常的,赶上压力大的时候胡乱脱衣服也是有的。

这一点他和徐鬓秋挺像的。

他就本着照顾一下十八岁的自己这个念头上前给阁颂掖了掖被子,不成想一下就坏事了。

阁颂睡得不踏实,感受到手臂上的触碰就睁开了眼,转了下头,模糊视线中只能凭感觉认出这是徐鬓秋。

他嘟囔一句:“鬓秋哥……”

鬓秋哥正僵着手脚,听他一声轻喃伸手固定住他的脑袋,把阁颂的脸颊肉都挤在一起,说话更是含糊不清。

“我下去上个厕所,你有事下来找我,啊。”

“好,你去吧……”

阁颂抓着被子往上带了带,闷声应他,应完之后房间又恢复了沉寂。

徐鬓秋这下不敢再多耽搁了,也没一步三回头了,甩头便走。

竹楼竹楼,楼梯自然也是用的竹子,上面还铺着一层动物皮毛,徐鬓秋对这个没有研究,加上光线昏暗,只能判断出这是什么长毛动物的。

应该是个大型动物,毛不是长了一星半点,长的能跨越两层台阶。

还有些滑,不知道得是脑子多有病才会把这个铺在楼梯上,简直是刺客行径。

这里的房子并没有院落,下了楼梯正对的就是一片树林,稀疏的枝干并不能遮挡什么,有个什么外来危险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楼梯通向畜圈的路是被耐心照料过的,地上在这个今天吃了西瓜随便一吐籽过两天都能看见几株小苗的地方,这段路竟然是一颗野草都没看见。

随着逐渐靠近畜圈光源,徐鬓秋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哪是什么人勤快,分明就是这里的土地是茹肉饮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徐鬓秋就要以为这是林莠给出的假线索了。

距离畜圈大门还有两步距离,门板缝隙露出的微光将地面正在咕咚咕咚冒着血泡的土地映照得一片艳红。

徐鬓秋去旁边正常的地方拾了根棍子,抿着嘴巴往畜圈大门戳了两下。

没反应。

徐鬓秋靠近一些,脚尖前面是一条明晰的分割线,他的女装扮相和阴世界里的死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踮着脚光着脚的模样,脚趾上已经因为破裂的血泡溅上了几星血点。

他耐心即将耗尽,不知是不是门里的人故意的,转头就走的念头刚刚攀升到心口,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莠穿着一身和白天见到的村民相似的衣服,笑吟吟地看着他。

徐鬓秋看清楚他的模样扬眉,启唇道:“找我有事?”

好些日子不见,林莠像是打了什么生长激素一样,不仅个子拔高得厉害,就连脸部轮廓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当时在十九区见到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现在却是能让人很直观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男生,或者说是男人更加相符。

他不疾不徐,勾起的唇角就没掉下来过,缓步走到徐鬓秋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低喃。

……

徐鬓秋听明白了,也没当即拒绝,反问:“你觉得我这里是什么都收啊?”

林莠不置可否一摊手:“不然呢,你认为自己还有的选?现在再不加紧扩招人手,到时候一区那些人打过来有你好受的。”

徐鬓秋听乐了,一嘶声,又问:“一区这么厉害你怎么还想着跳槽?”

林莠无奈道:“鬓秋哥,你要是有一个死对头上司就会明白我现在这么急躁是为了什么了。”

徐鬓秋对他后一句话没多大反应,只听到前半句就忍不住皱眉,摆手直叫:“别这么叫我,你现在到底几岁,别说出来比我还大。”

他说着打量一圈对方,自说自话:”我可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左右不过一个称呼,林莠没闲心跟他纠缠,只切入主题:“这次邀请你们进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放心,这只是一区里最低难度的噩梦,只要按照npc的指令做就可以顺利回到现实世界。”

徐鬓秋又道:“好,这点解释完了,那该说说为什么会找上我们了吧,还有你怎么对我们家江小颂这么大兴趣?”

林莠做了一个愕然的表情,一双手又是摆来摆去摊在面前:“很难理解吗?乖巧的孩子作事我放心。”

徐鬓秋:“既然能把我们俩直接带进一区噩梦,乖不乖巧对你没多大关系吧。”

林莠:“关系可大了,不如鬓秋哥先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

“说。”

“三天之后帮我脱离一区阴世界,我要再入轮回。”

林莠说这话时面上一片冷凝,饶是徐鬓秋都能听出他话中的紧张僵持,忍不住问:“怎么,一区待遇这么差?”

林莠很快笑开:“不知,只是上下级关系不融洽,我是那个倒霉催的下级罢了。”

徐鬓秋自然是不信他这番说辞的,暗自腹诽,脸上却是一片沉静,朝他略一颔首抬手指指二楼,打个招呼就打算离开了:“楼上还有人,没别的事我就先上去了。”

林莠自是满口答应,见徐鬓秋走远了他也转身往畜圈方向去,脚下的血土随着他的脚步纷纷避让,所过之处都显露出这片土地本来的面貌。

干枯的白骨在褐色土地中隐约浮现,但很快又会被覆盖,最终在嘎吱一声后重归血色。

徐鬓秋踩着竹梯上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片黑漆漆的毛毯不太对劲,上面的毛发似乎长长了些。

在阴世界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错觉了,谁都不知道在把某点异常归为错觉后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可能只是一丝一毫的偏差,重则丧命。

徐鬓秋脚底直接接触它,原本是怕踩不稳一级一级地上,这下却是踮着脚尖一手拢着裙子五六级台阶一起跨,三两下就到了二楼。

但他脚步一顿,二楼走廊间,这抹黑色依旧如影随形。

同时,右侧走廊尽头,男生的尖叫划破苍穹。

“鬓秋哥——”

徐鬓秋几个闪身进了房间,当下心脏就漏跳一排,那黑如丝的毛发无穷无尽般爬满了整间屋子,就是天花板上都是一缕一缕倒挂下来,听到动静齐齐把尖对准了徐鬓秋。

活像是倒挂着的蛇。

阁颂还在床上蒙着被子不住尖叫,他的嗓门盖过了徐鬓秋的动静,所以只见一个兜头罩着被子的小山直直往门边冲。

徐鬓秋伸手拉他一把,这人更是不要命地直叫。

“是我。”

此话一出,阁颂三下五除二脱了被子,瞪着眼睛看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徐鬓秋已经拉着他狂奔进了另一间屋子。

是今天下午那个老头说给剩下的人腾出来的屋子。

说来也是奇怪,那一路跟着他们的头发面对这间屋子竟然退避三舍,在房间四周露出了格外大的一片空地。

阁颂先冲进来,朦朦胧胧把整间屋子看了个大概,徐鬓秋已经关上门了,但两人的手还在紧紧拉着,交缠之间都生出一股潮湿的汗意。

阁颂松开了拇指往前走去,脸上冷不丁触上了一根线,轻轻柔柔的,就像自己醒来时一缕头发往自己鼻腔里钻的触感一般。

阁颂赶紧捂着鼻子仓皇往后退去,直接撞在徐鬓秋身上,对方沉闷的哼声贴着耳朵钻进来。

“躲什么?”

阁颂死命往后推他,正要开口,啪嗒一声徐鬓秋已经拽住那根绳子一拉。

整间屋子都亮了。

徐鬓秋疑惑地看怀里几乎要顺着他身体往上爬的某人。

四目相对,阁颂:“咳咳,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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