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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书吧 > 倒霉域主和他的怨种徒弟 > 第4章 匆忙下山

第4章 匆忙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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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落离开后,没过多久宋溪也起身,他还想着晚上给沈时落做什么吃的。

可是当他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时,心里免不了的失落了一下。

他走到沈时落的房间前,里头没有点灯,他敲了敲门,若是往日,他一敲门里头立马就会应,可现在却十分安静。

宋溪轻轻地推门,门一下就开了,而房间内空无一人。

沈时落并没有在房间里,宋溪有些着急,大晚上能去哪儿?

于是,宋溪把玉峰山里所有的房间以及不可能的角落都找了一遍,就连池塘他都拨开那荷叶,想要看看师尊是不是藏在了里面。

可他只在荷叶下看见被惊得溅他一身水的红鲤。

沈时落的气息表明他人并没有离开玉峰山,可是究竟在哪里呢?

宋溪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头上,看着飞溅的瀑布,总觉落寞。

这几个月来,不论他去南禺山哪个地方,他都能够清晰的知晓自己的目的地其实是在玉峰山停云阁上边的那座小院子。

也是沈时落突然的消失让宋溪意识到,其实他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师尊会做什么事情。

不过也是,他从来就没有去了解过沈时落。

宋溪撑着下巴,唇角上扬,只要感受到师尊还在玉峰山这也就足够了。

沈时落就算不出现,南禺山也没人会惊讶,毕竟沈时落基本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宋溪,你过来。”

宋溪被徐疏河叫到名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徐疏河那边走去。

“徐师叔?”

徐疏河看着宋溪的个子,稍许茫然,记得刚来时的宋溪,好像也没这般高?

这才过一年,个子猛长,看上去比十八的云熠也矮不了多少。

“你……”徐疏河想了想,一般沈时落也就最多三月不见人,可现在都过了半年,沈时落是一点动静没有。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出口,生硬地说,“你剑法学的倒是极快,可有巩固过身体灵力的运用?”

宋溪拿木剑的手紧了紧,“弟子回去定会强加练习。”

“明日我要带弟子下山修行,你可要去?”徐疏河本是想问问沈时落的时,可沈时落不出玉峰山也实属正常,便又改问宋溪。

南禺山有下山修行这事,时间不论,长短皆有,长就三年五载,短则在小雪之前。

“徐师叔,这次修行可有定时间?”宋溪问。

徐疏河沉默,许是也不知归期。

“若是太长,我便不去了。”宋溪想也没想就说。

徐疏河没多言,他也只是询问一下,倒要真说起来,宋溪也还太早。

今日的玉峰山也依旧冷清,没了沈时落的身影,玉峰山愈发静谧。

沈时落关在密室里大半年才压住在体内乱窜的灵气,灵气不成章法,迟早会反噬,原身到底练了什么功法?

那晚沈时落本想等宋溪醒了好好谈谈,他既然收了宋溪,必然不能整日把人往别的地方送,可这身体偏生又出问题的急。

急忙闭关后身体竟是陷入了沉睡,而当他醒来时,身体里的灵气倒是平稳了些,不过依旧暴乱,他花了不少时间,这才得以出关。

在出密室时,也已月上梢头,沈时落站在宋溪房间外,本是想直接推门而入,可想到里头已熄灯,便只是从窗边往里瞧了瞧熟睡的宋溪。

“师尊?”

他已无睡意,便又转身打算去一趟青云峰,却不想身后传来宋溪的声音。

沈时落扭头,宋溪正坐在床上睡眼惺忪,似是看不太清晰,他揉了揉眼,发现沈时落还站在窗前。

而这时宋溪终于忍不住了,他赤脚下床开门就扑进沈时落怀里,这是宋溪第一次这么大胆,就连沈时落都诧异万分。

可下一刻,这孩子又哭了,“师尊你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见你……”

呦呵,这死孩子,就喜欢哭是吧?

沈时落不会哄孩子,他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宋溪的背,怕宋溪哭的打嗝缓不过来。

这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就让哭个够吧。

沈时落轻声说道:“这次是突发情况,下次会先同你说。”

“师尊、刚刚是、想去哪里?”宋溪带着哭腔,期期艾艾地问。

沈时落手一顿,“为师见你睡着了,就想着回去睡觉,这都大半夜了,我也困了。”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哈欠。

“师尊要是困了就去歇息吧……”宋溪急忙放开沈时落,却被沈时落抱起往房间里走。

“哎!”

宋溪轻呼,随后沈时落将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盖好被子后说道:“睡吧,为师陪你。”

身边是沈时落平稳的呼吸,宋溪眼睛酸涩,绵软地吸了吸鼻子,脸埋在被子上轻轻一蹭便没了动静。

徐疏河端正坐在房间里,沈时落传来的灵蝶说要找他,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这是不准备让他休息?

“这不靠谱的师兄……”徐疏河揉了揉太阳穴,正欲歇息,门却被敲响了。

接着沈时落推开房门,冲着他咧嘴大笑,“师弟刚才是在说师兄坏话不成?”

徐疏河乜眼,“不如说师兄这么晚了,拖师弟我两个时辰,到底所为何事?”

沈时落不见外的往凳子上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徐疏河蹭的起身,瞪眼正欲阻止,可话还没说出口,沈时落已经把那杯水喝了下去。

本以为沈时落会吐出来,却不料沈时落不仅喝了,凤眼一亮,砸吧了下嘴又倒了一杯。

“师弟啊,南禺山禁酒,你这水壶里盛的可是上乘白云边啊。”

徐疏河被沈时落这牛饮的样子气的忍不住夺了水壶。

“白糟蹋了这好酒!”徐疏河把水壶抱在怀里,瞬间离开沈时落伸手能夺的范围。

“别这样嘛,再给我喝两口,师弟~”沈时落喝酒上脸,面色酡红,眼底倒是清明。

徐疏河哪里肯给沈时落喝,南禺山禁酒,徐疏河也是偷摸着带上来的,就这么点,被沈时落造了一半。

“不行,你那牛饮喝了也是白瞎。”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同掌门师兄告状。”沈时落眯着眼,笑的阴险。

“……”

徐疏河瞪着沈时落,这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可这是第一次喝他这里的水,刚好就喝了他珍藏的白云边。

不过沈时落也是真有事找徐疏河,不然就不会大半夜哄睡了宋溪马不停蹄赶过来。

“师弟啊,师兄前来嗝~”沈时落本尊不饮酒,酒量极差,饶是久未沾杯,得了兴致馋嘴喝上一壶,再清明的精神力也撑不住自身不沾酒。

这一喝就忘了东南西北,眼神迷离,说话断断续续没个正调。

“沈时落!”

徐疏河难免正色厉声,这一喊倒是把沈时落唤了回来。

沈时落面色酡红,眼底涣散的神色敛回,玩闹的心思也收了收。他拿着手里的酒,往窗外看了看,面露严肃,道:“昨夜我夜观天象,东南方坠落一颗星子,必有大事发生,师兄自然首当其冲,想着连夜下山,平定危害。阿宋……就交给你了。”

“嗯?”徐疏河难得见到沈时落这番模样,可沈时落说的话又让人格外起疑,他沉着嗓音,“师兄何时会观天象了?九州之事,若是掀起波澜,你也未必一马当先。自你收了宋溪后,反常太多,与以往大相径庭,说吧,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徐疏河的话让沈时落沉默,房间里也没有再响起任何声音,除了门外时不时传来一声虫鸣,便是一阵寂静。

少顷,沈时落慢悠悠地开口,“我少有出玉峰山,无聊时就学的多了,至于变化,倒是和以往一样。”说着,沈时落又叹了口气,“收了阿宋这个徒弟,便想着让他学点好的,我不成气候,等这件事解决了,再好好教导。疏河你就帮我照看好他,时机成熟,现实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沈时落的话有了几分可信度,徐疏河没有再追问,但还是语重心长对沈时落说道:“宋溪……是个好苗子,性格也不错,莫要让他与你生疏了。”

徐疏河的意思沈时落多多少少能明白,徐疏河脾性淡薄,平日不言苟笑,在许多事上又过于规行矩步,便显得严厉。

正因如此,徐疏河在南禺山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许多弟子都不愿意拜在他门下,也是觉得这样的人难以为人师表。

云熠和云治这两人是例外,也是以自身优秀来证明了徐疏河。自那以后,徐疏河也懒得再收弟子,也就沈时落的玉峰山给徐疏河垫底。

徐疏河对沈时落的话揣着狐疑的劲儿被沈时落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

“此番下山修行,我还是希望阿宋能去。”沈时落垂眸,修长的手把弄着腰间玉牌的流苏,声音清淡又含着几分惆怅。

徐疏河目光落在沈时落侧脸,橘色灯火微微晃漾,摇曳着垂下阴影。他几番张口,话到嘴边又像失了声般被他嚼碎重新吞了回去,来来回回,吞咽数次,这才将声音寻回,缓缓开口。

“我明白。”

“那就多谢师弟。”

待到沈时落离开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而云层厚重,这几日,免不得一场大雨。

雍州的一处客栈,闯入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那人蓑衣之下是青白衣衫。虽说一身蓑衣,可却未被这场缠绵不休的大雨沾湿分毫。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眼尖,瞅见男人便吆喝着凑上前,点头哈腰地问。

“一间客房,再上几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男人声音清冽,犹如山中幽泉。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转身时,他抬了抬斗笠,目光落在角落空着的桌上,径直而去。

客栈中格外热闹,想来是这场雨拦了人的去路,便只能在此歇脚,待个雨过天晴。

男人坐下后将斗笠取下,露出的脸赫然是沈时落。

这场雨下的太久了,还未入夏就如此频繁急促,看来他猜想并未有错。

有什么,已经在冥冥之中跟着他来到这里了。

沈时落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垂眸掩下凛冽的眼神。门外扑腾着飞进一只鸟,小鸟浑身流光溢彩,直直向沈时落而来,落在他的肩上。

南禺山下山必定会带上一只灵鸟,若是遇上危险或需要通讯时,灵鸟都会第一时间离开,赶回南禺山将消息送达。

下山之时就刻意未带,没成想还是来了。

沈时落叹了口气,伸手在灵鸟额间轻轻一点,那灵鸟就化作流光缠绕在他指尖,随后在他食指上就出现了一只羽毛形状的戒指。

“这个师弟还真是操碎了心。”沈时落撇嘴,灵鸟传来的消息已经被他接收,除却关于宋溪的,剩下就是些零碎的叮嘱。

屋外雨打芭蕉,阵雷滚滚,雨声雷声伴随着不断打下的闪电,徐疏河坐在屋内泰然自若的喝着热茶。

沈时落几十年未只身下山,这一次竟是突然提出,徐疏河终究是不太放心沈时落一个人。

可再怎么说,沈时落是他师兄,该做什么也是拎的清的。

徐疏河顿感思绪万千,屋外的雷雨声再大,徐疏河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云熠的声音。

“师尊。”

“进来。”

云熠得到回答,愣了愣,余光瞥向院子里的身影,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尊……”云熠抿嘴唇,欲言又止。

徐疏河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鼻腔中轻哼出一声“嗯?”便又将话头丢回给云熠。

云熠看着那盏茶的热气氤氲而上,自然明白徐疏河的意思,他张了张口,“师尊,宋师弟还跪着呢……”

“那便跪着吧。”徐疏河冷着嗓音,声量微高,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院子里跪着的宋溪低着头,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身上,模糊了双眼也不肯站起身。听到徐疏河的声音,宋溪咬着牙,将摇晃的身形摆的板正。

“宋师弟你糊涂啊!”云治给宋溪打着伞,一拍大腿,忍不住埋怨宋溪。

雨水早就将宋溪一身淋湿,就算云治现在打伞也是徒劳无功,淋湿后额前的碎发紧贴着额头,雨珠顺着发梢从脸上滚落。

宋溪眨了眨眼,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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