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都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他藏在被窝里,声音朦朦胧胧:“刚才说的对讲机……”
伊戈坐在床上,愣了很久才回答:“给我吧。”
拉维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脸,起身在书桌柜里拿出对讲机,交给伊戈
一般来说,军用对讲机的使用距离是15到50公里,埃里克离极北首府的距离刚好位于之间。
但环境和使用条件都会影响通信距离,他的卫星中断通话器在空难中摔得个粉碎,只能用对讲机试一试。
他打开对讲机,调到之前确定的频道。
哔滋滋滋滋——
伊戈连续呼叫,但无人接听。
但他并不着急,本来就没约定好时间,错过就显得理所应当。
“怎么样?”拉维问。
伊戈摇了摇头:“没接通,但没关系,正常现象。”
拉维坐在榻榻米沙发上,双手交握在一起。
伊戈掂量了一下,说道:“我两周后就能下地了,不要担心,你最近也不要出门,剩下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说。”
“好吧。”
伊戈开口:“先休息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肯定累坏了。”
拉维乖乖点头。
窗外下着小雪,榻榻米上的温度适宜,拉维蜷缩在被窝里感到无比安心。
腹部传来几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宽大粗糙,把皮肤摩得有些痒,那只手一路上滑,炙热的手指触碰上了嘴唇。
粗粝的手指不断摩擦着嘴唇,最后用指节强行顶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入蛇一般钻入口腔,拉维几乎是下意识地缠住了那东西。
他吮着,舔舐着,似乎要把好吃的东西全都咽入喉中。
舌尖和牙龈泛起一股潮湿又空虚的痒意,拉维用力,一口气咬了下去。
很快,他感觉自己的脸颊被轻轻地扇了一下。
扇脸带着一股侮辱人的性质,拉维愣了愣,委屈溢满心头,他抿着唇,蹙着眉毛,眼里一片水光,少年眨了眨长而厚的睫毛,泪水把长睫打湿,变得簇簇分明。
头顶传来一阵叹息。
“你是要把我手指咬掉吗?”
谁的声音?好熟悉?拉维迷迷糊糊地想。
一滴带着香气的液体径直滴到了丰润水红的唇瓣,滚烫的,让拉维稍微哆嗦了一下。
“吃吧。”
少年伸出软红的舌,一滴一滴的鲜红液体滴落在绷紧的舌尖上,柔软的舌头上布满了各类型的舌乳,它们能感知气味,鲜红的血丝一步步填满缝隙。
熟悉的香甜灌满口鼻。
拉维觉得有些不对劲,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
咽喉来不及吞咽,甚至灌入了鼻腔。
“咳咳咳!”他捂着鼻子,盯着眼前的人,血液从指缝涌出。
可那人身上蒙着一层光,他根本看不清,看身形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走近,唇舌覆盖了上来,舔着覆盖在口鼻上,纤细却不失力道的手指。
像烈火燎原,只要被那根细滑的东西舔过,身上就会蒸腾起一道道热痕。
少年松了骨头,手臂自然下垂。
男人上前一步,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腿,想合拢也不行。
霸道强烈的气息袭了过来,他被压制在窄小的榻榻米沙发上。
宽大的手掌摸了摸他被轻扇的脸颊,抚慰似的轻轻磨蹭。
少年很是受用,全身都像是被卸了力气,他用肩膀和脸颊夹着那双大手,不断的回蹭着。
好舒服……
忽然,那只强劲有力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脸颊。
“呜?”
少年瞪大双眼,呆愣愣地望着,脸颊的肉被挤在一起,唇被打开了一道缝隙,又是那道熟悉的清香,香气温和柔润,却带着一股子不可抗力,无情地侵占他的黏膜。
少年没有接过吻,这样陌生的感觉太奇怪了。
嘴唇相贴的瞬间,所有神经末梢都被一阵电流炸开了花,嘴像含着一包跳跳糖。
拉维被纪都罗投喂过那种东西,那些小糖颗粒会在口腔里面跳舞,震得上颚酥酥麻麻。
那只灼热滚烫的手贴着他细嫩的皮,顺着脖颈一路下滑。
最后在常人无法触碰的地方停下,拉维大脑一片空白,腹部如海浪般起起伏伏。
男人将他牢牢地钉在榻榻米沙发上,用心地帮忙渗透红花油。
拉维的脸上绽开了朵朵红花,他哆哆嗦嗦,感觉嗓子越来越紧,越来越干。
最后泛着粉的白皙海滩被浪花卷着丢入了暴怒的海里。
“想要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拉维耳边的声音又远又近,少年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了那双含着春水的眼,如泉眼一般清澈。
男人将手中的东西擦拭到了他的嘴上,艳红的唇与白交织。
他看到了男人的脸,硬朗英俊的脸上是一双锐利的鹰目,他的鼻尖垂着一滴汗,就那样欲落不落。
最后是他那道狰狞的疤痕,直直竖竖,从额角划过眼睛,最后停驻于下颌线上两三厘米的位置。
伊戈……
“想要我吗?”男人挺着腰,比拉维的皮肤贴到了大腿。
“不要!”
拉维从梦中惊醒,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热汗,难以启齿的部位湿漉漉的,不管是前方还是后方。
窗外响起几句鸟雀的声音,拉维转身,发现了木床上起起伏伏的白色柔浪。
伊戈还在睡……
他用手捂着脸,羞于见人。
指缝里转来几句小声的呜咽。
“妈妈啊……”
少年移开手心,露出了那双泛着红的双眼,绿色的眸子含着无措、慌乱和渴望。
他起身,在身下搭了一个外套,小心翼翼,做贼似的走出了卧室。
随着房门的关闭,一直平稳起伏的白色海浪停了下来,伊戈睁开双眼,蹭了蹭自己的嘴角。
——————
拉维走到厨房,给自己烧了一大壶开水,他端着小板凳走到卫生间,这里还放着昨晚换下来的卡其色大衣。
很脏,沾满了不少血垢,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拉维想了想,把脏衣服扔到了医务室外围的垃圾箱里。
卡其色的牛角扣毛呢大衣,他还有好几件。
拉维提着水壶重返卫生间,他站在洗手池前,摸了摸自己的唇,随后他张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舌苔干净,整个舌头透露出健康的红。
他伸出一根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上颚,又朝着后槽牙探索了一番。
似乎没什么异常,昨晚做的梦太过真实,到现在他的嘴里隐隐约约还有些麻。
拉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随后双手交叉,将打底衫脱了下来。
他其实不太喜欢运动,所以身上的肉都很软,但现在环境严峻,吃食缩减了一半,这些软肉就顺理成章消失了。
拉维看着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昨天晚上红花油的功效,上面的淤积淡了很多。
他摸了摸腹部,一股红花油的味道从身上腾起。
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随后拉维红着耳尖脱掉了自己白色运动裤和浅黄色的内裤,贴身衣物离开时,隐隐约约有粘连的丝意。
“唔……”
好……好……
拉维竟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他用手背遮住通红的脸颊。
明明发情期已经过去了,他还在发什么情?
卫生间没有透气的窗户,但就算这样依旧寒冷,拉维很快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将热水从壶里倒出来,只勾兑了一点冷水,随后将干毛巾打湿,细细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现在条件艰难,只能这样洗澡了。
正搓着下半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拉维一个激灵差点从小板凳上滑了下来。
“拉维,你在用卫生间吗?”门外传来伊戈的声音,这道声音跟梦里的嗓音重合,又激地拉维一阵颤颤。
“是的。”他开口,“我在擦身体,马上就出来。”
他匆匆擦掉了身下的东西,拧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忙里忙慌地套上衣服。
“我好了!”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往外走,出门太急,差点碰上了伊戈的额头,他为了躲避,扭着身体,差点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跌倒。
“小心。”伊戈扶住了他的手肘,那双大手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臂膀包住。
滚烫的温度透过轻薄布料传了过来,拉维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他愣愣道:“哦哦……你要上厕所吗?”
伊戈点了点头:“帮我。”
卫生间的门没有那么大,轮椅进不来,男人上厕所还是需要有人搀扶一下。
拉维走近,将他扶了起来,洗手池上还放着他的内衣。
伊戈发现,少年的身子不正常地扭着,似乎在遮挡什么东西,他勾了勾唇角,用左手将运动裤褪下。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耳边响起,拉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的内裤上,竟然没有羞着红了脸。
“我好了。”伊戈把裤子穿好,运动裤的松紧带直接垂在胯间。
等等!要去洗手!
两人离洗手台越来越近,拉维皱了皱眉,心如死灰。
“哦,你遗精了?”男人开口,语气很平淡,似乎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越是这样拉维心中就越羞愧。
老天,要是知道梦里的对象是你自己,你还会这样沉重冷静吗?
少年羞愤地“嗯”了一声。
看着他脸颊边逐渐腾升起来的红色,伊戈状若大哥哥般开导:“正常生理现象,正视你的欲望。”
拉维闭了闭眼。
不,我对你没有色欲之心!
……食欲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