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昇讲究一个间接体会快乐,所以第二个拿了自己挑的教鞭,问齐咏:“我直接开始啦?”
“不然再做个广播体操?”齐咏手臂支着把脑袋撑起来,两只脚往里晃了两晃。
常昇笑了一下,左手环过他上身把他往里头抱抱,是个带着点束缚意味的拥抱,齐咏索性搂上他手臂:“怎么?你还怕我跑了?”
“那哪能啊?这不是怕你趴得不舒服嘛。”常昇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开始了,用细长工具倒是有点强迫症,是从最上面一寸一寸往下打的。
第一下打在离腰有点近的地方,挺锋利的一下,齐咏抱常昇手臂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点,常昇没有停,紧贴着那道棱的下面一下一下往下掸,齐咏手上的劲愈发使得多了,第一轮最后一下抽在他臀腿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嗯”出一声,常昇用食指在他最后一条楞上轻轻来回摩挲两下,带起齐咏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轻微有些拱起来:“痒,别碰。”
常昇顺从轻拍在他后腰上,打趣:“痒啊?那是我工作没做到位了。”
齐咏翻了一个白眼,上半身重新趴下去,拿手给自己扇风:“出了一身汗,洗澡都白洗。”
“等下再洗一次?”
“洗不动了,累了。”
“这就累啦?”
“挨打难道我就不费劲儿了吗?”
“说的也是,不过你今天到底为什么突然想实践?”
“这需要为什么?”
“好吧,也不需要。”
“还是说你累了?”
“哇,听着好像挑衅。”
“过度解读啊。”
常昇咧嘴笑,问他:“如果剩下的四十下我不停,你能挨下来吗?”
齐咏想了想,诚实道:“不一定,我估计得叫。”
“你叫啊!谁家实践还规定不能叫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主!”
“……怎么拉踩呢?”
常昇笑嘻嘻地把他衣服往上拉拉:“那我开始啦?”
说是连着打,其实节奏并不快,只是落的很规整,像一台程序设计得很好的机器,从下往上扫一波,又从上往下扫一波,最开始齐咏只是吸着气翘翘小腿,一层一层的疼叠上去逐渐就难耐起来,四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又是他并不太适应的锐痛,到第三波的时候齐咏的小动作就多起来,腿撑起来,再放掉,小小声地“呀”出声,手往地板上撑一下,又软下去。
otk是个温情但残忍的姿势。
说到底只有那么点地方,能往哪里跑?
常昇说想要一次性打完,齐咏也就尽力去忍,很疼,一道一道划着,却没到他觉得忍不下去的程度。
只是疼。
最后的十下不知道是伤上加伤尤其痛苦还是常昇又加了力,齐咏几乎觉得有些难耐,每一下都好像抽在他的底线边缘,他倏地伸手攀上常昇的手臂。
整个手心都是汗,有点凉。
常昇用左手把他脑袋轻轻按到怀里,剩下的几下也丝毫没有放水,齐咏疼得把眼睛眯起来,呼出去一口很长的气。
每一下落下去的时候都觉得疼得有些不想挨了,但身后的疼真的停下来的时候,齐咏又莫名觉得意犹未尽的怅然。
常昇把教鞭往旁边一放,伸手轻轻附在他身后轻轻给他揉了两下:“疼得厉害吗?”
齐咏轻轻摇了两下头,微仰起头:“亲我一下。”
常昇笑开了,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撒娇啊?”
“闭嘴,”齐咏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要问你话。”
“遵命老婆,您问。”
齐咏顿了一下,很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常昇愣了一下,疑惑地歪了歪头:“我没有啊?”
齐咏抬头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挺大的,睫毛也长,这么近的距离盯着自己看,常昇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摸了摸鼻梁:“没有吧?我觉得没有啊?我哪里对你不耐烦了吗?不能啊。”齐咏看他皱着一张脸开始从头到尾捋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伸手扒拉他一下:“不是,我说那个。”转着大拇指指指常昇床头的那本文件。
“哦……”常昇瞥了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把手撑到身后身子稍微后仰了一些,“我老板丢给我的,商法相关的案子,我就随便看看,还没决定接不接呢。”
“你想接吗?“齐咏很认真地端详着他的表情,常昇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嗯……接不接呢?”
齐咏等了他两秒,在心里叹了口气,半转过身侧坐在他膝上,拉住他衣领角:“如果你打算接……”
常昇被他的话头吸引了,转回头来看他,追问:“如果我打算接,你会怎么样?”
“那我明天就做小泡芙。”齐咏好认真地说。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接呢?”
齐咏眨巴着眼睛看他两秒,笑了:“那我就做抹茶味的小泡芙。”
常昇大笑,伸手把他头发揉乱,倾身狠狠在他嘴上啵了一下:“不接了!吃抹茶味的!”
齐咏被他弄得有点痒,笑着把他往外推:“别闹。”玩闹完又正色一些,“开玩笑的,你自己想清楚了开心就好。”
“开心!没有不高兴!跟我们小咏在一起每天都开心!”
“贫,”齐咏笑着拍一下他胳膊,“不说这个了,你快点打完,到睡觉的点了。”“是是是。”常昇同志服务态度良好,“你要不要趴床上,等下转个身就能进被窝。”
听起来好懒啊,但是可以,齐咏点头说好,脚往下去探地上的拖鞋,还没够到就被常昇打横抱起来,身子突然腾空几乎一惊,伸手一把抓住常昇肩头:“你发什么疯。”
“开什么玩笑!”常昇义正严辞,“有我在,居然还要你自己走路?”
齐咏一脸的一言难尽: “你这又是从哪部脑残霸总剧上抄来的台词。”
常昇顿了一下,老实道:“龚栎最近在追的,那种竖屏短视频剧。”听说点击率老高嘞。
“不要不学好。”齐咏语重心长。
常昇弯下腰把他轻抛到床上,撇嘴,回“好吧”,手上却悄咪咪已经握上了亚克力板,前两下打得清脆响亮而出乎意料,齐咏一声 “常昇”叫得几乎变了调:“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常昇好委屈:“这不是在抓紧时间吗?”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盖了齐咏几乎整个身后。
这种大板子哪经得起他这样打,才几下齐咏的相对位置已经往前挪了好几寸,头都要顶到床头软包,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 “常昇同志,我今天没有喊安全词的打算,你自己掂量掂量手劲,不要太过分。”
常昇马上停下来,无辜地眨着眼伸手给他揉两下,装傻: “啊?什么?打太重啦?好的好的亲这就调整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真是不好意思,请您根据调整之后的结果给出好评哦亲。”
“小费给早了。”齐咏忿忿,“投诉,换人。”
“别啊,” 常昇用亚克力板在他皮上轻轻点着,像殷勤的汤姆猫,“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亲亲。” 接下来的几下落得着实温和,挠痒痒一样,齐咏踢他一下:“认真一点。”
常昇执着问:“好评呢?”
“有有有你认真一点!”
常昇喜笑颜开,手上的力道终于回归正轨,专业水平回归,五十下把人打得忍不住像条小虫子一样缩起来,常昇放下板子的时候,齐咏狠狠搓了两把脸,觉得疼得彻底且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