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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锦香院巧姐陷困境 小王庄板儿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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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惜春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外头一阵喧闹,恰似一阵急风,打破了周遭宁静。紧接着,帘外传来一声呼喊:“林姐姐,我来啦!”声音清脆,透着热乎劲儿。

这声音还在耳边,帘子就被猛地挑起,史湘云风风火火闯进来。她穿着月白绫子衣裳,裙摆飘动,发间珠翠摇曳。

惜春有事,先行告辞。湘云嘻嘻一笑,拉着黛玉在榻上并肩坐下,话匣子就此打开,二人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说起往昔诗社联诗的事儿,湘云来了兴致,边说边比划:“姐姐,可还记得那次咏白海棠?你那‘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一出口技压群芳,当时把我们惊得不行,实实在在比下去了。”眼里满是钦佩。

黛玉抿嘴一笑,佯嗔道:“云妹妹,又打趣我。当日你那‘自是霜娥偏爱冷’,同样精妙,众人纷纷称赞。可别谦虚,埋没了才情。”

过了半晌,日光悄然西斜,黛玉抬眸看了看天色,而后起身,抬手轻轻整了整衣衫,柔声说道:“云妹妹,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老太太向来最是看重这些规矩,莫要让她老人家久等,免得挂念。”湘云忙不迭点头,二人手挽手,如春日里并蒂的花朵,携手出了潇湘馆,步伐轻盈地往贾母处走去。

一踏入贾母的院落,史湘云便觉那股熟悉的温暖扑面而来,恰似冬日里的炉火,暖人心扉。庭院之中,丫鬟们往来穿梭,有的手持扫帚,仔细洒扫庭除;有的端着水盆,忙碌地擦拭着桌椅。处处透着一股热闹而井然有序的气息,让人倍感亲切。

进了正房,史湘云瞬间收起了方才的活泼俏皮,整衣敛容,神色庄重。她莲步轻移,姿态优雅地走到贾母面前,而后微微下蹲,福身行了大礼,声音清脆且恭顺:“老太太万安,许久未见,湘云心中甚是挂念。这些日子,时常想起老太太的教诲,心里头就盼着能快点来给您请安。”

贾母笑容满面,那笑容如盛开的菊花般和蔼,眼中满是慈爱,仿若一湾温暖的湖水。她抬手轻轻示意史湘云坐下:“云丫头,快过来让我瞧瞧。哟,瞧着越发精神了,气色也好了不少,想来是日子过得顺心。”

史湘云挨着贾母乖巧坐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提及自己的夫婿卫若兰,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满是甜蜜与自豪:“老太太,若兰他为人极为和善,性子温润如玉,平日里不管对上对下,都是一团和气,从不曾摆过架子。且才学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一手字写得更是龙飞凤舞,叫人赞叹。骑射功夫更是一流,身姿矫健得如同草原上的骏马。前几日与友人外出围猎,他一箭射中了一头梅花鹿,动作干脆利落,旁人见了,都夸赞不已,说他是难得的人才。”

贾母听了,不住点头,笑意更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你嫁过去,有这般好夫婿,我也放心。夫妻间就该相互扶持,和和美美过日子,往后日子定甜甜蜜蜜的。”

正说着,贾母神色一黯,眸光中透出哀伤,一声长叹溢出唇间:“唉,只是一想起迎春那苦命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叫我这心里,怎能不疼。还有探春,远嫁他乡,山高水远,也不知过得怎样……”

史湘云见贾母这般,心中酸涩,眼眶泛红,赶忙倾身劝慰:“老太太,您别太伤心。迎春姐姐心地纯善,老天有眼,去了那边想必到了极乐之所,不再受这世间苦难。探春妹妹聪慧机敏,又果敢有本事。虽远嫁异国,凭她能耐,定能把日子过得顺遂。您就别忧心了,可要保重身子。您身体康健,能和我们说说笑笑,才是儿孙们最大的福气。”说着,轻轻握住贾母的手。

贾母神色哀伤,拉过史湘云的手,缓缓说道:“你邢妹妹出阁后,日子还算安稳,有个依靠。可琴姑娘竟被梅家扫地出门,孤苦伶仃,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凤丫头的哥哥,越发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搅得家里不得安宁。你二舅太爷,为人吝啬小气,偏又官项账目不清,如今艰难撑着,四处奔波周旋,愁眉不展。还有那甄家,往日钟鸣鼎食,自从被抄家后,没了消息,生死未卜,令人唏嘘。”

湘云听了,心中忧虑,问道:“三姐姐远嫁,隔山跨海,可有书信告知近况?也好让我们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心里踏实些。”

贾母微微摇头,叹道:“自她出嫁后,你二老爷说,皇家收到琉球国呈文,道是你三姐姐探春王妃已然升为皇后。本是喜事,可她因水土不服,身体抱恙,难以回乡省亲。这让我日夜放心不下。咱们家近来祸事连连,我实在抽不出心思多关心她。眼下,四丫头还没寻到合适婆家,正愁人呢。至于环儿,唉,他那不成器样,谁还有心思提他。如今咱们家光景,比你从前在这儿时艰难多了。入项少,出项多,坐吃山空,处处透着衰败气象。还有你那可怜的宝姐姐,薛家麻烦不断,生意一塌糊涂。你二哥哥还是没个定性,不肯读书,将来可怎么撑起这门户哟,这可如何是好哟。”

劝解完贾母,史湘云谨遵贾府规矩,依次前往各房请安。她在各院落间往来,每到一处,都与亲眷亲切交谈。或与嫂子们闲话家常,或对晚辈关怀叮嘱,礼数周全。

且说湘云又回到潇湘馆,众人正说得热闹,欢声笑语不断。忽然,门“砰”地被撞开,宝玉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衣袂飘、发丝乱。瞧见史湘云,宝玉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几步就蹿到跟前:“云姐姐,你来了咋不叫我一声!我刚在园子里,从这头找到那头,四处寻你,腿都快跑断了。”他气喘吁吁,胸膛直起伏,生怕史湘云跑了。

史湘云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宝玉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呆子,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没个稳重样。进个门都风风火火,也不怕冲撞了人。”话虽如此,眼里却满是宠溺。

宝玉挨着史湘云坐下,前倾身子,一脸好奇,拉着史湘云的衣袖摇晃:“云姐姐,卫家哥哥待你可好?你们平日里都干啥有趣事儿?快讲给我听听。”眼神里满是期待。

史湘云兴致勃勃,娓娓道来:“若兰待我自然是极好的。他事事都为我着想。平日里闲时,我们或是在庭院对坐,下棋研习。他棋艺精,每步都暗藏玄机,我常输给他,却也学了不少。或是携手外出,漫步山水间,踏青赏景。山间野花多,溪水潺潺,我们一路有说有笑。他还教我骑马射箭,我学得笨,拉不开弓、骑不稳马,但他极有耐心,一遍遍示范指导,直到我有进步。”说到这儿,她脸上泛起红晕。

众人围坐一处,言语亲昵,你一言我一语。王熙凤在一旁打趣,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黛玉轻抿嘴角浅笑;袭人在角落默默微笑。屋内满是欢声笑语,只是在这热闹当中,隐隐含着对往昔的怀念。想当初,他们在贾府无忧无虑地成长,有过无数欢乐的时光,可如今,岁月流转,人事变迁,那些美好只能在回忆里找寻。

是夜,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史湘云和衣躺在床上,怔怔望着被月光勾勒出轮廓的房梁,思绪万千。

今日与众人相聚,往昔在贾府的事,一股脑涌上心头。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姐妹们在大观园吟诗作画、嬉笑玩闹,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她们在稻香村里论诗,李纨端坐主位品评诗作;在藕香榭赏荷,荷叶荷花摇曳,惊飞枝头雀鸟。可如今,时光过去,姐妹们各奔东西。

她又想到迎春的悲惨结局,嫁入孙家受尽折磨,年纪轻轻就没了,实在是命运弄人。还有探春远嫁,山高水远,相见无期,家书也难解思念。这么想着,史湘云心中泛起忧虑。贾府如今看似繁华,内里却弊病丛生,经济入不敷出,下人们勾心斗角。收入越来越少,开销却依旧庞大,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下人们为了利益明争暗斗,没了往昔和睦。她知道,贾府兴衰与每个人都相关。

史湘云辗转反侧,床榻嘎吱作响。她心想,自己虽嫁入卫家,但贾府是娘家,亲情难断。她希望能为贾府出力,哪怕只是一点。或许可以找时机和卫若兰商量,看在家族事务、经济往来上,能否帮衬贾府。卫家有钱有势,若能帮忙,或许能让贾府渡过难关,比如生意上牵线搭桥,或资助钱财缓解经济压力。

想着想着,史湘云眼皮渐沉,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在梦里,一阵轻风吹过面庞,带着春日芬芳。她睁眼一看,已身处大观园沁芳闸畔。春日暖阳洒下,暖融融的。园中繁花盛开,红的、粉的、白的,一朵挨着一朵,一丛接着一丛,把园子装点得如梦似幻。

史湘云低头瞧见自己身着月白锦缎长裙,绣着海棠花。裙摆随风轻扬。正愣神,听到不远处传来笑声。抬眸望去,黛玉、宝钗、探春等姐妹们身着华服,笑语盈盈走来。黛玉穿淡绿罗裙,宝钗着宝蓝衣裳,探春一身火红衣衫。

众人相聚,欢喜不已,携手漫步花海小径。小径旁桃花灼灼,落英缤纷,花瓣飘落在肩头。史湘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笑道:“如此美景,不赋诗可惜了。”众人称妙。于是,在沁芳闸边石凳坐下,摆开笔墨纸砚准备吟诗。黛玉率先起笔,写下一首诗;宝钗思索后,也挥毫泼墨;史湘云自然不甘落后,才思敏捷,诗句涌出。

众人在沁芳亭围坐,四周繁花簇拥。丫鬟备好笔墨纸砚。史湘云性情豪爽,率先起笔,略一思忖,想到春日柳絮,挥毫写下:“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此句一出,众人赞叹。李纨说:“云姑娘这词妙,既写柳絮,又留恋春光,才情不凡!”黛玉轻摇团扇吟道:“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声音清脆,词句满是身世感慨。宝钗微微颔首和道:“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话语沉稳有力,众人佩服。

众人你来我往,妙句频出。沁芳亭充满诗意欢笑。正热闹时,天空飘来乌云,遮蔽暖阳,世界变暗。史湘云心中一凛,预感不祥。抬眼望去,一只孤鹤飞来,鹤唳凄凉。

接着狂风大作,吹散桌上诗稿,花瓣也漫天飞舞,花海一片狼藉。史湘云伸手抓诗稿,见一张飘落在地,拾起一看,是自己的判词:“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史湘云望着判词,心中悲伤。想起自幼父母双亡,在贾府寄人篱下,如今虽嫁得好,可未来如何?这时,姐妹们身影模糊,大观园景色扭曲,亭台楼阁歪斜,花草树木失去生机。

史湘云焦急呼喊姐妹们的名字,声音充满恐惧无助:“黛玉!宝钗!探春!你们在哪?”却只有自己的回声。她拼命奔跑,却像陷入迷雾,四周白茫茫一片。

忽然,一阵清脆鸟鸣骤然响起,史湘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直直地坐在床上,眼神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回想起方才梦中的种种情景,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翻涌。梦中那前一刻的欢乐与后一刻的凄凉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而那判词,更是如同一团浓重的阴影,沉甸甸地笼罩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梦究竟预示着什么呀?我往后的日子,又到底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且说史湘云稍作镇定后,赶忙起身走到铜镜前,精心地梳理妆容。她将一头乌发细细梳理,使其顺滑如瀑,又挑出一支精致的海棠簪子,轻轻插入发髻之中。一番收拾后,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收拾停当,当下湘云便前去拜别贾母,又与黛玉、宝钗等姐妹一一话别。众人皆是满脸不舍,互道珍重,而后湘云才转身离开贾府,踏上归家之路。

且说凤姐的病情日益沉重,气息愈发微弱,面容憔悴不堪,形销骨立。再看贾琏,近来行事作风与以往大不一样,夫妻间往日的恩爱早已荡然无存。他每日里事务繁多,东奔西走,似乎所有事情都与凤姐毫无干系,对她不闻不问,态度冷若冰霜。

平儿在一旁,看着凤姐这般凄惨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只得挖空心思,挑些好话来安慰她。偏偏邢夫人、王夫人归家已有好些日子,仅仅只是派人前来问问情况,却始终未曾亲自登门探望,这无疑是在凤姐的伤口上撒盐,让她心中愈发感到悲伤难过。

贾琏回到家中,也是神色匆匆,面对卧病在床的凤姐,竟连半句贴心的话语都没有,仿佛完全将往昔夫妻间的情分抛诸脑后。凤姐满心皆是绝望,只觉活着毫无意义,心里暗自寻思:“像这般活着,受尽冷落,还不如早些去了,也好免受这无尽的苦楚。”这念头一冒出来,仿若被魔障缠上,眼前顿时一阵恍惚。

恰在此时,只见尤二姐自那房后悠悠转来,莲步轻移,缓缓行至床前,幽幽说道:“姐姐,咱们可有好些日子未曾相见了!妹妹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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